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又到了,粽子又該上市了,當代中國越來越稀薄的傳統文化氣息裡,又該飄起那清香可人的美麗氣息。
端午又到了,粽子又該上市了,當代中國越來越稀薄的傳統文化氣息裡,又該飄起那清香可人的美麗氣息。人們開始用他們習慣的味覺思維,來回味某一種依稀而久遠的情懷。
傳說粽子是人類最早的一種熟食,在一萬多年前甚至更久,我們的祖先便開始吃最原始的粽子了,這個時期,人類還沒發明任何一種炊具,當然更不懂熬煮飯燉菜湯。當時的人們把一些他們認為能食用的種子用植物葉包纏好,然後在地上挖坑盛水,放入燒燙的石頭蒸煮而成。這就形成粽子最初的原型,美食家聶鳳喬稱之為"世界最早的快餐"。
後來,人類逐步掌握了種植和栽培技術,特別是發明瞭水稻栽培技術之後,人們的食物種類和烹調的方法越來越多。但包粽子的習慣卻一直沒有改變,人們用植物葉包大米做成了種類繁多的粽子。其中,春秋時,人們用菰葉包忝米做成牛角狀的"角忝"是離現代粽子最近的一個品種。
真正讓粽子聞名的,是楚國詩人屈原。這位因憂國憂民而送了命的偉大詩人,雖然他所憂的國背棄了他;但他所憂的民,則深深地記住並崇敬他。為了讓河裡的游魚不驚擾他的身體,楚人們往河裡放粽子,這種習俗世世代代的傳了下來。這是中國人難得對文化人的最高的禮遇。發生在文化和思想都還沒有來得及同化和整合的戰國時期。之後二千多年,沒有詩人再享受過這樣崇高的待遇。當然,這二千多年裡配得起這種待遇的詩人原本也不多。
也有傳說認為粽子的流行與介子推或伍子胥有關。但這種傳說因為與人們心中的某種情結並不暗合,因此傳得並不久,也不遠。
我就是頑固堅持相信紀念屈原說的一員。在我看來,無論是楚人的棕葉粽還是浙人的竹箬粽抑或江蘇人的蘆葉粽還是其它地方的槲葉粽和灰湯粽,它們的形狀千奇百怪,它們的口味風情萬種,但萬變不離其宗,這"宗"不是指所有粽子都必需要的植物葉和糯米。這"宗"的實質,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精神。這是一個或數十個民族都共同認同的文化概念,也是一種只屬於中國人的文化符號,在這符號背後,是只有中國人才能懂得的情感和意緒,這是屬於一個民族最深的意識中最脆弱易感的部分。如果少了這部分東西,月餅就只是一個糖餅,而粽子也只不過是一塊糯米團,即便是加豬肉羊肉雞肉或紅棗蜜餞豆沙抑或蘸紅糖白糖蜂蜜等,也不能改變它的本質......
粽子與其是一種食物,倒莫若說是一種情結。一種與文化和記憶相連的情結。因為有了它,一千個人口中的粽子才有一千種記憶一千種懷念和一千種幻想。這是任何時尚而洋派的炸雞和火腿腸不能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