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6日,法國總統埃馬紐埃爾·馬克龍(右)、夫人布麗吉特·馬克龍(右)、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左)和夫人彭麗媛(右)在巴黎愛麗舍宮舉行的正式國宴前互相問候(圖片來源:LUDOVIC MARIN/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5年1月15日讯】(看中國記者王君綜合報導)13日,紀錄片「法國-中國:秘密戰爭」在法國電視台首播,其揭露中(共)國在法國從政治、文化、科技至軍事全方位的秘密作戰。對此,法國國安單位首次回應稱,證實意識到北京行動嚴峻,並已經採取反間諜的措施。
法國電視台M6新聞調查節目在13日晚間首播了最新獨家調查的紀錄片「法國-中國:秘密戰爭」(France-Chine, la guerre secrète)。
紀錄片的導演普拉多(Vincent Prado)通過近1年調查,並蒐集到超乎預期的證據。法國曾經有不少紀錄片揭露出關於中國海外長臂管轄、軍事發展及間諜活動等秘密行動,不過,「秘密戰爭」可謂第一支揭露中國對於法國全方位隱密開戰紀錄片。
在長達73分鐘的影片之中,導演由中國留學生竊取了法國大學研究資料切入,而深入追蹤北京如何於不同領域全面活動,比如產業間諜活動、技術攫取、窺探政治人物和影響力滲透等方面,以獲取有利於中共霸權野心的資訊與技術。
影片首先聚焦於中國軍方利用傭兵形式來高薪挖角法國的退役空軍飛行員,來加速中國空軍訓練,且訪問了一位曾經被中國通過南非測試飛行學院(TFASA)進行接洽的退役飛行員。在首度揭露的外籍飛行員的教學資訊中,竟然包括了只有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飛行員才知道的技術和操作流程。
新聞調查節目的主持人戴拉維拉迪耶(Bernard de la Villardière)表示,中國對什麼皆有興趣,包括了高科技、資訊、文物、太空、航空、軍事和文化方面,也盼通過紀錄片能夠讓法國人警覺風險及提高意識。尤其於航太領域上,中國在過去20年渴望能急起直追,為了可以彎道超車,已經多次企圖竊取且抄襲法國優勢。
紀錄片中的第二個焦點,即是中國如何利用不同的手段來取得法國航太技術。影片揭露出,2003年,中國參與歐洲的「伽利略」衛星導航計畫,而當時負責計畫的科學家是奧斯特林克(René Oosterlinck)如今已經年過八旬,他在接受紀錄片訪問之時直言,顯然有一名工程師於暗中監視我們,他影印了很多文件,我覺得相當奇怪。
歐洲團隊逐漸發現了事情不對勁,在第一次曝光的信件中可以看到,歐方隨後就要求架設繞過中方某一些辦公室的網路纜線,且限制中方人員進出等。
一直至法國情報單位出面時,歐方才被告知原來中國正在利用「伽利略」的衛星導航資訊,而秘密研發自己的「北斗」導航系統,導致北斗搶先完成,且搶先占用適用在導航系統的頻段,致使頻率衝突,迄今爭議仍未解;如果戰事發生,此後果恐不堪設想。
法國國家科學研究中心(CNRS)的前北京辦公室的負責人范胡克(Marie-Pierre Van Hoecke)稱,這完全是競爭,歐洲幫了他們忙,並提供所有文件。我們應該有所懷疑。
她首度披露,後來歐洲發現中國負責的搜尋及救援服務(SAR)非導航信號能夠攔截、干擾各國政府所發出的公共管理服務(PRS)的信號,因此歐洲要求拆除並合作破局。
鏡頭一轉,因為中共盜竊產業的機密,使得法國空中巴士(Airbus)差點丟了航空龍頭的寶座。2023年,與空巴A350規格很相似的中國自製C919客機亮相,其被媒體形容是「突如其來」,這對法國產業界更是當頭棒喝。
法國對外安全總局(DGSE)的前負責人朱列(Alain Juillet)指出,此前中國購入了2架空巴,但卻有一架從此消聲匿跡,完全無航行紀錄。因此,空中巴士集團前經濟情蒐的副主席戴弗(Patrick Devaux)則稱,中國購入飛機主要是為了盡可能複製零件。
現今C919還沒有取得國際認證,此紀錄片追蹤也發現,2010年起中國就啟用了駭客軍團,並駭入航太產業外包企業,來竊取國際監管單位認證程序的資訊與數據,而製造A350引擎的賽峰集團(Safran)就是目標之一。據美國資安公司CrowdStrike的報告指出,駭客活動是直接由中共安全部門策劃的。
除了技術和資訊竊取、轉移之外,中國於法國的手段還包括了對於異議人士跨境壓迫、利用孔子學院展開軟實力滲透、監視,以及通過國際影視合製和審查控制創作等,影片面向與訪談十分豐富。
由於情節相當嚴重,法國國防情報暨安全局(DRSD)於看過紀錄片之後首度回應媒體,並證實現象極為嚴峻,而且政府已經採取了反間諜行動小心應對。
DRSD負責人宋嘉拉(Philippe Susnjara)於受訪之時指出,有不少法國飛行員在了解事情的嚴重性之後選擇回國。自2024年起已經有立法,其要求機密軍事人員至海外執教之前必須先報備,但不溯及既往。
研究單位亦是中國的目標,宋嘉拉表示,為了加速崛起,北京企圖來攫取技術與資訊,而提供了法國戰略產業研究員極高薪職位,而且人數逐年增加。不過,法國安全單位會與受聘人聯繫,並告知狀況。
宋嘉拉示警稱,中國滲透與其他國家之間的差異,在於其他國家僅著眼於特定議題,可是中國卻是全方面涉入。
中共負責情報蒐集、安全行動人數恐達60萬人
2024年,美國聯邦調查局(FBI)指出,北京政府支持的駭客人數,其與FBI所有網路人員的人數比,至少為50比1;局長瑞伊在今年稍早直指,中國的駭客計畫已經比其他所有主要國家的總和還更龐大。有一家歐洲機構估計,現今中國負責情報蒐集與安全行動人數可能多達了60萬人。隨著中國的經濟成長減速,此種惡性活動有加劇的風險,因為中國情報機構將會面臨愈來愈大的壓力,而使其選擇竊取能夠提振中國經濟所需的創新成果,來壓制國內外批評者。
西方的情報機構無法遏制中共的活動,因此轉而公開呼籲企業與個人在跟中國互動時必須保持警惕。不過,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的國家安全專家華爾頓(Calder Walton)則認為,由於中國已經深刻融入全球經濟,此舉將會徒勞無功,而讓西方政府多半只能遭迫接受。其中西方難以有效反制原因之一,即是西方於過去數十年來與北京的貿易往來,來支撐自身經濟成長及長期安全,甚至大多數國家無法來承受制裁中國、驅逐該國外交官的後果。
《華爾街日報》形容稱,中國的間諜活動已有些不可思議,有一些令人毛骨悚然。光在2024年9月,美國就揭發了多起重大中國間諜的活動,其中包括了FBI指控一家與北京政府有聯繫的公司,其在美、英、法、羅馬尼亞及其他地區,入侵多達26萬台網路連線設備,其中包含攝影機與路由器。而美國國會調查亦發現,美國港口所使用的中國製起重機也遭植入能讓中國暗中控制的技術。另外,紐約州的州長侯可(Kathy Hochul)的前華裔副幕僚長孫雯,也被指控是中國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