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電視臺開臺以來,曾寶儀是唯一要請老師教客家話的連續劇女主角,她在下星期一上檔的《十里桂花香》中扮演鼎泰豐老闆娘賴盆妹,一個來自苗栗的傑出客家女性。
扮小容易,扮老難
綁起兩根小辮子,阿寶傳神地定了裝後,開始挑戰客家話。學習任何新事物都難不倒她,天資聰穎加上熱忱,足以逐字逐句征服過往的陌生,雖然在過程中體悟到:"兩種語言差很大,劇本密密麻麻都是注音。"但畢竟有講廣東話的紮實基礎,舉一反三。
只有一件事較難克服,"扮小容易,扮老難。"阿寶說,《十里桂花香》講的是賴盆妹堅韌卓絕的一生,要從十四歲演到八十歲。接到劇本,最心動的部分其實是六十歲以後的老年戲,"我第一次演老人耶,就像外國的傳記電影那樣。"多年來渴望的演技突破在此一舉,她在鏡前細細揣模,學奶奶拄著柺杖走路,還"咳!咳!"老人家說話總帶幾聲咳嗽。
山居歲月,忍耐孤寂
但是,化妝師幫她化老妝,卻怎麼化都化不老,黏多少皺紋都不管用,穿上阿嬤的寬大衫褲,也還是原來的少女模樣。阿寶是五年級,已近中年,清湯挂面的演十五歲少女,卻從沒有人去討論她的超齡演出。
退而求其次的極力爭取後,阿寶演到四十歲,些微滿足了表演欲。在苗栗客家莊拍戲二十五天,白天與劇組一塊工作後,晚間幾乎處於"與世隔絕"狀態,她跟製作人伍中梅說,自己要專心投入,臺北的事,內地的事,都要暫時遺忘。現階段,自己就是賴盆妹,紅塵種種暫拋一旁。
山居歲月暫別繁華都會,享受孤獨是第一份功課,尤其到了收工後的夜晚,萬籟俱寂,只有蛙鳴為伴,阿寶獨個兒苦練客家話,靜靜地進入客家女性扶持丈夫創業的心境,感受整個大時代的感人變遷。
總被要求做榜樣
長相青春甜美,個性卻成熟果斷,阿寶認為真實的自己和當年的賴盆妹相去不遠:"我之所以非常想嘗試扮演老人,是因為我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隔代教養給予她濃濃的愛,讓她在"我的家庭"作文中,照著爺爺的形象寫"爸爸",照奶奶的形象寫"媽媽",長年在香港的爸爸曾志偉反而是"熟悉的陌生人"。每次難得看到,心裏當然有期待,但是也很緊張,有一種"見長官"的距離感。
阿寶說,隔代教養的確會比較寵小孩,和父母教養的孩子當然不一樣。爺爺奶奶很傳統,直到現在,她跟妹妹回到家第一件事,一定是去跟爺爺奶奶問好,說"我回來了";起床笫一件事,還沒刷牙,就先去跟老人家說"早安"。
"我就覺得自己很幸運,一直在充滿愛的環境中快樂成長。"她從沒有叛逆期,身為"大家姊",總被要求做榜樣,有時比寶媽還像媽媽,祖孫三代都聽她指揮,而她也總挺出肩膀讓所有人來靠。"也許這個肩膀並不是很大,但可以安心地倚靠,我真的很感恩。"寶媽就這麼形容女兒。
這成長歷程,不活生生就是鼎泰豐老闆娘賴盆妹的翻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