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3年時,謝靜宜調到市委任書記處書記,她是中辦機要局的人,與毛主席很熟。謝靜宜調來前,是周總理與我談的話,周總理說,就派謝靜宜任市委書記處書記,可以經過她向毛主席反映一些情況,傳達毛主席的指示。謝靜宜在全國「農業學大寨」會議之前還是比較好的,我們向她提出的一些意見,她還是聽的。她那時甚至還能把這樣一些話傳達給我,說毛主席說:江青是一個大女流氓,有野心。全國「農業學大寨」會議後,我們的分歧就大了,謝靜宜基本倒向「四人幫」,跟著毛遠新跑。她負責管團委工作,在團系統點名批鄧。我批評了她,說中央沒有決定點名批鄧,我們市裡不能點名,鄧還是黨中央的副主席嘛。謝靜宜根本不聽我的,繼續在團的會上點名批判鄧同志。這以後的一次政治局會議上,我對華國鋒說:謝靜宜他們要點名批鄧,在中央沒有表態之前,允許不允許這樣做?華國鋒是慎重的。北京市委是直到中央批準可以點名批鄧後才點名的。召開各省、市、自治區負責人會議時,馬天水揭發鄧同志在上海與他談過話。會上還批了周榮鑫。「四人幫」是想讓遲群代替周榮鑫的。周榮鑫後來還是被他們整死了。
在華國鋒主持召開各省、市、自治區會議期間,倪志福去看上海參加會議的馬天水、王秀珍等人。倪志福去時,毛遠新也在,毛遠新當著倪志福的面說:我們上海、遼寧批鄧敢於無法無天,北京市膽小如鼠。這期間,謝靜宜還找劉傳新、徐運北、丁國鈺談話,提出要揭開北京市委的蓋子,說市委右得不得了。謝靜宜說:「丁國鈺,你也要檢討。」丁國鈺同志被迫寫了一個檢討。謝靜宜提出丁國鈺要檢討,想在丁國鈺檢討後,就提出要我檢討的問題,順籐摸瓜嘛。他們當時是準備鬧一鬧的。那一年,姚文元的愛人金英調到北京,通過中央組織部要安排在北京市委組織部。我與她談話時,先對她表示了歡迎,同時提出市委組織部的人已經很多,可否安排她去市委研究室工作?我說:在研究室工作可以到處跑一跑,看一看北京市的情況。金英跑了一段時間之後,向我提出一個問題,她說上海是新幹部提拔得很多,北京市老幹部很多。我說情況不一樣,北京市原來的老幹部就多。謝靜宜為此提出要一份市委的部、局、委、辦的老幹部名單,她要這個名單的目的是要批我們是右傾覆辟。這個主意是「四人幫」出的。丁國鈺要組織部開了一份名單,送給我時問怎麼辦?我說:就說送給我了,她要時讓她找我要。我把這個名單壓下了。我找謝靜宜談了一次話。談話中間我提出我們對江青的那點認識是聽她傳達毛主席說「江青是一個大女流氓」後才產生的,毛主席的這個談話,我要向政治局報告,說明是謝靜宜告訴我的。我與謝靜宜這次談話後,不知是談話起了作用呢,還是有別的原因,謝靜宜有了退縮,不硬逼了。針對謝靜宜提出的要在市委常委會上揭開蓋子的言行,我決定每次開常委會都要擴大,每次擴大到一二百人參加,迫使她不敢在常委擴大會議上發難。我還讓丁國鈺把寫好的檢討送給我,我對他說:我還沒有檢討嘛。
謝靜宜看著這個辦法不行了。她在一次打電話中對我說,市委要檢討。早些時候,毛主席一再講要學好無產階級專政的理論問題,毛遠新就提出了遼寧學習理論的具體做法,叫什麼我記不住了。當時,中央正在推廣這個經驗。所以,我對謝靜宜說:現在的主要工作是要抓好毛主席提出的理論問題的學習,傳達毛主席的指示時你也在場呀!謝靜宜考慮了一陣子,只好說那就搞個學習班吧。學習班是由市委宣傳部負責,宣傳部的副部長徐駿主持的。北大、清華都派人參加了。在學習班上,二七車輛廠的同志不同意北大寫作組的觀點,雙方發生了意見分歧。先用開常委擴大會的辦法,然後又採用舉辦學習班的活動,阻止了謝靜宜搞亂市委的企圖。1976年1月周總理逝世,之後,大事接二連三地發生,謝靜宜就忙不過來了。
(本文節選自《吳德口述:十年風雨紀事》一書,由當代中國出版社授權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