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前中國經濟體制改革基金會經濟學家王小魯發出了一份令人震驚的研究報告,他說中共官方統計的數字隱瞞了一個6,860億美元的「灰色經濟」,金額佔國內生產總值(GDP)的24%。
據《澳洲人報》報導,王小魯近期發表第二份調查研究指出,整體「灰色經濟」的隱藏所得金額是9.3萬億人民幣(或1.5萬億美元),佔中國國內生產總值(GDP)的比重達30%。
這兩份報告都受有瑞士信貸的贊助,第二份有效問卷4,195份,較第一份倍增,範圍含蓋全中國。研究發現,前10%的每年可支配所得是23,000美元,金額是官方調查的3倍。
王小魯認為,受訪者在中共國家統計局調查時低報收入,原因是「怕這些資訊會轉給稅務機關」。但這份報告的調查員都是受訪者的熟人,「受訪者會感到比較舒服,也願意揭露他們的收入。」
第一份調查顯示,官方的統計低估77.7%。王小魯說,這個「隱藏的所得」,或所謂的「灰色所得」自此急劇增加,這一次的調查已增加至90.4%,而且63%的「灰色所得」集中在所得級距前10%的家庭中。
他說,這個金額相當龐大,且集中在高所得級距者,這便說明瞭中共近期為何要推動薪資上漲,以及公平所得分配的原因了。他相信,「中國的房地產、歐州的奢侈品、高檔零售貨品,以及澳門的博奕事業可能是最大的受惠者。」
他還說,如果加上這個灰色的收入,經濟學上衡量貧富差距的吉尼係數(gini coefficient)將會擴大,中國將與拉美一樣貧富不均,所幸「仍比非洲大陸稍好」。
其他的資料似乎也都佐證這個發現。例如,在中國平均每輛轎車的買進成本是16,500美元,每年開車還要多加3,300美元的額外成本。
王小魯說,能負擔的起這樣開銷的家庭,年收入必須超過33,000美元。但根據中共官方的資料,12.1%的城市的家庭擁有汽車,但官方資料同時說,所得級距前20%的家庭,年度可支配所得是14,700美元,這樣的所得應該買不起車子。
他指出,在婚禮中收取禮金,這在中國很傳統而且合法。但他說,「部分官員在其子女與親屬的婚禮中收取巨額的禮金」有時一次多達數十萬美元,「我們相信,這些實際上就是賄賂。」
中共的統計數字也提供員工的紅利、福利以及薪資,有時也包含高獲利國營企業的員工。但他指出,「使用公共基金支付官員、管理階層、工人禮金福利或額外的收入,有時是可避稅的。」
他舉出,「房市內線交易和假拍賣的所得、金融市場內線消息的巨額獲利、散播錯誤消息、市場操控、政府官員不當使用個人權力從中圖利」等獲利都是免稅的。
他說,「濫用行政權力貪污的行為」是這個灰色經濟的中心。曾有一份詢問4,000家企業如何賄賂政府官員和主管機關的問卷調查,僅19.8%的經理人回答他們不做這種事。
他說,公共投資則是另一項灰色收入的來源。當京滬高速鐵路與西部天然氣東運的計畫被審核時,發現索價過高、假帳單、支付無關費用等浪費的金額竟高達4.29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