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檢閱八旗將士。(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今天要為大家介紹清宮劇中時常聽見的「包衣」制度。我們首先得知道一件與認知差異極大的奇特事實,那就是清朝的「奴才」地位,可是高過「臣」呢!因為當時的八旗制度,使得漢臣與滿臣有所區別,臣多半是漢臣的自稱,滿臣則自稱「奴才」。「奴才」聽起來雖然像是低賤的奴僕的稱呼,但實際上它的社會地位卻比漢臣高,故自稱為奴才,可要覺得很光榮呢!
軍政合一的八旗組織
那麼,甚麼是「包衣」呢?包衣,全稱為「包衣人」,又稱「包衣佐領管領下人」。它是指在八旗制度下世世代代皆服役於皇帝或皇家宗室的一種奴僕群體。雖說是皇帝的奴僕,但只有「上三旗」的包衣,才有那個資格踏進紫禁城當差或是擔任宮女。在說上三旗之前,先來談談清朝八旗吧。
八旗是指由清太祖努爾哈赤創立的一種「軍政合一」、「寓兵於民」的組織,也就是說它是一個專屬於清朝,同時集合著軍事征戰、製造生產與行政管理於一體的社會組織。
詳細的說,八旗在遇到征伐,就會抽調旗下甲士來組成向外征戰的軍隊,這就是一般認知中的八旗兵。此外,八旗又同時擁有廣泛的職能,因此它是一個能夠管理旗下人民的戶籍、田地、賦役、訴訟、教養、婚姻等事務的政權組織。尚未入關前的滿人,均隸屬八旗,因此也可以用「旗外無兵無民」一句來解釋當時的社會狀況,故八旗的重要性不需言喻;滿人入關後,清廷仍視八旗為國家的根本,所以才會派八旗來衛護京師,以及駐防衝要大城。
牛錄與八旗的創建
再回頭來說說八旗的雛形!八旗是源自明朝女真人(即為滿洲人)的射獵小隊--「牛錄」。
眾所周知,滿族的祖先是擅長狩獵的女真族。所謂的牛錄,即是指憑藉血緣與地緣為單位,而在狩獵季來臨時,由有威望之人來擔任首領(牛錄額真),率領群眾進行集體狩獵的一種組織形式。後來的八旗制度,應該可以算作是「牛錄」的改良版。
清太祖努爾哈赤在明朝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的時候創立了黃、白、紅、藍這四種旗色皆為純色的正四旗,也就是世稱的:正黃、正白、正紅、正藍。後來為了因應發展需要,努爾哈赤又特意改良制度,最終於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增設了四種旗--鑲黃、鑲白、鑲紅、鑲藍,此即為世人熟知的八旗--鑲黃、正黃、正白、鑲白、正紅、鑲紅、正藍、鑲藍八種旗色。
後來又再度歷經數十年的發展與征戰,八旗在吸收蒙古族、漢族等族群之後,又加設了蒙古八旗與漢軍八旗。清朝初期時,漢軍八旗挺受重用的,直到清朝中後期才逐漸衰落。
我們在觀賞清宮劇時,經常聽見八旗制度,或是身處八旗之內的人被稱為「八旗子弟」或是「旗人」,即是指這個以滿洲人為核心的多族聯合的社會群體。
上三旗與下五旗
那麼,何謂「上三旗」呢?再者,有了「上三旗」,是否就有相對的「下三旗」呢?其實,滿州八旗只有「上三旗」與「下五旗」的區別,並沒有「下三旗」的存在。所謂的「上三旗」即是指由清朝皇帝直接掌管的三個旗--鑲黃旗(頭旗)、正黃旗、正藍旗。在清軍入關前,「上三旗」都是由皇太極親自統率的。因為「上三旗」是皇帝的親兵,所以依照清朝規矩,屬於「上三旗」的人才能夠進入紫禁城服役,隸屬「下五旗」的人是無法入宮,成為宮人的。
所以,別以為都是八旗子弟就都地位相仿,上三旗與下五旗的實際區別可是有著天差地遠的距離呢。
八旗中的上三旗與下五旗。(圖片來源:Sodacan/維基百科)
八旗沒落的主因
清朝對八旗子弟實在禮遇,讓他們擁有穩定且豐厚的待遇,甚至還有額外的賞錢與生活福利,此舉乃是要讓八旗子弟在金錢與物資皆豐足的狀況下,能無後顧之憂的專心當兵。不過,這還只是位於最底層的八旗子弟的狀況,那麼上三旗子弟所享有的優惠待遇,可就更驚人了。當八旗士兵逝世,朝廷還是會繼續讓軍隊照料好他的妻小。所以,出生在八旗的人,著實比漢臣要來的榮耀許多。
話說只要是一出生就是八旗子弟,那基本上都是傍著鐵飯碗了。因為依據清廷的規定,很多職務只有八旗子弟才有資格擔任。即使你是一名資質差的八旗弟子,也是能夠享有讓人大嘆人生不公的一官半職的。
雖說八旗制度是要讓滿人更善於征戰與管理,但是打從滿族入關後,基本上沒有出現太大的動盪,因此眾八旗弟子過得都挺安逸的。因此,難免讓人產生「不需太過勤奮,反正可以照領俸祿,過個好生活」等心態,於是以滿人為核心的制度讓很多八旗子弟都變得懶惰、散漫了起來。那麼,弊端自然也就漸漸浮上了檯面。
一開始入關的八旗子弟,幾乎是驍勇善戰,但在歷經一段天下無戰事與滿人各方面皆為貴的時日之後,高傲的八旗子弟慢慢的在武力等方面都閑置了下來,變得只喜歡遛鳥、玩蟋蟀等消遣活動,所以體力與對朝廷的向心力自然是每下愈況。等到了洋人攻入疆域時,失去鍛鍊的八旗子弟,基本上都無法英勇地與敵人對抗了。再加上八旗在戰鬥力上雖然是日益低下,開銷卻逐日增大,一個再有錢的朝廷怎麼可能長久供養這夥人呢?而且,八旗子弟還真真不是一夥人而已,點數每一個駐點上的八旗子弟都有上萬人,若是再加上各戶親屬,驚人的開銷真是會吃垮朝廷。
因此,八旗與清廷就是這樣子慢慢開始衰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