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是南宋的愛國詩人,關於陸游的生平,不是本文的重點,本文的重點是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悲歌的緣由。
陸游和唐婉是表兄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二人的遊戲,從簪花斗草、寫字學詩到和詩填詞。唐婉的成長的美麗,一顰一笑都映入陸游的眼裡。
唐婉美貌而有靈氣,寫詩作詞一點就通,十歲出頭就是個小小的「名人」。陸游,十二歲即能詩文。這一對表兄妹自幼耳鬢廝磨,情誼見長。兩家人看在眼裡,喜在心頭,為他們定下了這門親事。陸游二十歲的時候,與唐婉成親。在外人眼裡,這也是一對才子佳人的珠聯璧合。二人婚後感情甚篤,陸游喜歡唐婉的美麗,更欣賞她的才情,唐婉,也懂得陸游的志向和抱負。二人形影不離,其樂融融,溫馨的生活中,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有芸香黃卷的雅緻。
但是琴瑟和鳴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婚後一年,陸游的母親,也就是唐婉的姑母,逼陸游休妻。陸游幾番哀求未果,便把唐婉藏在別院,終於還是沒能躲過陸母的眼睛,躲躲藏藏的生活也結束了。
唐婉離開陸家後,陸母見陸游終日沉默,日漸消瘦,也心疼不已,暗自懊悔。但是終究沒讓唐婉再進陸家的門,而是給陸游娶妻王氏。唐婉也另嫁趙士程。十年後,紹興二十五年(1115)春天,三十一歲的陸游到山陰城東南的瀋園遊玩,邂逅唐婉,唐婉給陸游送來一杯黃騰酒,唐婉的眼角眉梢,熟悉的神情與氣息,近在眼前,卻恍若隔世。這雙修長的做過菊花枕的手,今天卻捧著一杯相見即意味著分離的黃騰酒。陸游百感交集「悵然久之」,題寫了為後世傳唱的「紅酥手」在瀋園牆壁上。唐婉才情不減,也和詞一首「世情薄,人情惡……」
唐婉回去後,受不了這種刺激,不久抑鬱而死,瀋園一別,竟成永訣。正是「瀋園一別成絕唱,滄海巫山自斷腸。從此瀋園成名勝,碧水青天兩蒼茫。」唐婉的一生,彷彿就是為了用生命和陸游一起演繹一段忠貞的愛情悲歌,當這段悲歌演奏到高峰處,弦斷、人去,月殘、花落,唯有餘音裊裊,千年不絕……
後人感二人深情,一直保護這首詞的墨跡,到淳熙年間(1174-1189)還存在。南宋,是一個多麼風雅的朝代,一首題在牆壁上的墨寫的詞,能被保護70多年,一直到作者去世之後。一段悲歌,卻被南宋的風雅塗上了一層溫情的底色和浪漫的光環。
話轉回來,陸唐二人的悲劇的謎底在哪裡?這樣一個才貌俱全的兒媳,為何「不當母夫人意」?後人有種種猜測,卻沒有一個可以令人信服的說法。其實原因在哪裡?簡而言之就是因果輪迴,細說起來,要追溯到唐婉和陸母的過去兩世。那時,唐婉和陸母皆為女身,同嫁一個夫君。唐婉是正妻,美貌而得寵,出身也比陸母高貴,陸母身為侍妾,出身低微,又不得夫君憐愛,那一生,飽受唐婉的欺凌,抑鬱而死。這一世,陸母向唐婉討債,甚至陸母自己也說不清,為何這樣忌恨唐婉,一定要把她逐出家門。其實不過是把那一世唐婉對她所作的一切,還給唐婉而已。
知其因果輪迴,千年悲歌的錯莫難瞞,除了唏噓嘆惋,夫復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