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北京東郊的高碑店,密密匝匝的仿明清建築群基本完工,無論是村民還是官員,都在為新建的仿古建築群而津津樂道。
今年3月初,北京市文物局曾披露,將啟動北京中軸線歷史建築群申遺工作,1955年被拆除的地安門復建被提上日程。北京城的中軸線綿亙南北,串起了永定門、正陽門、天安門等九門,九門在地理上的延展,造就了古都恢弘壯麗的層次感和秩序感。按照古建專家羅哲文的說法,「9代表圓滿和終極」,地安門對於中軸線秩序意義重大。
上了年紀的老北京人也許還記得,老北京城的模樣,環繞北京城高高的城牆,沿牆的水系,以及城牆內各個歷史時期保留完好的胡同小巷古建築群。然而,60年來,北京大張旗鼓的拆毀破壞,把原本美麗的古城變得面目全非。然而,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股大拆大建的歪風,正瘋狂席捲全國各地。
為何各地要耗費巨資重建古蹟,不願踏踏實實地做好現存古建的維修保護,不下決心阻止對現存古建築的瘋狂拆毀呢?原因還是GDP政績觀作祟,各地己經習慣了大拆大建的思維模式,在大拆大建的遊戲中,GDP大幅增長,腐敗得以合法化。今年,筆者從南到北走過許多城市,那些昔日美麗的城市如今己變得面目全非千瘡百孔!許多地方政府打著「發展」、「公共利益」與「城市化」的幌子,在大拆時往往訴諸於各種暴力,推倒了一幢又一幢樓宇,拆掉了一片又片小區,摧毀了一條又一條街道。許多被拆的房屋,房齡不過幾年!如此大規模的大拆如此大規模的大建,不僅在中國建築史上罕見,在世界城市發展進程中也找不到先例。
大拆表面是加快城市化進程,拉動GDP謀求政績,隱身其後的是官員、開發商牢牢捆綁在一起的巨大利益,大拆已演變成為赤裸裸的利益「搶劫」,多少民眾居無定所,多少暴力傷透了民心!伴隨大拆崛起的不過是一批「新官僚、新政客、新豪強!」
這樣的大拆大建,一般老百姓都不能理解,也許任何思維正常的人,都不能理解。然而,類似的重複建設,官員們能理解,只要為了GDP,無論保八還是保十,投資浪費也是值得的,因為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官員因為大拆大建重複建設而丟掉烏紗帽!
為了GDP,可以拆掉剛建的大樓,可以重複修建同一條馬路,可以拆掉剛建的大橋,可以重複修建同一個廣場……目的是把錢花出去,不管這錢該不該花值不值得花!於是,百年大計在中國城市建設中已成為一個笑話,如果一幢樓可使用百年,如果一座橋可使用百年,如果一條路可使用百年,一茬又一茬的官員拿什麼體現政績?或者編什麼故事說給上級聽?甚至靠什麼來官商勾結中飽私囊?
空頭大師查諾斯警告,中國高度刺激的經濟將面臨崩潰,而不是很多經濟學家預測的持續繁榮。查諾斯並不理會中國的GDP數字。他說:「經濟活動不等於創造財富。你如果蓋一座橋,然後這座橋每隔5年就要塌一次或拆一次,於是你每過五年就要蓋同一座橋,這能轉化成為很多很多GDP增長,但顯然不會增加國民福祉。」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