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初三》 保定火車站廣場購票人群排起長龍，隊伍慢吞吞的扭進著。我們從下午1點10分排到2點15才到窗口。後悔沒有跟小孩的車一起回去，又兩次想坐長途車走，均因汽車站太遠，下火車又不方便打消了念頭。好容易排到窗口，「買兩張3點的D124到北京的車票」我說。「不賣」，窗口裡女售票員冷冷地回答。「為什麼」問，「沒有」答道。「那麼買T76到北京的票」我接著說，回答說「沒有」。「怎麼沒有？」我問，「沒有就是沒有」售票員更嚴厲的回答。「那有幾點的？」「5點一刻，買不買？」，女售票員幾乎不賣我了。「買」我沒辦法，只好大聲說。
但在廣場等候兩個多小時時間裏，我們從接站口看到D124和T76車上人很少，車廂裡空蕩蕩的，上車的人也不多。我們看後真堵得慌。4點40分我們過安檢後不知往哪裡去才是往北京的候車室，看不到標誌也看不到服務人員，回頭問安檢才知在地下室。往地下候車室走去剛到樓梯，眼前的景象讓我們嚇呆了。6米寬的地下室被分成兩面，只見在寬3米長約30米的一側走廊裡黑壓壓一片，密密麻麻擠滿了人群，別說座了，站都沒地方，旅客像樹樁般從檢票口一直壓到剛下台階的階梯，足有千人左右。一問才知都是T586到北京的，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到一絲笑意，瞬間感到時光倒流了，一下子從過節氣氛掉到牢獄中。5點5分開始檢票，只見大人吼，小孩哭，擠歪了帽子，擠癟了包。我們看的心驚肉跳，假如此時有一人摔倒，不知要踩死多少人，經驗告訴我們要靠後。隨著人潮湧到站臺，想跑到最後車廂已來不及，好容易擠上車，又沒想到時光跳回40年前大串聯的火車箱，只是車廂變成雙層的。車廂連接處，過道裡都站滿了人，一層到二層的樓梯座滿了人，瓜子皮，果皮，碎紙滿地皆是，無奈和氣憤掛滿了旅客的臉上。
我問站在一起的人這是怎麼回事？誰想他們也是北京人，一臉茫然和氣憤。旁邊保定的旅客大聲說：「火車站為發財不賣過路車票，只賣區間車票。」另一個保定的說：」你們沒看到火車站變成售貨廳了，候車廳變成屠宰廳了」。稍遠的一位旅客說：「他媽的，石家莊也一樣，過路車空空的他們說沒票。我現在還站著。」北京的旅客才反應過來：「啊，他們過年發獎金，把我們像趕羊一樣圈到586車中」「不是娘養的，操他媽的」「找列車長說說"。然而直到北京不僅看不到車長，連掃地的服務員也沒見一個。就這樣：在大年初三我們隨著臭哄哄，氣哄哄的T586城際快車回到了北京。一路上我在想：究竟有幾個領導人知道基層實況？現在是信息發達還是閉塞？
29/0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