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家那個地方喜歡蓋9間房子:三間北房為正房,左右兩邊是三間東房和三間西房,南面是院牆和大門。中間的院子,晾衣服、放東西、夏天乘涼很實用。小時候我第一次回老家時,感覺奶奶家的院子特別窄,一長條,院子小的放不了什麼東西。其實,東西房後面都有很大的空地,種著莊稼。我當時很奇怪:怎麼不把院子蓋寬點兒呢,那多好玩呀?
後來,我長大了,對風水很感興趣,我爸才把其中的奧秘告訴了我。當年我爺爺奶奶省吃儉用在村子西邊買下了這一塊地。這是一塊長窄不成比例的地,長300米,寬不到30米,能種地也能蓋房子用。蓋房時, 請來的風水先生告訴我爺爺奶奶:這塊地長窄不成比例,蓋三合院不能把院子蓋寬,否則不吉利。最好的補救辦法是把9間房蓋成一排,這樣能蓋成一個大大的院子。蓋成一排房子不符合當地的習俗,再說那麼長的院牆,又相當於蓋三間房,我爺爺奶奶也蓋不起。一個家沒個院牆,又不成個家的樣。我爺爺堅持蓋三合院式的房子。
當風水先生把房子的地基量出後,只給院子留出一小條的地方,我爺爺看了說,不行,不行,這讓我怎麼住啊!您把院子放寬點兒吧。風水先生沒說話就放寬了兩尺。我爺爺還搖頭,要人家再放寬點兒,風水先生又放寬了兩尺。我爺爺還不干,大聲說:「我這輩子好容易攢了錢, 就蓋一次房,您還把院子蓋的這麼窄,讓我住著多憋氣,再寬點兒,再寬點兒!」風水先生站起身來認真地說:「再要放寬的話,您家可要出人命了!那我就不管給您量地基了。」聽到這話,我爺爺只好罷休。
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爺爺家的房子蓋好後,家裡雖沒出人命,可是家境卻一年不如一年。按照風水的說法,院子窄的話,存不住東西,存不住錢。原來我爺爺家還養得起牛和馬,後來連小毛驢都養不起了,家裡要有點兒什麼重活得上別人家去借牲口。1949年時我爺爺家已經窮得只能定個貧農的成份了。後來又是共產黨獨裁統治,我爺爺家的生活水平怎麼也沒超過49年以前農村的中農水平。
其實後來我爺爺的死與院子的風水也不無關係。儘管我爺爺家的院子已經夠窄的了,可按風水來說,與整塊地的比例還是太寬了。早年,一個算命先生說過,我爺爺以後是餓死的。在場的人半信半疑,因為我爺爺有三個兒子,個個孝順,哪個兒子也不會讓我爺爺餓死的。因此我爸從小就立志,再怎麼窮也要讓我爺爺吃上飽飯。沒想到我爺爺60歲時得了食道癌,腫瘤把食道都堵死了,最後嚥不下飯也喝不進去水,全家看著幹著急,沒辦法。不管怎麼說,算命先生的那句話是對的:我爺爺真是活生生的被餓死了。
去年老家的叔叔在電話裡高興地告訴我,他們在這塊地的西邊蓋了一個三合院,房子蓋的挺漂亮。半年後我打電話給他拜年,叔叔告訴我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半身不遂了,還險些要了命。放下電話我想:怎麼回事?那還用問嗎?肯定是把新房的院子蓋寬了!
現在的人不信傳統文化,腦子裡裝的都是現代科學。其實許多人沒好好想想,看風水,測字、算命、看手相有幾千年的歷史, 怎麼能說是迷信呢?從我老家院子的風水來看,我勸大家:風水這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據說老北京城本來就是一塊最佳的風水寶地,不想如今的天安門廣場有個展覽死人乾屍的靈堂,廣場中央是一塊本該屬於墳地裡的死人紀念碑,廣場旁邊是新建成的像個大墳包似的國家大劇院,完全打亂了北京的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