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一般是指為了娛樂或消除孤寂而豢養的動物,古人養寵物與今人相類,花樣一點兒也不遜色古人養的鳥類寵物有鸚鵡、八哥、戴勝、畫眉、雞、鵝、鶴等。
鸚鵡聰明伶俐,經訓練後可表演許多新奇有趣的節目,其中最為人青睞的是效仿人言,因而深受人們的喜愛。
《明皇雜錄·逸文》記載,嶺南進獻的自鸚鵡被唐明皇和楊貴妃稱為「雪衣女」。每當明皇博戲形勢不利時,鸚鵡就飛來攪局,很是善解人意。
《紅樓夢》第二十五同也描述到:林黛玉在瀟湘館裡養著一隻鸚哥,鸚哥見林黛玉來了,嘎的一聲扑了下來,嚇了林黛玉一跳。接著那鸚哥仍飛上架去,便叫:「雪雁,快掀帘子,姑娘來了。」當黛玉問及添水沒有,那鸚哥便長嘆一聲,競大似林黛玉素日吁嗟音韻,引得黛玉、紫鵑都笑起來,很是逗趣。
而鵝、鶴多為文人墨客所養,以寄寓高雅脫俗的情懷。
《晉書》中記載,王羲之聽說山陰道士養一群鵝,就前去觀賞。在道士請求下,王羲之以抄寫《道德經》換來整群鵝,高高興興地「籠鵝而歸」。王羲之喜歡白鵝,與他鑽研書法也有關。他認為執筆時食指要像鵝頭那樣昂揚微曲,運筆時則要像鵝掌撥水,方能使精神貫注於筆端。王羲之模仿鵝的形態,揮毫轉腕,所寫的字雄厚飄逸,剛中帶柔。
而北宋處士林埔,隱居杭州孤山,植梅養鶴,稱「梅妻鶴子」,被傳為千古佳話。
寵物雞主要指鬥雞,約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唐玄宗酷愛鬥雞,他索取長安城內雄雞數1二隻養於雞坊,並挑選五百名小兒負責管理;上行下效,唐朝的詩人們也對鬥雞有著濃厚的興趣,「日日鬥雞都市裡,贏得寶刀重刻字」(張籍《少年行》);「馬上抱雞三市鬥,袖中攜劍五陵游」(於鵲《公子行》)。
鬥雞不只是一種娛樂,更與勇氣、俠氣相關聯。
在今天看來,雞很是可憐,鬥雞人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雞的痛苦上了?
古人養的獸類寵物有狗、貓、馬、羊、驢、猴、鹿、龜等。養寵物狗比較普遍,「自雪狷兒拂地行,慣眠紅毯不曾驚。深宮更有何人到,只曉金階吠晚螢」(王涯《宮詞》)。唐朝人將狗稱作「狷兒」或「誦子」,深宮寂靜,沒有聲響和光亮,寵物狗也很寂寞,只能趴在台階上對著螢火蟲叫。
蜀中名妓薛濤也在《十離詩》中寫道:「馴擾朱門四五年,毛香足淨主人憐。無端咬著親情客,不得紅絲毯上眠:」她藉著對猖子失寵的描寫,暗示了自己被離棄的命運。
貓也是深受古人寵愛的動物。《紅樓夢》第五回寫寶玉在秦可卿臥室裡午睡,「秦氏便吩咐小丫環們,好生在廊檐下看著貓兒狗兒打架。」可見寧國府寵物貓狗很多。
楚莊王喜愛馬,他給馬穿上錦繡衣服,養在雕樑向棟的房子裡,用床給馬做臥席,用棗干蜜餞餵養:後來馬得肥胖病死了,楚莊王令大臣給馬治喪,依照大夫的禮儀安葬,還下令誰敢勸諫就定死罪。幸在不畏死的伶人優孟婉轉說明下,楚莊王才終止這種荒唐的做法。
古人養的蟲類寵物有蟋蟀、蟈蛔、蜘蛛、紡織娘等。蟋蟀,俗稱蛐蛐,據王仁裕《開元天寶遺事》中記載:「每到秋時,宮中妃妾輩都以小金籠捉蟋蟀,閉於籠中,置之枕畔,夜聽其聲。」宮中數千嬪妃以金絲小籠養蟋蟀晚上放在枕邊,聽著蟲聲來打發漫漫秋夜的寂寞,真是享受。
鬥蟋蟀為戲始於民間,後來蟋蟀之戲逐漸蔓延刮宮廷及士大夫家 據《負喧雜錄》中記載:「斗蛩之戲,始於天寶。長安富人刻像牙籠蓄之,以萬金付之一鬥。」京都長安的達官貴人和富豪,不惜重金搜求蟋蟀,養在像1牙、瑪瑙盒中,飼以蟹黃栗泥。不過此舉跟鬥雞一樣,都是違反眾生平等的殘忍娛樂。
養寵物本是為了觀賞娛樂,但歷史上卻有不少玩物喪志的例子:衛懿公愛好養鶴,把鶴編隊起,由專人訓練嗚叫、和樂舞蹈;還把鶴封品位.供給俸祿,上等的供給與大夫一樣的俸糧,養鶴訓鶴的人也均加官進爵。每逢出遊,鶴也分班隨從,有的鶴還乘豪華軒車:衛懿公荒廢朝政,百姓怨聲載道,後北狄進犯衛國,士兵們都不肯參戰,衛懿公後悔莫及,最後慘死在戰場上。
唐昭宗喜歡養猴,讓小猴跟隨上朝站班,連逃難時也帶著小猴隨駕,並賞賜耍猴人五品官職,讓他身穿紅袍,並取號「孫供奉」。詩人羅隱有感於此,作《感弄猴人賜朱紱》詩:「十二三年就試期,五湖煙月奈相違。何如學取孫供奉,一笑君王便著緋。」他以自嘲的方式,抨擊了皇帝的昏庸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