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滔滔如錢塘之潮的官權腐敗為前導,各種社會危機急劇趨向極端,整個局勢危若累卵。主政者的昏聵平庸、貪鄙短視,又為危局雪上加霜。中國之國運正走向死地,中國的歷史似乎要無可阻止地拉開另一次社會大悲劇的序幕。
處特別之時,需特別之人,行特別之事。國運凶危,正需出不世之民族英雄,大力回天。
何謂「回天」?何謂「英雄」?以政治或軍事之宮廷政變,取無德無智無勇之主政者代之,開啟漸進政治變革之門,化解重重社會危機於無形,終至民主憲政,公民社會──此事謂之「回天」;行此事者謂之民族大英雄。
通過宮廷政變撞開歷史變革之門,乃是社會代價最小的政治壯舉。不過,欲政變一舉成功,必須具備兩項基本條件。其一,社會條件:社會危機勢如水火;民心洶洶,皆有反意;官心頹廢,末世請調。其二,權力人格條件:主政者或志大才疏,平庸無能;或驕奢淫逸,胸無國策;或貪鄙自戀,唯圖私利。
遙想林彪當年,曾以副統帥之尊,意行政變。且不論其個人歷史功過,只就林彪政變檔數毛澤東之罪而言,可謂一針見血,入木三分。但其政變之舉,卻折戟沉沙。為何如此?蓋因政變成功之條件不具備也。
當時社會危機雖然深重,然民智未開,不明人權為何物;民心魯鈍,不知專制之大惡。而毛澤東雖為大姦大惡之徒,卻被萬千愚夫愚婦視若天神。林彪欲以人之力與神博,又無民心天意相助,其敗不問可知。
後又有七六年逮捕「四人幫」事。此事雖可歸為政變,但「四人幫」並非最高主政者。所以,此事不足為法,亦勿庸贅述。
八九「六四」,就民心民意而言,可謂良機天成。惜乎紫陽君仁義有餘,果敢不足,終至遺恨千古。不過,即便紫陽奮起,舉義旗,行政變事,也未必功成。只因時勢不能滿足政變成功的權力人格條件。當時實際最高主政者乃鄧小平也。此人是血泊中走出的梟雄,曾歷殺人如麻、血流百裡、屍橫遍野之事。他姦險機變,心冷膽硬,又手握重權,其勢紫陽君實不足與之匹敵。
江澤民主政十五年,人心腐爛,道德淪喪,民權凋殘,官權勢張;貪官污厲肆行無忌,狠如虎狼;奸商惡賈強取豪奪,氣焰燭天;財富與權利兩極分化,弱勢群體水深火熱;社會資源盡歸權貴階層,黎民百姓唯有仰人鼻息;自然環境慘遭塗炭,神州大地竟成污水毒氣之鄉,風沙蔽天之野。
如說江氏倒行逆施,為大政變成功準備了社會條件,中共「四代」主政,則滿足了大政變成功的權力人格條件。
中共「四代」主政群體間,或有一二雄才大略,深藏不露者。然就多數而言,皆貪鄙不堪,庸碌至極之小人。他們文不足安邦,專事逢迎;武不能定國,只功媚笑。數十年來,或縮頸垂首,低眉斂目,循循奔走於豪強權貴之門,形如家奴走狗;或逆來順受,屏息噎聲,惶惶侍奉於高官左右,彷彿添痔之佞臣。他們奴性天成,媚骨內涵,早已精神陽痿;他們賣笑取勝,阿諛成功,盡失陽剛之氣。
中共「四代」,一代「奇人」。奇在無須大智大勇,即可問鼎中原;只靠逢迎媚笑,就能爬上權力之巔。但是,他們生命的活力只在阿諛奉承之間,一旦位登九五,失去需要阿諛奉承的物件,生命的活力便隨之枯竭。
精神陽痿,是為政治太監;盡失陽剛之氣,是為政治二奶。二奶當權,慣會親民假笑,垂淚買憐,卻無鼎革布新,福蔭天下之大義;太監主政,雖有狐鼠之智,陰柔小計,卻無雲帆滄海,鵬舉萬里之大策。值此危機重重,國運艱凶之際,卻由政治太監當權,政治二奶主政,我煌煌中華何大不幸至如此!
唯英雄男兒,方有膽略運籌帷幄,行宮廷政變之舉──意起於青萍之末,動則如狂風驟雨,以雷霆萬鈞之力,一舉擊碎誤國害民之庸人政治。然後,順民心,開啟漸進民主憲政改革之門;合天意,彰顯民權,除暴安良,建公平公正之社會。若能如此,則萬民幸甚,國家幸甚,中華幸甚。百姓能不提壺攜漿以迎乎;天下敢不望風而從乎!
英雄出世,必待天時;此時此刻,正乃天賜良機。在毛澤東、鄧小平威權之下,行政變勢如登天;面對中共「四代」鼠輩,舉政變易如反掌。或擲盞為號,兩三莽夫便可使政治太監、政治二奶成擒;或魚腸短劍,雖義士血流五步,卻可挽民族命運之狂瀾於即倒。
悲乎亦哉:且看中國權力之巔,竟成蛇鼠存身之所。君不見,中共「四代」或塗黑漆於白髮之稍,如年老色衰,粉飾滄桑之妓;或笑意淫淫、撓首弄姿,如倚門賣笑,冀得垂青之娼;或鮮衣華服於大腹便便之體,如盼顧自許,秋水橫波,油頭粉麵之兔爺。我燁燁中華,茫茫人海,竟無人哉?!
凡中華之男兒,堂堂一軀,凜凜一表,豈可甘心雌伏於政治太監胯下,辱祖先之名節;豈可甘願跪拜於政治二奶石榴裙邊,喪男兒之風骨。
中華大地,美女如雲,嬌娃如雨,如雲如雨,皆在悲泣──蓋因當今之世竟無英雄可托終身。
正如中國一切社會危機都在呼喚政治變革,中國的一切社會危機也在呼喚大政變,也在呼喚民族大英雄。
庸碌百年,轉瞬便成塚中枯骨;英雄壯舉,立刻便與日月同輝──以此言與視榮耀高於生命的中華男兒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