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下中國,中共政權仍然敵視民意的自發表達,各地方政權特別害怕群體性維權活動,所以,把民間維權消滅於萌芽狀態是從中央到地方的一致態度。
草根維權獲支持
但是,近年來,隨著底層草根維權事件的此起彼伏,一些有良知的知識份子和法律界人士開始介入,幫助草根維權。
他們提供法律諮詢、訴訟代理、與地方政府談判、向外界發布信息和呼籲社會各界的輿論聲援,使草根維權在國內外產生越來越大的影響。
這些大城市的知識人和法律人的介入,為草根維權開闢了新的空間和路徑,使之由單純的請願或上訪逐步發展為:
1. 在現行法律的框架內進行依法維權;
2. 在談判無效的情況下尋求司法救濟;
3. 在遭到官權的壓制時呼籲國內外的輿論救濟。
正是通過喚起廣泛輿論關注,一些有知識人介入的草根維權活動迅速變成備受矚目的公共事件。比如,陝北油田案、太石村罷免、臨沂計生維權等,都成為廣為人知的公共事件。
也就是說,在網際網路時代,這些良知人士的介入,中共官方意欲將草根維權消滅於萌芽狀態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因為當局無法完全封鎖來自底層的抗爭之聲。
所以,官權在鎮壓當地民眾的同時,也必然要恫嚇、壓制和迫害維權人士,知識人參與草根維權的風險也越來越大。
草根維權風險大
僅就近兩年而論,遭到地方官權迫害的維權人士就有如下案例: 2004年7月,幫助河北唐山地區桃林口水庫4萬餘庫區移民維權的北京法律人士俞梅蓀先生,在北京遭到河北唐山市警方的監視和圍追堵截,不得不四處逃亡。
2004年12月14日,長期協助農民維權的法學博士李柏光,在前往福建與當地農民會面時,被當地警方以涉嫌詐騙罪名拘捕。與此同時,李柏光在北京的住處遭到警方查抄,拿走包括電腦軟硬碟等大批物件。李博士被在關押9個月後,才以取保候審一年的名義被釋放。
2005年2月23日,代理過多位異見人士和法輪功學員的法律訴訟的人權律師郭國汀先生,被上海司法局施加了停止營業一年的行政處罰。同時,他的辦公室電腦被查抄,他的行政申述被破壞,並被軟禁在家兩個月。最後,在被逼無奈情況下,郭律師只好出國,遠走加拿大。
2005年5月26日,陝北石油民企訴訟代理主辦律師朱久虎,被陝西靖邊公安以"涉嫌聚眾擾亂社會秩序"和"非法集會"的罪名刑事拘留。在高智晟等律師和社會各界的救援下,被關押4個月後,朱久虎獲釋,取保候審一年。
2005年9月14日,協助廣東番禺區窩頭鎮太石村村民維權的郭先生飛雄被當地公安拘留,10月5日又被正式逮捕。自從被捕之日起,郭飛雄先生一直堅持絕水絕食抗爭。.
2005年9月6日,揭露山東臨沂地區計生黑幕的盲人維權者陳光誠先生,在北京被不明身份的人綁架,強行押回山東,並一直遭到軟禁和傳訊,至今仍未解除。當地官方居然動用上百人看守陳光誠,陳也遭到過毆打。
其他的維權律師如高智晟、李建強等人,或多次遭到警告,或被收繳律師證。中共地方官權對民間維權人士的迫害,從到黑社會暴力的卑鄙手段,不僅動用政府暴力抓人打人、搶劫村財務室,而且雇佣黑社會人員進行暴力恫嚇和圍毆。比如:
當局在太石村派出大量警力
2005年9月26日,幫助太石村村民維權的中山大學艾曉明教授,唐荊陵、郭艷兩位律師和一位鳳凰週刊記者,在前往太石村時遭到一群不明身份者的圍毆,車輛被砸壞,擋風玻璃破碎。四人報警後,番禺區派警車護送離開現場。行至半途,警車卻調頭而去,艾曉明等人旋即遭到數輛車的圍追堵截。車內的歹徒揮舞棍棒和匕首。
2005年10月4日,許志永博士、李方平律師和李蘇賓律師前往臨沂市沂南縣雙堠鎮東師古村探望陳光誠先生。在東師古村村口,許志永等三人先是遭到官方看守人的阻攔,護送三人進村的村民與看守人員發生肢體衝突。之後,三人在村頭的大馬路邊,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阻攔和毆打,李方平律師險些被推到河裡,還被按在地上打,許志永也被推倒和毆打。
之後三人被帶到雙堠鎮派出所,第二天早晨才走出派出所返回北京。
10月7日,《華南早報》記者劉曉欣和法國廣播電臺記者Abel segretin到太石村採訪,遭到把守在村裡各個路口雇佣的"保安"毆打。另據當地村民講:"打人的保安是太石村黨支部書記請的,一天100元,任務就是把所有來太石村的外地人外國人打出村去!他們每天喝酒,到處打人抓人,黑色恐怖呵!"
2005年10月8日,人大代表呂邦列陪同英國衛報記者本杰明到太石村採訪,遭到身份不明的一群暴徒的圍毆。
從政府暴力到黑社會暴力
2005年10月10日,原定山東臨沂計生一案開庭,北京楊在新律師和他的三個助手奔赴山東臨沂市沂南縣法院為代理農民出庭,卻被告知延期開庭。當日下午五點多,楊在新律師和三個助手分頭離開臨沂。但他們乘坐的中巴都遭到小車跟蹤,跟蹤小車的其中一輛的車牌號:魯Q81598。
楊在新律師被攔截毆打,並被當地警方限制人身自由。
當地方官權不惜動用從政府暴力到黑社會暴力的手段來"平事兒"時,幕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大腐敗,否則的話,地方官員不會如此瘋狂--踐踏法律、不顧面子、甚至完全不計政治成本。
毛澤東的極權時代,我們經歷過暴君的極度瘋狂,那是一個餓死幾千萬人卻還要高唱"社會主義就是好"的癲狂時代;鄧小平以來的後極權時代,權力依然不斷地癲狂,我們經歷過屠殺孩子卻不准母親們哭泣的冷血,經歷了鎮壓法輪功的權力恐怖,經歷過數不清的官匪勾結鎮壓民間維權的黑社會式野蠻。
不同的僅僅在於:現在的權力癲狂,不再是對極權者毛澤東的狂熱崇拜,而是權貴們對既得利益的無限貪婪和瘋狂的權力性掠奪。
貪婪使人變得不可理喻,走向貪婪的權力尤其瘋狂,而邪惡的制度卻讓權力瘋狂暢通無阻。地方官員的無法無天、濫用權力、窮凶極惡,得到了來自獨裁兼黑箱的制度的保護、甚至鼓勵。所以,極端貪婪且無法無天的官權已經使中國進入最為可怕的狀態--官匪一家。
黑社會以賄賂收買官府,官府利用黑道力量擺平麻煩。公權力變成私權力,官府也必然變成黑社會,意味中國已經步入末世的分裂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