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怖的夜晚再也无法从我脑海中抹去,那一棒打在我伯父的身上,但却重重打在我幼小的心灵。我时常梦见伯父教我读书、下象棋、讲历史故事。那一棒打出我立志终身反抗中共暴政的信念!
伯父被打死后,那党支部书记又将迫害的矛头对准村上一名富农。这名富农终于忍受不住长期批斗、捆绑吊打,假装疯癫,但仍然逃不出共产党的魔掌。他们在村外挖了一个四米多深,直径一米多的圆洞。将那富农关在洞里,并唆使无知的孩子用石头砸他。三个多月后,人们发现那富农没有动静,终于死了。
我们家乡虽然在江汉平原的“鱼米之乡”,但许多农民却过着饥寒交迫、缺衣少食的生活。每年闹春荒,断粮数月。我永远不能忘记十一岁那年的春天,家中断粮数日,每天只有一点蚕豆充饥。我饿得躺在屋外晒太阳。母亲不得不提着篮子和村上几个妇女外出要饭。一天傍晚母亲讨饭回来,由于又饿又累,一头倒在家旁一条沟中,要来的饭洒了一地,我和姐姐、妹妹将米饭一点点拾起,洗净,慢慢和着野菜充饥。
农民不仅过着穷困的生活,经受中共一次又一次政治运动,而且被划定为下等公民,终身禁锢在土地上不能动弹。“成分不好”者及其子女更是下等公民中的贱民,多少人间悲剧在我眼前发生,多少辛酸的故事让人气断肠回!而我的家乡不是偏远的山区,小河的对面是县城,铁路到武汉只需一个多小时!想想那些自然条件差的山区,会是多么贫困,多么黑暗!
十六岁那年,我考上大学,天真以为可以为伯父被打死平反,结果自己反而被那支部书记的儿子们打得半死,在医院里住了二十多天,而中共的司法系统不仅不闻不问,反而和那支部书记串通一气,写信到大学,言我“不可重用”。
从那时起,我发誓推翻中共暴政,开始着手研究中国问题。首先我着手研究共产主义理论,仔细阅读马克思主义《资本论》和其他政治学说,越读越觉得共产主义荒谬不堪。然后我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研究到西方历史、宗教、哲学,发觉共产主义根本不能代表西方文明,研究用什么作为推翻中共的思想理论,于是又回到中国历史、哲学和文化,发觉我们文化中有许多灿烂的东西,而共产党几十年的历史只不过是中国历史上短暂的瞬间,他们既不能代表西方文明主流,更不是中华文明的产物,而儒家文明不仅不像中共批判的那样腐朽衰败,而且能充分吸收西方现代文明,并发扬光大!我从康得、黑格儿哲学中看到马克思的渺小、无知和浮躁,从基督教的博爱、仁慈看到共产党的残暴、邪恶;从中国历史上暴政的垮台找到推翻中共独裁的信心。
完成理论的探索后,我必须找出推翻中共的方法。像许多革命者一样,我曾试图以和平改良方式完成中国民主变革,甚至象许多今天已经钻倒共党高层的人一样,希望入党、升官后从中共内部改变中共,而且我被分配到北京,是中共开放后第三届大学毕业生。但我很快发现这条道路走不通。推翻中共必须用从下至上的革命方式,这是中国历史和中共本质所决定的。我从中国历史上发觉许多宝贵经验仍然适用令天的革命。我在公安大学的位置给我许多有利条件研究中国当代社会真实状况,也走遍了全国许多地方,得知一些被中共刻意掩盖的真实国情,获晓国内外许多人在从事反抗中共暴政的运动。
广泛的探索使我发觉自己脱胎换骨,真正“因信而得救”。我于一九八六年开始秘密物色地下反共成员,并成立“中国民主党”。一九八九年六四运动爆发,我极力坚持不暴露组织、秘密支援学运的原则,因为中共一定会血腥镇压学运的。我秘密发动警察上街游行,致使北京的军警袖手旁观。中共六四大屠杀后,我继续发展地下组织,并在公安大学数次张贴传单“万岁,勇敢的罗马尼亚人民;起来,消灭中国的齐奥塞斯库!”乔石下令:“一定要侦破公安部后院这个定时炸弹!”托我所学侦察专业之福,中共没有查出我们,倒是冤枉了许多无辜的人。
一九九一年夏天,我去南方发展底下组织,并去云南了解购买地下武器状况。同年十月二十六日凌晨,我在北京被逮。幸运的是我在被连续审问十一个小时后成功逃脱。中共九次向全国通缉,但他们并未能抓住我,我成功逃到欧洲,最后到美国。
亲身体验西方民主制度,特别是进美国法学院系统学习后,我更坚定了追求中国民主的信念,更加坚信武装革命能够推翻中共暴政,中共越是拒绝政治改革,人民武装起义爆发的时机越快。
共产主义既不是中国文化的产物,也不是西方文明的精华。我深信中华民族一定会抛弃这个真正外来的荒谬东西,以儒家文化为主体,像台湾、新加坡、日本、韩国那样将儒家文明与西方现代文明相结合,创造出一个崭新的文明。届时,有着数千年璀璨文明、勤劳聪明的十几亿中国人和海外数千万华侨的经济成就,中国将再次领导世界文明,高举人类文明的旗帜。我深信我们中国能够比美国更好地担任这一角色,如同我们在人类历史数次领导世界文明一样。
(二OO三年于美国纽约)
(载自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