七月卅日一期新聞週刊在一篇探討中國大陸「包二奶」(金絲雀)現象的專文中說,中共人大前副委員長成克傑及其情婦李平是賭桌上的常客,一夜之間輸贏數萬美元稀鬆平常。只不過,這些錢均來自中共國庫,而在兩人最後一次相偕前往澳門豪賭的過程被秘密拍攝下來之後,中共當局開始嚴厲對付某些揮金如土的廣西人。這一年九月,中共當局以收賄的罪名處決成克傑,他的「老相好」李平則被判處終身監禁。本案已經成為北京當局掃蕩貪瀆歪風的樣板。
聯合報編譯報導,在中共推展改革開放後的今天,中國大陸的貪腐現象更加普遍,造成社會流動性提高及傳統的無形約束力量式微。這種趨勢產生的一種偏差現象是,二奶人數暴增,而許多二奶只是將這種身份視為追求名利的敲門磚。
前湖北副省長 情婦四人
近幾年來,中國大陸新聞媒體相繼推出以貪婪與肉慾依附滋長為題材的報導文章。媒體競相挖掘政府官員金屋藏嬌,或者禁不起「色慾誘惑」的內幕消息。根據中共官方媒體的說法,僅在廣東省一地,多達百分之九十五的經濟罪犯交往的婚外情對象至少一人。前湖北省副省長孟慶平曾經收受用以支應四名情婦生活所需的一萬八千美元賄款,即使一九九九年被判處十年徒刑定讞,他對自己違法亂紀的行為毫無悔意。
連負責監視其他官員的中共幹部同樣禁不起誘惑。已被免職的前公安部副部長李紀周和他的情婦被控透過「遠華案」主角賴昌星在廈門從事的走私勾當牟取非法暴利。賴昌星也在廈門興建一幢七層樓高的「紅樓」,除利用年輕貌美的女子招待政府與軍方的高級官員之外,並暗中錄下招待對象的一舉一動,俾日後要挾之用。
據統計,在一九九五年到一九九九年之間,貪瀆造成的經濟損失累計高達一千五百卅億美元,佔同期國內生產毛額的百分之十七。許多接近法定六十歲退休年齡的官員上下其手,形成所謂的「五十九歲症候群」。中國社會科學院的性學專家表示,婚外情和貪瀆並無必然連帶關係。他說:「『性』不構成官員自甘墮落、違法亂紀誘因。貪瀆源自貪婪而不是肉慾。」
珠江三角洲 二奶十萬人
然而,情婦的人數確實不斷增加中。精確的人數無從統計,某些數據還是可以做為參考。一九九七年,中國大陸的官方離婚率是百分之十七,比廿年前增加十四個百分點,許多大城市的離婚率甚至超過百分之廿。魏吾仁表示,在他處理過的案例中,多達八成的事主是想要捉姦的已婚婦女。他又說,據他所知,百分之八十的離婚案件和「第三者」介入婚姻有關。
這個問題和海外華人有很大關係。據估計,蟄居珠江三角洲的二奶就多達十萬人以上,包養這些女子的主要是經常在廣東和臺港之間來回奔波的臺港商人。香港當局估計,港人和中國大陸女子所生的私生子至少有五十萬人,部分上海台商偏好「交換情婦」。
二奶當白手套 收政治獻金
成克傑和李平是位階最高的類似例子。在搭上當時擔任廣西省委書記的成克傑之前,李平已是有夫之婦,丈夫甚至是一名高階省級官員。根據李平的供詞,她和成克傑是在一九九二年某日共乘一輛高級轎車出遊時開始婚外情並展開違法犯紀的生活。成克傑說,他打算和妻子離婚,和李平共結連理。司機插嘴說:「地下情怎能天長地久?你倆應該趁成克傑仍然大權在握時,狠狠撈一票。」
李平供稱,成克傑當下要求她看看可以從事那些行當。事實上,兩人根本不需要司機或其他人來誘惑他們。在往後的七年裡,成克傑和李平以受賄、收回扣、非法放貸等手段聚斂約五百萬美元的不法財富。李平充當成克傑的「代理人」,負責收取各路「政治獻金」,項目包括現金、鑽戒、瑞士名表等。
已退休的上海大學社會學教授劉大林(譯音)表示,很多中國人認為,中共各級官員多數都有貪瀆的可能,只是程度有別而已。他們並認為,「性和金錢」已經成為共生體。在他們的觀念裡,這是一種惡性循環。多金的政府官員和商人認為,能夠和年輕貌美的女子打情罵俏或暗筑香巢是炫耀財富與社會地位的方法之一,如果這些「撈女」的物質慾望越高,「乾爹」往往為了盡量滿足她們而走偏鋒。
據瞭解,大陸有錢男人每個月花在二奶身上的生活開銷平均在七百到一千美元。一名氣質不錯、年僅廿多歲的蘇姓女子說,她每個月可以從一名廣東有錢人那裡至少拿到兩千四百美元的生活費,雖然金額高得可以,不過她仍然抱怨說,對方每個月只視察工廠一兩次,而且「作風過於保守」。這也難怪她最近和另一名商人邂逅時,立刻被對方迷住。
有些人是以未收錢的方式貪瀆。四川某國有企業的一名幹部就接受合約廠商奉送的一棟簇新公寓,外加已經付清費用的一名美貌女子。跟蹤這名幹部的上海私家偵探魏吾仁(譯音)表示:「這名幹部並未收受金錢上的賄賂,不過卻是色中餓鬼。」魏吾仁的客戶赫然就是這名幹部的同事,他們最後並以如山鐵證逼他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