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出生在國共內戰時期的普通中國人,親歷了共產黨暴力奪取政權後發動的以階級鬥爭為綱的各次運動。垂暮之年,回憶歷次運動背景下人生中刻骨銘心的點點滴滴,不由得五味雜陳。
大躍進年代,剛入初中的我同其他師生一起投入了大煉鋼隊伍,一邊唱著「1080萬噸鋼呀呵嘿」,一邊把校園建築內迴廊樓道的古色古香的鏤花鋼鐵鑄件護欄鋸下來,運到操場上自搭的土高爐去燒。我問老師:這麼好的東西鋸了多可惜,放在這爐裡能煉出鋼鐵麼?老師把眼一瞪:「想偷懶是吧,聽黨號召沒錯」。
當時有一個右派在我們勞動組內接受監督改造,聽說他原是教研長,後來相信黨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方針向黨提了意見就被劃為右派了。從此慘了,不讓教課,去掃地打雜。在我印象中他從不說話,卻有一次在我鋸鐵欄時小聲說,別鋸得太稀,以免以後發生安全事故。不料,竟有人告發了,老師來問我他同我說了什麼,我如實回答了,想不到的是為此事竟開了批判會,還要我在會上揭發右派破壞黨的號召的階級鬥爭新動向的罪行。當時,我站在批判會上低著頭漲紅著熱辣辣的臉,囁嚅著如實說了一遍他同我說的話,那情景猶如我自己在挨批判。
這件事,特別是後來發生的更令人心碎的事——由於拆稀了樓道的防護欄,我一個要好同學竟失腳竄出三樓跌成了重度殘廢。兩件事的疊加產生的共振效應,在我心中罩上了終生揮之不去的負罪感陰影。臨初中畢業離校前夕,我戀戀不捨地在校園裡兜一圈時,發現一個雜物間裡堆著當年我們的辛勤勞動成果——鏽漬斑駁的一堆爛鐵,旁邊散亂著依稀可辨的「15年趕超英國」等橫幅。「聽黨號召沒錯」?想起老師的訓誡,又聯想起我愧對的那個右派好人和終生臥床的殘廢同學,連串的問號始終困擾著我的少年時代。
到了高中,碰上了三年「大飢荒」,正逢青春發育期,學校寄宿,31斤口糧本就不夠,(因當時根本沒什麼副食品、油水可補)可憐還得省下6斤補貼家裡弟妹,人經常餓得飢腸轆轆,不敢鍛練。舅舅從鄉下來,還羨慕我們城裡人,說鄉下已餓死人了,更有易子而食的慘聞。他帶來了不知用何物做的窩窩頭,正好我也餓了,聽說可吃,便啃了一大口,可嚼來嚼去始終嚥不下,又不好吐出怕被娘罵。最後含著溜到外面的水斗裡吐了。可那時報紙上我看到的是我國支援亞非拉多少糧食多少經濟援助的高調。在中國一般家庭都是父母當家,他們寧可自己挨餓也要先盡孩子。可共產黨作為國家的當家人,卻對餓死家裡人熟視無睹反去慷慨送別人,這是為什麼?我當時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一個感覺,口口聲聲標榜「為人民服務」的人民政府只是個挂羊頭賣狗肉政府。從此當我經過各級×××人民政府辦公樓時,一種反感就會油然而生,更有想製作糞包去砸招牌的衝動。
大學沒上兩年,文革開始了,停課鬧革命,斗走資派,批反動學術權威,串聯基層單位支左,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那時的我因為有了初中批右派的心靈創傷,經常告誡自己萬事都悠著點。對官方喉舌我習慣抱著側面或反面看的姿態,譬如當官媒叫嚷緊密團結時,我明白那是四分五裂的局面;高唱我們的朋友遍天下時,無非是在世界上廣遭孤立,形單影隻,最多是有數的三、兩個專制極權政權臭味相投罷了;當它鼓吹道路是曲折的前景是光明的,那便是崩潰的邊緣;它號召打倒的可能正是好人……。有了這種判斷準則才使自己不為謊言所惑,不跟風盲從。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到了71年9.13後,終於知道「偉大領袖」和「親密戰友」翻臉惡鬥。一種紅衛兵和民眾被當道具運動愚弄的共識在民間悄然成形,「偉大領袖」的光環逐漸褪去,神跌落神壇還原成人。十年浩劫導致經濟崩潰的「偉光正」成了許多有識之士心中的厭惡。
76年「四人幫」倒臺,中國進入改革開放時代,心裏又燃起些許希望。可是官倒腐敗,物價飛漲,民不聊生,形勢發展到89年64學運終於爆發。記得那天我去了南京路,人群如潮,我第一次深切體會到民是水,這波瀾壯闊的水可以載舟,也可覆舟。當時碰到一群學生兜著捐款箱過來,我忙摸出皮夾,把裡面所有的錢都倒進了捐款箱,那群學生齊刷刷向我集體鞠躬:「謝謝先生支持」。我忙不迭回謝:「謝謝同學們救國救民」。後來回去時才發現車費沒了,只好走回去,一路上聽市民們在熱議:奇,這幾天人流量偌大,小偷竟絕跡了。大家都感嘆,這正是正氣大義感召使然。兩個小時路程滿載了振聾發聵的聽聞,只感步履輕快,興致盎然。但是接下來的鎮壓令我陷入極度的憤怒和憂傷。天安門廣場的坦克碾碎了學子的血肉之軀,也碾碎了我希冀祖國人民走上民主自由道路的拳拳之心。我心目中殘存的一絲對共產黨的幻想終於隨著坦克的尾氣灰飛煙滅。一個動用原本保家衛國的軍隊來屠殺手無寸鐵的和平請願的國民的獨裁黨把自己推到了人民公敵的絕路上,等待它的只能是歷史的審判。
64事件讓我領略了共產黨的血腥殘暴,另一場親歷則更讓我見證了共產黨的無恥邪惡。那是我代理某小區業主維權的集體訴訟。
原來,緊鄰該小區南面有幾萬平米尚未建設的規劃綠地,開發商在售房時已書面明確,那是規劃中的公共綠地,業主入住後不久就要施工建設。衝著這誘人的綠化前景,業主們都翹首以盼,終於開發商動工建綠了,可幾個月後,綠地建設突然停工,傳出要改造商品房了,於是一場業主維權與官商逐利的較量曠日持久地展開了。我受業主們委託,將爭議地塊的土地規劃當作課題鑽研梳理,掌握了大量系統的證據和法律法規,證明了這是一個官商勾結,私改爭議地塊性質用途,侵害公共利益,巨額國資中飽官商私囊的違法侵權案件。然而,不管是業主開初的自發信訪還是後來的集體法律訴訟,在這個無法治只有人治的體制下,毫無公平正義可言的社會中,邪惡經常對正義發出獰笑。法院以改規劃綠地為商品房用地「未對綠化景觀產生影響」為由,橫蠻地剝奪了業主們的訴權。再充分雄辯的證據鏈在指鹿為馬的黑惡勢力面前,在「不准告」這一釜底抽薪的殺手鐧面前顯得無能為力。最終狼狽為奸的官商如願以償地在規劃綠地上造起了商品房。
歷時幾年的維權鬥爭讓我見證了政府的無恥造假,法院的枉法裁判,官員的貪腐瀆職。我對共產黨的認識也算有了新的升華:見過無恥邪惡的,沒見過如此無恥邪惡的。
共產黨在我眼裡,只剩下一具苟延殘喘的行屍走肉的軀殼而已,行將就木,不值一提。而一個嶄新的名字——法輪功,卻逐漸引起我關注。
90年代中期聽說了法輪功。第一次是聽晨練的一個拳友說起的,當時並不在意,認為不過是一種氣功而已,自己也在練氣功,想以後有機會同其交流切磋,探討功法。不料後來從電視、電臺和報刊上連篇累牘地聽到看到了打壓法輪功的報導。多年積累的觀察問題的經驗習慣告訴我,這又是一場共產黨的聲勢浩大的鎮壓運動,而且對象肯定是一群好人。但苦於缺乏資訊,無從獲得真相,一時不明白共產黨為何對一群煉功群體大動干戈,只能從一則法輪功「圍攻中南海」的官方報導中猜度一些端倪:法輪功一定有了相當氣候,使共產黨感到執政的危機和威脅。共產黨是靠暴力奪取政權的,沒有民選的合法性,所以就像賊總是處心積慮提防別人會拿走他偷來的財物一樣,它也會整日神經兮兮死霸著權力不放。
新世紀初,搬到了新買的商品房,結識了新鄰居。其中就有個「法輪功」。
她是我同樓的鄰居,善良正義有思想。平時為人低調,卻又樂於助人。修身齊家,睦鄰友好。她告訴我,她曾多病纏身,幾乎厭世,但後來修煉了大法,身體恢復了健康。我端詳著她紅潤光澤的氣色,心知所言不虛。江澤民集團為煽動民眾對法輪功的仇視,曾開足宣傳機器妖魔化法輪功,誣蔑法輪功是一群即使對家人也喪心病狂的瘋子。事實證明真正的瘋子正是這群瘋狂、血腥迫害信仰「真、善、忍」美德的共產黨血債派,是他們糟蹋了中國傳統文化,把整個官場拖進了貪腐惡俗、道德淪喪的深淵,也腐蝕了全社會。我眼前的這個「法輪功」是個活生生的明例,她的健康氣質在無聲地告訴我:法輪大法好!後來她給了我動態網,就是俗稱翻牆軟體,這是法輪功學員開發的破網利器,一舉宣告了共產黨封鎖網路陰謀的破產,從此我和無數網友有了穩定可靠的新聞真相來源,我對共產黨和法輪功更有了入木三分的深刻認識。法輪功人才濟濟,她的信仰是中華文化的璀璨花朵。在此我對法輪功深表謝意和敬意。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我更堅信,民主自由是世界歷史潮流。善惡有報,天理昭彰,任何與民為敵的反動派除了上歷史審判臺遭清算別無選擇。64一定會平反,法輪功一定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