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憑空地就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
自從上次一別,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來她的小屋,而她打他的電話,不下萬次,卻永遠無法接通。她心急如焚:莫不是我們終於還是被他妻子發現了?!
初識他時,並不知道他已經有妻有女,只覺得他外表年輕,氣質不凡,休閑的單肩包,一轉頭爽朗的笑聲,正是她夢境中的白馬王子。對她的感情暗示,他略略迴避後便欣然接受。愛情如點燃的煙火,短暫的火引後是絢爛的烈焰。
直到一日,他在她的小屋裡滿懷心事,末了,一臉無奈地對她說:"今天我要早點回家,女兒今天生日,她們都在家等著我呢!"她大愕,這才知道,自己無意中已經成了人人唾棄的第三者。他亦愕然,一臉無辜:"我以為你認識我的時候就知道了呢!這是公司裡人人皆知的事,又不是什麼秘密!"
她決意要結束這段感情,但又控制不住心底的慾望,無數個寂寞的夜晚,她把自己的唇咬得血跡斑斑,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去撥他的電話號碼。然而,當他出現在她的門前,她卻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擁著他,如同擁著全世界。
從那一刻起,她正式成為他的婚外情人,而那個從未謀面的妻子,便成了她無時不在的假想敵。
有時,她買衣服,挑他喜歡的玫瑰紅,穿上後問他:"那個女人呢,是否也買這樣的衣服,穿上後,我們誰更好看,她年紀大了,斷然沒有這樣的勇氣,露出不再光滑的赤背。"有時,她吻他,問:"你和她呢,多久沒有接吻了,是不是睡在一張床上也如同路人。"他笑,並不作答,最多也是轉身迴避。
她不依不饒,和那個女人一較高低的念頭,如煙霧般無孔不入地穿行在她的思想中。
她偷偷地從他的手機裡翻到她的電話號碼,然後以小區物業公司的身份打過去,套出她的相關資料。傍晚,她去他女兒的幼兒園門口,假裝打電話,等著那個女人來接孩子回家。
很快,她來了,蒼白平凡,和他錢包裡照片上的漂亮女人有著天淵之別。女人沒有穿玫瑰紅的衣服,只是淡淡的米色,款式陳舊;女人臉上有掩不住的倦容,蒼白的臉上甚至沒有使用任何化妝品;牽著女兒的手,略略突出的青筋。她心頭暗喜,這個女人,怎麼是自己的對手。
她越發地打扮自己,在床上,更是千嬌百媚。試想家裡的那個主婦,上有老人,下有孩子,人老珠黃,她心裏充滿了勝算。
然而,就在她正預備著和他的妻子正面交鋒,決一勝負時,他卻失蹤了,從她的世界裡徹底消失。公司說他請了長假,打他的手機也沒人接。
這一個星期,她像溺在水裡的孩童,找不到可以上岸的地方。猶豫再三,她決定去找他的妻子要人。
那天,她跟蹤那個女人時,已經知道他們家住在哪裡。
按下門鈴的時候,她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不知道迎接她的,將會是怎樣一場腥風血雨。
然而,事態發展的峰迴路轉,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進門時,女人正在泡功夫茶,看到她,莞爾一笑,手邊還有一盆剛剛綻出花苞的茉莉花。
她鼓起勇氣,說明瞭自己的來意,末了,是一樣俗套的要求:"我愛他,他也愛我,你就成全我們吧,讓他回到我身邊。"
女人臉上是平靜的笑容:"我想,你有件事弄錯了,他離開你,是他自己的意思,和我無關。"原來,他和妻子早在一年前就離了婚。
看她臉上不知所措的表情,女人突然問道:"你現在還認為他愛你嗎?且不說他沒告訴你他離了婚,就算他沒離婚,明知自己不能給你光明正大的婚姻,還把你的花樣年華這樣拖著,這是愛你嗎?他若是愛你,如果不能給你個身份,自然會逃得你遠遠的,不會讓你受這種見不得光的委屈;他若是不愛你,你說你還為他犧牲個什麼勁兒呀?!"
她這才懂,他對她,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她也終於悟出了這個道理:女人呀,做什麼也別做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