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是在湖南的一个小镇上,那个地方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我的父亲是位远近闻名的中医,医术高明,更为人敬仰的是他的医德。很多穷苦人到我们家来看病的时候没有钱,我父亲不要他们的钱。我父亲把多年的积蓄买了十几亩土地,土改的时候因此而划成了个地主,当地要批斗。那时我父亲已经是七十岁的人了,经不起斗,当地百姓纷纷起来保护他。百姓们找到闹土改的头头说:“这个张医生是相当好的人,是为老百姓着想的,哪一个医生你去看病不收你的钱啊,而且给你节约,给你饭吃,有没有啊?没有的啊!”
也许是当地老百姓的良知尚存,也许是土改刚刚开始,我父亲躲过了这一劫,但年迈的老父后来还是在惊恐中过世了。
后来的土改,大跃进人民公社闹的如火如荼。直至后来席卷全国的红色风暴---文化大革命开始的时候,我的家庭悲剧才真正拉开序幕。
先是我的大哥,他是一个知识分子,大学毕业,眼镜专家。他解放前就从湖南老家出去了。在东北一家钢铁厂当高级工程师,有多次发明创造。也受到过省市冶金部的嘉奖,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但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也遭殃了,什么道理呢?因为他解放前大学的时候集体参加过“三青团”后来解放前我们有一个堂叔竞选国大代表,我哥哥在那里帮助做了一些联络工作。这些事情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全部都翻出来,说他是反革命分子,就把他关起来了。我的大嫂也很苦的。我大嫂家里面也是地主。所以土改的时候,这个清算和斗争不仅是把财产和土地没收,而且把她的父亲抢毙了,镇压了。
突如其来的横祸使我的嫂嫂一家从此生活在恐惧中,她的父亲被抢毙了,她的丈夫在文革时遭批斗,关牛棚,戴上反革命帽子游街示众。没什么基本的生活条件,只有苟活着度过一生。
我家里有四个姐姐,二姐、三姐、四姐都相继划为富农、地主、资本家。我那二姐二姐夫是富农,土改的时候遭到清算,遭到斗争戴高帽子游街;我三姐三姐夫划为地主。土改的时候被批斗,斗得很凶。我三姐夫在“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被活活饿死的。那时后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吃,连树皮都吃了,都填槐ザ亲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