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北京后,慢慢地也开始过圣诞节。今年比起以往更加不同。
12月22日,高智晟律师被判刑3年缓刑5年,他当天回到家,因此全北京城就警戒了——国保防止各“刁民”流串拜访高律师。麻烦来了,昨天老公的抗病毒药没了,为了去医院拿药,和国保交涉将近半天,才“获准去医院”。国保软禁胡佳,哼哼唧唧地阻止他去医院,明言就是为了防止与高律师会面。对于国保来说,是不是已经草木皆兵了呢?
圣诞节这一周,陆陆续续收到祝福卡,居然不少是陌生人邮寄来的。看着他们写在卡片上的真挚祝福,感觉到生活多了不少阳光。以前也有人问我:会不会因为和你联系,就给你增加了风险和压力,让国保更加对你无礼。我每一次的回答都很坚定:不!每一次你的信息和问候,让我感觉到安慰、支持和力量,我不再孤独和忧郁。就算国保有时会短期加强压迫,可长久来说,他们更不敢为所欲为,因为他们终于了解到,这么多良心之士在看着我。所以只要不给你增加风险,请和我联系,你平实的话语、温情的笑容,都成为这寒冷冬天我最珍贵的生命礼物。
全世界邮寄给狱中的陈光诚和他妻子袁伟静的问候卡,已经有5万多张了。同时也有邮寄给高智晟律师妻子耿和与其女儿的问候卡。尽管常常有邮件被劫持失踪,袁伟静和耿和都提及她们收到的有限的问候卡,给她们带来了巨大的支持力量。当得知自己的信件经常被国保拿走时,耿和开始天天在楼下等着邮差,与看守她的国保争夺原本属于她自己的问候卡和信件。联合国的报告里也提及,那些狱中的良心犯,因为收到世界各地问候卡,使得看守对他们的态度发生转变,从而保全了生命甚至一定的健康水准,或者不再遭受精神、肉体虐待。如果担心邮件丢失,可以保留邮局的小票并追踪邮件下落——从另外一个角度,监督了中国的邮政局不敢轻易侵犯公民的通信自由。
明天圣诞节要上班,今天在小区路口吃饭,一车的国保挟持着胡佳去餐馆,一车的国保跟着我去餐馆,这也是胡佳软禁以来第一次“获准”夫妇一起去餐馆吃饭。朋友笑我“比胡佳还更革命”。我苦笑,国保步步紧逼,限制我的工作、生活,我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反抗,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革命性”吧。老公开玩 笑说“感谢国保,要不是他们步步紧逼,你至今还是个胆小如鼠、缩手缩脚的人”。我又无奈地笑了,虽然反抗,终究还是心惊胆颤,祈愿过上相夫教子、养鸡放牛的简单生活。
圣诞快乐!
元旦开心!
2006年,是个失踪、软禁、跟踪年;2007年,吉凶未卜。
Sorman先生的书《谎言帝国--中国鸡年纪行》翻译成中文11月在台湾发行。很想看,中国大陆会出版吗!Sorman先生1964年在巴黎政治学院博士毕业,2005年8月曾亲自到中国爱滋病农村考察,与我们几次见面聊天很让我印象深刻,很想知道他考察中国各个领域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