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1949年,中共的中国人民大学招生试题:
“陈胜、吴广是什么人?你对他们有何看法?”类似农民起义人物列了一大串。这个中国人民大学的前身的“高考”,当时只是小学水平,实际上是政治问题,谁都会以 “秦末农民起义的英雄”作答,因为这是中共党文化的唯“物”史观。应试的上至北平市长何思源,下至美国新闻处的打字员千篇一律,都懂得要与中共党文化保持一致。由于想知道陈胜、吴广的真实面貌,后来去翻《史记》才发现陈胜也不简单,至少也有两种面貌,历史上握有枪杆子的人物,大抵如此。
“伙颐!(楚地方言:惊叹语)涉之为王沉沉者!(陈涉当了王,太奢侈了!)”这是陈涉家乡父老对掠夺来的财物发出的惊叹。这些“老乡”都被陈胜(史记称陈涉)杀掉了,一个不剩,他也懂得封锁新闻的重要性,不能搞“公开性”与透明度。
还记得九十年代初中共组织的大陆与台湾的各种“同胞联谊”活动,那真是同胞情谊,亲如一家,温暖、温和、温馨倍至,总之中共对不同的人群呈现不同的面貌;与中共“长期共存,肝胆相照”的党派成员,免费来中共治下旅游的美国州长、市长,大城市的教授、专家们;拆除上访村后逃避抓捕的各地上访民众,全家服毒的 “下岗”家庭,被特工围困的高智晟律师及因在家绝食而“失踪”的各地普通公民,哪一种人看到的是中共的真实?
刘晓波先生对中共的多面性的分析比司马迁对陈涉两面性的素描更为丰富和生动,尤其“没有一分钱干净,没有一个人清白”,对中共让一切人沾上“原罪”的观察,对江泽民以来中共党文化的转变真是力透纸背。
我想这与刘先生在“关怀健康中心”呆过有贴近的观察相关,尤其与宇宙观的转变有关,才能从无神论的党文化里跳了出来,站到对面去观察。
一位参加全球接力绝食的海外女作家惊讶:为什么知识界高智晟律师没有党文化的影子,出污泥而不染?我想这与接触的环境有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没有经过文革的人,或以为那时人人恐怖,普遍憎恶,其实不同环境,不同角度的人各有不同感受:红卫兵联动成员与“狗崽子”不同,工人宣传队与清华教授不同,贫下中农与黑五类不同:狂喜、拥护、战怵、怀疑、不解都离“真实”很远。要认识那一时期的中共,唯有深入张志新、钟海源一类群体所处的环境。
要认识1989年6.4时期的中共,唯有深入天安门两侧的中山公园和清朝太庙(改名为劳动人民文化宫),那里才是真正的屠宰场。狼犬循着中枪市民的血迹,便衣依照所有街头的录相,四处从市民家庭破门而入抓来的“暴徒”,有入无出,用铁丝勒着进去,活着就已打昏,拖进去便是被煽起冲天仇恨的党军士兵的俎上之肉:以枪托、刺刀、皮带、泄恨打死为止,不见尸体,没有名字,无法统计。在江氏掌管中枢,“除恶务尽”的四字批示下,比街上坦克、冲锋枪、开花弹下的死尸多得无数,连文化史家王友琴先生都无法统计,录入史册。
而今日认识中共“八荣八辱”、“五大敌对势”、“和谐社会”、“暖人心、得人心、稳人心”之类,只深入到上访村还不够,只有最近记者曝光的沈阳市苏空屯集团囚入六千之众的“集中营”:有进无出,转化不了的法轮功善男信女在刑讯中施暴及轮奸的惨烈录相传到市场上“创收”,焚尸炉天天冒着焚烧人体的白烟,大批医生在忙著作外科手术,那里的法轮功男女才有真正认识。
高智晟律师就是因为他深入到这个中共不准碰的“人境”才获得真知,洗净自己。有了党文化以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