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檢查了一下文章,我發現人真的不能和小人動氣,會直接降低你的產品質量和智商。因為一直有人在誹謗說我的文章不是自己寫的,或者我幕後有團隊幫我策劃幫我創作並推廣,我無法證明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所以從來不辯駁,但這兩天走在街上還有人問我我的團隊是哪裡找的,他們也想找一個。今天遇見一位朋友還問了我,你的文章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寫的,甚至晚上還有我的初中同學打電話給我,說年底了,要借我寫作團隊裡的人給他寫點東西。我是一個特別看重職業操守的人,這已經觸犯我作為寫字人可以容忍的底線。我的每一個字都是我親手寫下的,我無法證明,又特別不想回應那些人,所以我覺得非常困擾。有時候,清者是無法自清的,你不洗,也許一輩子要背著別人潑的墨。我不說清楚對不起我自己,也對不起我的讀者,會害他們遭到奚落。今天我寫下這篇近年最爛的文章,不得不對這些誹謗做一個總的回應。因為寫的爛,幾乎從不修改文章的我從1點多修改到了早上10點多,還是爛。下面請欣賞一個其實還不錯的作家由於過度憤怒,發揮失常的作品。)
首先說說我自己。我至今沒有經紀人,偶然有些事情,也是好友金波或者我家人代表我去接洽,這點所有和我有合作的地方都瞭解。我甚至沒有一個助手,實在需要幫忙都是我拉力賽的領航員孫強臨時頂替幾天。我出席任何場合排場最大的時候也就兩個人。
至於說我有一個寫作團隊,我想如果我能藏一個如此厲害的團隊十年不被外界發現也不錯。
至於我還有一個「策劃宣傳團隊」——路金波負責代理我的很多圖書版權,金波和我這些年起起落落,他也是我最信任的摯友,經常出來幫我說話,以至於很多事情大家都以為是金波在為自己的利益而炒作。而事實上,我最近賣的最好的兩本書《獨唱團》和《1988》由於種種原因都是在其他公司出版,而且那兩個公司都是金波的競爭對手。這其實已經可以說明一些事情了。圖書行業不比娛樂行業,一本暢銷書的利潤不過百十來萬,所謂圖書的炒作真是外行的想當然了,一本重頭書的宣傳費用一般就幾萬塊,很可憐的,大家就不用太大看這個行業了。
所以就懸賞,凡是有人能例舉出身邊任何親朋好友屬於「韓寒寫作團隊」或者「韓寒策劃團隊」,任何人接觸過或者見到過「韓寒寫作或者策劃團隊」中的任何成員,任何人可以證明自己為我代筆寫文章,或者曾經為我代筆,哪怕只代筆過一行字,任何媒體曾經收到過屬於「韓寒團隊」或者來自本人的新聞稿要求刊登宣傳,任何網際網路公司收到過「韓寒團隊」或者本人要求宣傳炒作的證據,均獎勵人民幣兩千萬元(20000000元),本人也願就此封筆,並贈送給舉報人所有已出版圖書版權。之所以用這樣幼稚的方法來說事是因為我沒有辦法證明我的文章是不是我寫的,因為我沒在大家眼皮底下寫,就算我在大家眼皮底下寫,陰謀論者也能說我是在默寫。這種有罪推論的誹謗其實是可以推及到所有活著和死去的作家身上的。所以,既然說我有寫作團隊,有策劃團隊,有代筆,人總有生活圈子的,這些人總要吃飯聊天見朋友,策劃聯絡發郵件,總有人知道這些事,這筆錢不小,我砸鍋賣鐵能湊齊,再深的團隊都能被挖出來了吧,條件看著也不高,就看有沒有人能領走了。我無義務自證,也無能力自證,你既然懷疑我,拿出證人證據來,領走兩千萬加我的所有版權。如果造謠者你拿不走這個錢,那休怪我可能想彌補一點點我的名譽損失。
總之我出道十多年,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對得起這八個字。我對得起的的職業道德。作為一個寫字人,我從不玩陰的,從不做虧心的,我沒有任何把柄在任何人手裡,所以我敢把話說這麼絕。從近年幾乎從不回擊他人的質疑和辱罵,但這次的確突破了我作為一個寫作者能忍讓的底限。不說謊的好處就是不用費腦子記,不做假的好處就是什麼都敢賭,我奉陪到底,造謠者,敢不敢玩?
這位朋友還質疑我為什麼一直在比賽的那一週發表文章,懷疑我的精力。首先,我們比賽要提前一週去報到和準備,但比賽往往就是週日那麼半個小時,拉力賽可能稍微辛苦一點。在外地往往是縣城,沒有了在上海可以一起玩的朋友和家庭,悶在酒店,百般無聊,只能寫作。不光光我的個別博客文章,甚至《長安亂》《一座城池》《1988》的大部分都是在我比賽的空餘完成的。一回到上海哪還有這麼多空啊。這點我早就在很多採訪裡說過。這位朋友還質疑我為什麼第二天有比賽,當天晚上一點多還在寫文章,我只能告訴這位朋友,你只證明了你不具備這個能力和精力。也許你抬手摁電梯都喘,但有些人就是跑一萬米也輕鬆。願這位朋友多鍛練身體。哪怕只是從陰暗潮濕的角落裡走出來多晒晒太陽對身體也有好處。也許終有一天,你也能像我一樣,寫到半夜一點鐘。作孽啊,這都快凌晨五點了,我一早還有事呢。修改這一句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四十五。我只能直接去工作了。這肯定又突破你對人類的認識了。不過我還是覺得挺高興的,因為你讓很多人覺得,我一個人做的這些工作,並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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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沒有,樂隊來了。獨唱團解散了,但人其實都沒走,去年我們偷偷摸摸又做了本雜誌,不署名我主編,但是依然失敗了,編了本書,還是失敗了,由於連年虧空,我們可能要將辦公室搬往我的老家亭林鎮,那裡八百塊錢租可以一個兩層樓。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我發現大家居然都會一些樂器,所以在新的一年裡,我們正式隆重的宣布原獨唱團雜誌社的班底轉型為「亭林鎮獨唱團」樂隊。我們正努力排練,爭取超越一般大公司的員工年會水平,請大家期待,但不要期待過高。我們的微博是 @亭林鎮獨唱團
由於還有人質疑我的文章是我父親代寫的,我最後說幾句,我從小喜愛寫作,深受我父親的影響,我父親一直在《故事會》上發表中短篇的故事,還在好多報紙上發表過文章,常看到署名我父親的文章,使我的童年充滿自豪。我跟他練字和讀書,還和他學攝影。無論是技能和做人,我父親教會我很多。他一直沒有入黨,無法改變現狀,也不願同流合污,而且寧願為此放棄升遷機會。他幾乎不託人辦事情,不靠人際關係混社會。他是我們上海市金山區裡最有才華的人(當然,那是因為我已經不住在那個區了)。我的父親是文革後第一批考取大學的人,當時他入選了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但沒上一個月就因為肝炎被勸退,於是他在家自學全部課程,依然獲得畢業證書。但他開車水平稍臭,曾經年三十晚上雪地失控撞護欄,也曾經倒車撞到車頭。這就是我的父親,我一直為我的父親感到驕傲。這充分的證明了一個父親在孩子成長過程中的重要性。如今我也是這樣希望我自己能為我女兒表率。我的父親最近愛上了微博,依然才華橫溢,不過僅次於我。在此也向大家隆重推薦我的爸爸, @韓仁均叔叔。
最後,我要引用范冰冰老師的一句話作為結尾,我挨得住多深的詆毀,我就經得起多大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