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23年的胡本與母親和治療師在一起。(網路圖片)
有很多人有這樣的經歷,睡著後進入一種狀態,可以聽到旁邊人的談話,其實已經醒了,卻全身動彈不得。大聲呼喊旁邊的人,卻沒有人能聽得到。試想,如果這樣「沉睡」二十幾年,任你怎樣「呼喊」卻沒有人回應你,那會是什麼感覺呢?被錯當成植物人長達二十三年的比利時男子羅姆·胡本(Rom Houben)「重生」後述說那段噩夢般的日子,他能聽到醫生們的談話,他歇斯底里的叫喊卻發現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說:「挫折兩個字不足以描述我的感受。」
沉睡23年後奇蹟般重生
現年46歲的胡本,在他20歲的時候遭遇嚴重車禍,後經醫院診斷為腦死亡。直到他的家人找到比利時一位著名的神經科專家斯蒂芬·勞倫斯(Steven Laureys)。勞倫斯醫生用最新的腦部掃瞄技術對胡本進行了測試,發現他腦部運作一切正常,並且意識十分活躍。從此,胡本一家結束了不斷從醫學界獲得悲觀消息的命運。
同年,胡本的姐姐看到法國電視臺的一個類似病例取得了突破的報導。在電視臺的幫助下,她聯繫上比利時根特的一位專門研究計算機輔助癱瘓者的專家。現在胡本可以在治療師的幫助下與人正常交流。治療師輕輕的扶著他的手指,感覺他用力的方向,然後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在觸屏上按出胡本想表達的話。胡本「說」:「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當醫生發現診斷錯誤時,那是我的重生。」
在胡本「沉睡」期間,他的父親患癌症於1997年去世。母親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胡本,但沒有人認為胡本會知道。他的母親最近對媒體說:「我丈夫去世的時候,胡本沒法交流,現在他告訴我們,父親去世了,我幫不了母親,我也不能跟他說再見。」
儘管醫學在二十幾年前誤診胡本為腦死亡。但他的家人始終相信自己的親人是清醒的。這些年,他們一直沒有放棄過胡本,「奇蹟」終於發生了。
勞倫斯醫生最近將胡本的事例發表在科學期刊上,引來眾多媒體的爭相報導,將這「奇蹟」公布於世。
使胡本重獲新生的神經科專家斯蒂芬·勞倫斯醫生(Getty Images)
專家質疑
美國濱州大學生物倫理教授卡普蘭稱,胡本使用觸控式屏幕,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傳遞信息的方式,完全不可信。他對胡本是否真的有意識表示十分懷疑。因為他認為,這種「輔助式溝通」往往傳達的是指引者的訊息,並非來自病患本人。但是,胡本的治療師琳達表示,她可以感受到胡本用手指引她,而且當她向錯誤的字母移動時,胡本的手指會施加更大的力量。
植物人安樂死重引爭議
胡本的經歷重新引發對植物人實施安樂死的爭議。當醫生對病人施行安樂死的時候,很可能面對的是一個意識清醒的人,而並非是無意識的植物人。
勞倫斯醫生稱,胡本患的其實是「閉鎖綜合症」,活躍的意識完全被閉鎖在癱瘓的軀體內而無法對外界作出任何反應。這種狀態常被誤診為昏迷或是嚴重腦損傷。根據他的最新研究,他推測,有多達40%的「閉鎖綜合症」病例被誤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