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很多地區都不允許拍照。(網路圖片/看中國配圖)
【看中國2016年05月23日訊】英國廣播公司(BBC)記者傅東飛(Rupert Wingfield-Hayes)等3人組成的採訪團隊,於4月底跟隨以色列化學家切哈諾沃、英國生物學家羅伯茲(Richard Roberts)與挪威經濟學家基德蘭(Finn Kydland)等3位諾貝爾獎得主,受邀請至平壤參訪,當參訪行程結束之後,欲搭機離開時,傅東飛竟遭受北韓當局的扣留,他被單獨關押10多小時之久,在北韓壓力之下,被迫為自己的報導而做出道歉,最後被驅逐出境。
據《蘋果日報》報導指出,近日傅東飛把當時整個親身歷程完整記錄出來,並於BBC網站上公布。他說,於北韓參訪期間,如沒有5位官方派出的隨行監督人員的陪同,則哪裡都不能去,到了晚上,BBC團隊皆被集中於有人看守且相當熱的別墅內,北韓監督人員非常公開地敵視我們,我們與他們每個人都發生矛盾。
要離境時,平壤飛機場的女移民官,檢查我的護照就花了很久的時間。雖她最後還是在我護照上蓋章,但其他的人都已通過安檢至登機口了,那時我就覺得非常奇怪。
之後,我就被叫到房間內,他們要檢查我的數位錄影機內的檔案,我對他們說,正趕著搭機至北京,可是北韓官員則答稱,飛機已經起飛了。你無法去北京,我想:「天啊,這是真的嗎?飛機起飛了,我卻獨自被留在北韓。因跟同行團隊分開而被單獨帶走訊問,此時的我備感孤立無援。
北韓當局把他押到平壤一家飯店會議室,指他發布的報導污辱了北韓人民,要求他要承認錯誤。他們拿出來3篇於BBC網站上發表的文章,那些都是我在3名諾貝爾獲獎者訪問期間所報導的。
他們對我訊問說,「你認為北韓人民都非常陋嗎?、你認為北韓人民有像狗似的聲音嗎?」,我當時否認,之後他們再度逼說,那你為什麼寫這些東西呢?
北韓官員出示了部分被認為有「侮辱北韓」之文章,原文如下:「The grim-faced(臉色陰沉的)customs officer is wearing one of those slightly ridiculous oversized military caps that they were so fond of in the Soviet Union. It makes the slightly built North Korean in his baggy uniform comically top heavy. "Open," he grunts, pointing at my mobile phone. I dutifully punch in the passcode. He grabs it back and goes immediately to photos. He scrolls through pictures of my children skiing, Japanese cherry blossom, the Hong Kong skyline. Apparently satisfied he turns to my suitcase. "Books?" he barks(他嚷道). No, no books. "Movies?" No, no movies. I am sent off to another desk where a much less gruff lady is already looking through my laptop。」文章部分字樣被以黑筆畫下記號。
當我看到此篇文章時心想,「他們不會是來真的吧?」他們將「臉色陰沉」(grim-faced)理解是「醜陋」(Ugly),而只我使用的「嚷(Barks)」,被指我認為他們聽起來像狗一樣。
我此時對他們解釋,自己所寫的文章中表達的意思,跟他們的理解是不同的,可是北韓官員卻對他說「我是學過英語語言文學的,你認為我不瞭解這些詞意嗎?」
因我不肯承認錯誤,北韓官員就逐字逐句地檢查我的文章,甚至一小時又一小時地重複譴責我,無止境地。每兩小時他們會休息,由另一組人員接棒。他們開始以‘嚴重的罪行’這個詞。而且北韓官員更懷疑我至平壤參訪之前,已跟韓國當局勾結,因此不斷質詢,「你來平壤之前和韓國媒體見面了嗎?你是不是與他們串通並編造反對北韓的宣傳?
於審訊期間,我連上個廁所,都要被兩位人員監督,一人站在小便池旁邊,另一個人則站於我身後。
所幸於審訊期間,平壤另有一組由BBC亞洲區總編周飛鵬(Jo Floto)所帶領的採訪團隊,當周飛鵬獲知我遭受審訊關押之後,經透過北韓外交部才能夠跟我會面。為了使我能脫困,周飛鵬與我兩個人都被迫簽下「道歉信」,而且北韓官員也要求錄製我大聲讀出道歉信的內容畫面,不過被我拒絕。事經10個多小時的折騰,我被送往北韓外籍記者駐紮的「羊角島酒店(Yanggakdo Hotel)」,於5月8日才被北韓驅逐出境。
報導中稱,傅東飛回憶中透露,他們為何選擇要拘押我,之後再把我驅逐出境?我認為是他們高層的某人,覺得我的報導給諾貝爾獲獎者訪問的成功造成了影響。北韓當局很渴望獲得認可。
他們的平壤之行對北韓當局來說相當重要,他們向這3名諾貝爾獲獎者顯示出北韓最好的一面;也讓他們見到了北韓最聰明的學生。而我們的報導對這個計畫具有威脅性,同時他們需要做出一個先例來。」
不過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他們如此的做,反而讓我有機會見識到北韓黑暗的一面。在被關押了10個小時期間,我看到了在北韓要使一個人失蹤,是多麼容易的事。我感受到其中的恐怖,當我被單獨關押,被指控自己沒有犯下的罪行,並被威脅會受審,而證據變得無關緊要,甚至毫無疑問的會被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