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雕塑像（圖片來源：Adobe Stock）
孔子是儒家的創始人，是中國的萬世師表。一生教導弟子們要以「仁」為本，要做一名文質彬彬的君子。他在世的時候，就已經以高尚的道德操守和過人的智慧贏得了世人的敬重，被譽為「天縱之聖」、「天之木鐸」。這樣的至聖先師，想不到也有罵人的時候，而且罵起人來也是非常狠……以下就來看看苦主是誰。
啊，是宰予。
宰予，姬姓，宰氏，名予，字子我，是魯國人，在《論語》中時常稱作「宰我」。
《論語》曾記錄孔門裡有「四科十哲」。「德行」最傑出的是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政事」最傑出的是冉有、季路；「文學」最傑出的是子游、子夏；至於「言語」最傑出的正是子貢和宰我。
宰我的口才非常好，剛進孔門的時候，孔子曾非常欣賞他，認為他是個可造之材。只是後來宰我實際的表現，讓孔子漸漸感到不滿……
01
有一天，宰我跟孔子說：「假如有一位仁者，我騙他說有人掉到井裡去了，他大概也真的會下去救人吧！」孔子回答：「怎麼會呢？君子也許會過去看，但不會真的掉進陷阱裡；君子也許可能一時被騙，但不會一直被迷惑。」
02
一天，魯哀公問宰我有關社樹的事情。宰我回道：「夏朝在社上面種的是松樹；商朝種的是柏樹；周朝種的是栗樹，為的是讓人民感到戰慄恐懼」。孔子聽說了這件事，雖然生氣宰我在國君面前不只胡說八道，還用錯誤的道理誤導國君，但不想說什麼難聽話，只是無奈的說：「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已經犯了的錯就不再歸咎責任了，往事已矣，算了算了。」
03
後來又有一天，宰我向孔子發牢騷：「對於父母，要服喪三年，太久了！作為君子，如果整整三年不實踐禮儀，那麼禮儀就會敗壞；如果整整三年不奏樂，那麼音樂也會荒廢了。況且舊年的穀子吃完了，新年的穀子接著又來。鑽木取火，依照四季所用不同的木頭，也已換過一輪了。其實，守喪只要一年也就夠了吧？」
孔子問：「假如服喪一年之後，你就吃著新鮮的稻子，穿著新製的綢緞，你心安嗎？」
「安啊！」宰我說。
「你心安就這樣做吧。君子是因為在居喪期間，美食吃著沒有香味，音樂聽了也感覺不到快樂，住在家裡怎麼也不舒服，所以才不做這些所謂享受的。但今天你既然過得這麼享受也很心安，那你就這樣做吧！」
宰我出去以後，孔子感嘆道：「宰我真是不仁啊！小孩出生下來，要三年才能離開父母的懷抱。三年的喪期，可是天下通行的禮俗呢！難道宰我沒曾受過他父母僅僅三年的愛嗎？」
孔子這時已經直接罵宰我「不仁」了，這對孔子來說可是非常嚴重的話。如今，他對宰我已經失去了耐心……
04
一天，宰我大白天在睡懶覺。孔子看到直接忍不住了：「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腐朽的木頭無法雕刻，用糞堆成的土牆無法塗抹）對於宰我這個人，我還有什麼好再教導的呢？」
經過這次經驗，孔子總結道：「以前我在衡量一個人的時候，聽到他的言論，就會信任他的行為表現。認識了宰我以後，我現在衡量人的習慣已經改變了。現在再聽到誰的言論，也會再觀察他的實際表現，來做為衡量的完整依據。」
我們可以看到，宰我雖然有著很好的資質，口才極佳，曾讓孔子非常喜愛和欣賞，但是，宰我的品行並不好。面對仁者，他想的不是向其請教，而竟是欺騙戲弄他；面對國君，不是努力想著用仁義的道理幫助其施行仁政，而是信口開河，甚至將暴君的思維灌輸給君王。面對父母喪期，不曾想過父母深重的養育之恩，而只想著服喪時間太長，自己吃不了這苦，以至於大白天還在睡大覺，一點也不思進取。
雖然，孔子罵宰我「不仁」，又罵他是「朽木」、是「糞土之牆」，但是，我們可以理解孔子並不是隨便而罵。在孔子心中，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他的道德操守，是對「仁」道的篤信與實踐，而不是天生自帶的那點小聰明。宰我自恃天分，卻不努力、愛投機、甚至有害人之心，這些都早已超過了孔子一門所要求的道德底線，讓孔子最後不再願意教他。
「見不賢而內自省」。相信無論天資聰不聰明，只要我們願意好好努力、保持善良，就一定會得到別人的肯定和敬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