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短暫的車程,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圖片來源:Adobe Stock)
距今十一年前,本該是個普通的傍晚,一個工程師在美國西部的家中忙著編碼,他餓了,便如往常一般牽著愛犬,驅車前往最近的麥當勞。沒洗澡、穿著家居服,他只想快速完成這趟免下車的採購,因此他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毫無準備。
那天的黃昏略顯詭異,太陽剛沉入地平線,天空被黯淡的暮色吞沒,車頭燈點亮時,男子注意到街邊的路燈奇異地與他互動,一盞盞在他接近時熄滅,隨後又重新亮起。他心中一震,但很快將其歸咎於偶然與故障,直到那一刻。在車子即將駛出社區時,他感受到一陣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就像穿過厚重的靜電牆。他的狗立刻警覺,躲到後座中央,發出嗚咽,毛髮豎立。伴隨著腦中轟鳴的回饋聲,整個世界彷彿被什麼東西扭曲了,畫面模糊、聲音拉長、空氣黏稠,引擎隨之熄火。等到他重新發動車子,駛過路口。從這裡開始,一切都變了。
主幹道變成了黑色鋪面中閃著白色虹彩的光面,道路中央不再有燈柱,而是成排樹木。那熟悉的金色「M」標誌仍在,但它所在的建築變得巨大而陌生,就像某種未來都市的變體,這不是平行宇宙裡的麥當勞,而是另一個空間的麥當勞。他排在一輛奇怪的車後,那車的標誌從未見過,銀色圓圈內是一隻銜著字母G的銀鷹,車型顯示出它為「Vapor」,而車牌毫無異樣。他的狗適應得很好,將頭伸出窗外嗅聞這個異世界的氣息。
點餐過程十分離奇,觸控式螢幕閃爍著不斷變化的影像與笑臉,餐點仍是熟悉的品項,價格卻貴了兩美元。他試圖刷卡,卻被遞來一個類似血壓計的裝置,店員淡然說:「我們這裡不接受這種東西。」他最後只得用現金,但手中的20美元被視作現金券,且找不回零錢。收據上寫著:「現金價值:11.26美元」。當他拿到食物準備離開時,店員突然說漏了薯條,要他交回袋子。幾秒鐘後,店員回來,他臉上的笑容開始重複播放,一次又一次,就像老式遊戲卡匣出現接觸不良般,身體僵硬地來回移動,臉部的肌肉表情被卡在一個笑容與驚訝的循環中。
一瞬間,熟悉的轟鳴又回到男子腦海中,他的狗再度蜷縮,發出顫音。下一刻,他回到了原本的世界。車子停在熟悉的停車場,麥當勞仍舊是那座尋常的小建築,窗內燈光暖黃,無人重複動作、無機械故障的笑容。他望向後視鏡,收據與剛剛的現金券不翼而飛,20美元也已經消失。狗狗似乎鬆了一口氣,而他滿腦混亂。
他剛才去了哪裡?某種平行時空?另一個維度?還是這世界原本就存在某種裂縫,偶爾讓人滑入錯置的現實之中?而那輛名為Vapor的車、鷹形標誌和異樣的交易制度,又代表著什麼?沒有人能說得清,他唯一確定的是他回來了。只是,下一次開車出門,他是否會再次經過那層無形的電場,回到那個「幾乎相同卻全然不同」的世界?而那個世界的人是否也在某處,開著車往我們的世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