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江權力的長消
江澤民的頻頻動作,依筆者看來,並非是一種具有充分優越感的權力顯示,而更是外界所說以攻為守的策略,表明自己力量尚存,阻止在此時出現樹倒獮猴散的迅速崩潰局面,對胡派可能的權力挑戰與下邊官員的見風使舵作出某種警告,施行一定程度的遏止。
七月二十八日中央電視臺播出對鄧小平家人的專訪,說鄧小平退休後不干涉年輕一代施政,這樣敏感的言論出自政治嗅覺靈敏央視以及鄧家後人,當然意有所指,暗批中央軍委主席江澤民戀權不放。中國的官場高層通常忌諱捅破天窗,鄧家的大膽,可能不只是鄧家與江的私家恩怨,而反映出很大一部分政治元老與高幹對江垂簾聽政的反感。
在七月三十一日的「八一」招待會上,外界也注意到了中國國防部長曹剛川在發言中強調了對胡錦濤的支持,卻沒有提到江澤民。不管曹最後的立場如何,他的表現都反映了胡在軍隊地位的上升。
因此,江澤民最近的頻頻動作,如其說是權力展示,不如說是對權力長消的不利情勢的不安反映。
種種跡象表明,江澤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換掉胡錦濤。即使江澤民可以指使親信在許多問題上對胡進行打擊,但胡溫的民意支持度遠不是江家幫可以相比的。所以,如果江澤民想通過政治手段搞倒胡溫,在胡溫的反擊中,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江澤民自己被隨之而來的政治風暴所埋葬。
因此,江澤民對胡溫的策略不是取而代之,而是設法加以利用。他不願給胡錦濤實質的權力,但也無法把他踢掉,於是就把最燙手的山芋、最難處理的問題交給胡錦濤,有功可以佔為己有,就像薩斯病,可以不但不認隱瞞的錯誤,還把胡溫的功績往自己臉上貼金,而有麻煩的時候,如最近的香港問題和台海問題,他又可以在一邊挑胡的錯,以此來壓住胡,用的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招數,佔盡便宜。
胡溫面對的陷阱
面對江澤民的爭權,如果胡溫不能採取有效的對策,他們的命運將非常不樂觀。
胡溫首先碰到的難題是權力失靈的問題。權力失靈由來已久,人們流行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說法,就是這個問題的典型反映。這種權力失靈有地方分權帶來的利益驅動不同的原因,也有資訊不對稱的問題,更有制度與道德的原因。面對腐敗蔓延,各種利益關係盤根錯節的官僚系統,北京當局已經難有能力也沒有決心從根本上去改變它。因此,問題只是在拖延中小修小補中不斷積蓄。
通常,北京當局對政策變形的處理方式是實施高壓政策,也就是外界所說的權力效應,對違規官員嚴厲處理。但這種方法隨著江澤民的爭權、胡溫的低頭而越來越失去效用。
前段時間的「雞西事件」,雞西市政府拖欠數千萬工程款使農民工領不到工資,溫家寶批示三次,並派出督辦工作組才最後解決問題。在最近的審計風暴中,被指出問題的中央部委基本保持沈默,有的甚至進行反擊,這如其說是胡溫本身控制力的問題,不如說是上層的分裂,讓下邊官員鑽到最大的空子,有恃無恐。
這種施政者權力嚴重弱化的現像在中共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毛時代的政治強權自不必說,鄧時亦擁有很高的威望。在鄧之後,因為鄧很大程度上扮演幫助者與輔助的角色,所以最高層的權力仍然可以說是完整的。但現在,胡江的分歧是明顯的,而江澤民扮演的又是一個刁難與壓制者的角色,這就構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兩個山頭,使中共傳統上最關鍵的權力控制方法效用嚴重削弱。江澤民為了爭權而胡亂提拔的大批親信貪官,本身就是社會矛盾激化的導火線,而因為江澤民的庇護,胡溫很難觸動他們。如果胡溫決心動硬,又可能造成強烈反彈,被江澤民利用來進一步壓制自己,更難以進行正常的社會治理。這種狀況持續時間越長,內耗就越大,政府職能崩潰的可能性越大,社會問題越多,社會矛盾越激化。
胡溫面對的第二個問題是法輪功問題。江澤民當初出於一己之私而鎮壓法輪功,並投注巨大人力物力。江澤民的不可理喻與迫害的殘酷程度,注定了鎮壓不得人心。而法輪功學員的頑強抗爭,法輪功傳播60多個國家,則注定江澤民不可能把法輪功打下去了。相反,江澤民及其追隨者已經在幾十個國家被告上法庭,形勢越來越不利。隨著整體局面的改觀,海外法輪功的壯大,越來越多國內法輪功學員也會站出來說話,江澤民的日子將越來越不好過。
在鎮壓的幾年中,江澤民採取的是完全非理性的做法,如提拔大批積極迫害百姓的貪官惡官,耗費大量經濟資源去維持迫害,花費大量金元去收買他國,把打壓民眾正當權利當成頭號任務,迫使官員按其個人意志行事,白耗他們的精力,更扼殺他們的良知。這樣的目標替換、資源錯置、管理混亂,使各種正常的政府運作舉步維艱。同時,江也在想方設法要把各級官員拉下水,企圖把他們與這場迫害緊緊捆綁在一起,當自己的犧牲品。隨著江澤民處境越來越不利,他更會把一切重心壓在迫害法輪功上,手段更不理智、更不顧後果,讓政府體系的災難持續擴大,使各種問題矛盾更加突出,社會發展陷於停滯。其他官員的任何努力,都無法彌補江澤民的這種瞎折騰。只要江澤民繼續擁有權力,胡溫就必須面對亂局。
胡溫的第三個難題是責任承擔問題。在中共的政治中,承擔責任的永遠都是權力居次的人。只要江把權,胡溫工作做好了,江奪功勞,還是穩穩騎在上頭,有問題了,胡溫就不得不承擔責任。儘管胡溫面對的是一個更為腐敗更難治理的爛攤子,儘管他們沒有真正有效的權力來貫徹自己的政令,儘管他們執行甚至可能是江的政令,一旦失敗,江澤民卻還是會利用自己的強勢拿他們當替罪羊。胡溫不改變自己的弱勢角色,就很難擺脫這種結局。那還不僅僅是江澤民會把責任歸罪於他們,外界也同樣會因為他們的職位而把責任歸到他們身上。就如呂加平、蔣彥永被抓這樣看來並不符合胡溫意願的案件,外界批評的矛頭已經指到了他們頭上。哪天如果共產黨垮臺了,那些官員們也難保就不會歸罪於他們。因為江澤民的爭權,胡溫並沒有能夠真正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但最後卻要承擔這種責任,這對他們未免有點不公,但如果真是那種結果,叫冤可能也不容易,誰叫他們當初一味忍讓,不努力擺脫江澤民的陷阱呢?
江澤民強烈的個人權力慾、瘋狂的家族腐敗以及害怕法輪功被平反,決定了他不可能主動放棄權力。如果沒有人去迫使江澤民放權,他絕不會自甘退出舞臺;如果人們不讓江澤民自己承擔責任,那就只能為他所累,受其所害。胡溫的忍讓不會對改善他們的處境有任何的好處,相反,只會讓他們承擔更大的風險。他們即使能夠熬得過江澤民,他們是否負得起那問題積聚的時間代價呢?如果危機在這之前全面爆發,而由他們承擔責任,那結局豈不更可悲?
十六屆四中全會很快就要召開,江的高調與胡的低音,顯示最高層權力的整合很難有太大的改變,這對胡溫是個不祥之兆。可以預見,如果江澤民不下臺,當局高層內部的政策爭論、責任推諉、權力傾軋還會加劇。一旦有大的社會問題激化,胡溫為挽回民心,對權力失靈忍無可忍不得不進行大力反擊,胡江的對抗、官場的震盪,都會變得更加激烈。因此,江澤民的爭權,將使中共政局進入一個新的政治動盪期。從種種情況看來,這種局面恐怕已經為期不遠。
面對重重陷阱,胡溫該怎麼辦?他們是否有足夠的勇氣與智慧,傾聽民聲響應民意,審時度勢順天而為,作出明智的決斷,在更大的危機到來之前對江澤民大膽說不?
(大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