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著了大火,燒得人心疼。事件正在調查處理中,各方亦在關注議論中。由於我對中國百姓遭遇的大災大難關注的太久,瞭解的太多,特別是對中共各層對付這種事件的套路瞭如指掌,便打算不花太多時間放在具體事件上,而是想以此事來論論理。
我的這個論理是由衷而發,不牽扯其他外因,更未想與我前幾天討論過的《美國之音》搭上關聯。因為我知道,《美國之音》的問題不是太局部的問題,解決需要時間和時機。可是不成,躲還躲不掉,我聽到2010年11月19日《美國之音》「時事經緯編輯熱線」的主持人寶申先生,在提醒告誡參加互動的吉林的單先生,要就著火事件談著火事件,要理性地發表個人觀點。而吉林的單先生只是說:不要浪費太多時間就事論事,要從體制上看問題,不打倒共產黨,人民的大災難還會發生。沒辦法,那就一起來論一論吧。
遠的不說,咱就從2008年以來的幾件事說起。鄧玉嬌事件,石首事件,瓮安事件,楊佳事件,範燕瓊事件,七十碼事件,毒奶粉,毒疫苗,毒血針,毒食品,汶川地震,傳火炬被截海外紅海洋,西藏,新疆事件,一系列的躲貓貓,談腦門,喝開水而死等,直至今天的釣魚島事件,我爸是李剛事件等等。上述事件僅為「事件山」的冰山一角,其中有的震驚世界,有的波及全國,有的涉及人數數千萬,有的輻射方圓數萬里,有的外國聞所未聞,有的中國古來無有。但我們可問,這些事件在今日之中共主持下,在今日之海內外無數善眾的關切下,哪一件真相大白而以事務的本來面目告慰天下了呢?沒有,一件也沒有。
事情的邏輯是這樣的:在今日之中國,無論出多麼大的事情,強大的全黨,全府,全軍,全法,全警,全組,全宣,全體動員,一致對外。這個外,就是所有關注,涉及這一事件的中國人和外國人。有負責出現場的,有調軍警的,有戒嚴隔離的,有無可奉告的,有派記者的,有控記者的,有打電話不許記錄的,有指揮的有慰問的,有出席發布會的,有新聞審查的,當下一定要想著斷網斷信,因為上邊一再囑咐要與時俱進。你外國過問,就是干涉內政,西方亡我之心不死;國內關注,就是鬧動亂,文壓武鎮堅決維穩甭客氣。其目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白的給整成黑的,我的給整成你的,他的全是你的。能托就托,能不說就不說。喪事永遠當喜事辦,多難興邦,老百姓越遭難我黨的幹部越閃光。赤,橙,黃,綠,青,藍,紫,五彩繽紛,五花八門,讓你們誰也看不清這個東西到底究竟本來是個什麼顏色。事件一個接一件地發生,預案一個跟一個的貫徹,循環以往,以致無窮。黨中央,國務院就是這樣安排的。首長負責,一票否決,演得好的高升,演砸了的,責任自負。東北,西北,華北,一個政策;東南,西南,中南,都要如此。
毛澤東「十年浩劫「,全國山河一片紅;胡溫新政和諧盛世,全國山河天外天。
面對這樣一個世上無有,海內僅存的「黨和政府「處理災難事故的力量和態度,什麼人能同它講明白道理,能要來事情的真相與妥善的處理呢?成千上萬的大事情都沒有解,為什麼一棟大樓著了火,死了幾十口人就應該求出解來呢?若此事給了你們合理的解,你們消停了,那比這重大得多的事,應該怎麼辦?因為按這樣的體制運行下去,以後的災難只能越來越多,那怎麼化解?事情搞明白了,誰也不會再允許我們在台上,那我們上哪去?要知道權就是我們的命,直到我們的命沒了,我們才不要權吶!不過,我們掌不了了,我們還有兒孫呢!這裡牽扯到無數的人命,若有了公理,誰去抵命;這裡涉及到無數的金錢,這錢都讓我們揮霍了,藏起來了,轉移到國外去了,要我們退出來,那是十分不甘的也是十分困難的。所以,有的明眼人說,要革命,把我們手中的權革了去給人民,那是我們最怕的也是最恨的。我們眼下最需要,最歡迎的,是那樣一種民主人士,那些知識份子,那些專家學者,大搞特搞和平,理性,非暴力,互動,和解和在我們共產黨內部尋找代理人活動。因為強大的專政力量在我們手裡,只要他們非暴力,那他們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億殺一億,看看是我的坦克,機槍厲害,還是他們的和平,理性,非暴力厲害。互動和解的想法好,可前提是我們一點也不具備條件和資本,六十多年的執政不堪回首。黨外的風吹草動,我們都無情地消滅在萌芽狀態,何況黨內乎?不到一定程度,你們期望的代理人的影子都露不出來。我們除了孫中山,誰也不怕。沒有風起雲湧的革命風暴,你們期待的代理人敢露頭嗎?還是好好看看我黨八十餘年的「絞肉」史吧。歷史多次證明,他們總是跟我們就事論事而百求不得其解,就因為有你們這些人在幫忙出力。你們可謂是我們的「貴人」吶!因為你們的獨特的作為,延緩了革命的爆發,使其他人還在渾沌中打轉,分散他們的力量和注意力,延長了我們在台上的時間和壽命。歷史總是有驚人的相似,晚清風蕭蕭,雨急急時,你們的前輩也是如此這般,你們真乃不辱沒門風啊!真是好極了,只要我們的權不丟,不管出了多大的事,讓他們就事論事去吧,看天下人誰能論得過我們?!
從以上看來,吉林的單先生所言極是,真乃高人也。他起碼知道不要浪費無謂的時間,看問題要看本質,人不要吃一千八百八十八個豆也不嫌腥。魯迅的書,柏楊的書,要多看看。想一想人血饅頭怎回事,我們是不是做了「孔乙己」的後代,門檻我們已經捐了,事咋還這麼多,命咋還這麼苦呢?魯迅先生從那書的字縫裡看到了哪兩個字?今天黨國的教育部為啥把魯迅的文章,從我們孩子的教科書中刪除了?韓寒在上海,說上海大火,誰整一幫子人大罵特罵他?是吉林的單先生理性些呢,還是寶申先生理性?恭請《美國之音》的寶申先生也跟著一起討論吧。
張凱臣
2010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