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为观止

作者：郑真发表：2007-07-30 23:33

成语“叹为观止”形容事物好到了极点，令人赞叹不已。它出自《左传•襄公二十九年》。

吴国公子季札到鲁国出使访问……季札请求观赏周天子时的礼乐和舞蹈。鲁国便让乐工为他歌咏《周南》和《召南》的乐章。季札听完之后说：“真优美啊！从这些乐章中看得出来周朝的教化开始奠立基础了，但可惜的是还没有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但是百姓已经能够辛劳工作而没有什么怨恨了。”接着乐工又为他歌咏《邶风》、《庸风》和《卫风》的乐章。季札说：“真优美啊！德化深厚啊！人民虽然有忧思，但是却不至于到达困窘的境地。听说卫国的康叔和武公有这样的德行，那么这应该是《卫风》吧！”又为他歌咏《王风》的乐章。季札说：“真优美啊！人民虽然有忧思，但心中却没有恐惧，这应该是周室东迁以后的乐章吧！”乐工又为他歌咏《郑风》的乐章。季札说：“美好啊！但音节太过于烦琐了。这表示郑国的政令太过苛细琐碎，百姓无法忍受。大概因为这样，所以郑国会最先灭亡吧！”乐工又为他歌咏《齐风》的乐章。季札说：“真优美啊！音节宏大而深远，具有大国之风！象征着能够成为东海诸国的表率。这大概就是姜太公的国家吧？齐国的运势真是无可限量啊！”乐工又为他歌咏《豳风》的乐章。季札说：“真优美啊！音节博大坦荡，代表人民虽然欢乐愉悦却不放纵，这应该是周公东征时的乐章吧！”乐工为他歌咏《秦风》的乐章。季札说：“这乐章就是诸夏之声吧！能作诸夏之声，音节自然宏大，至宏大到了极点，这应该是周室故地的乐章吧！”乐工为他歌咏《魏风》的乐章。季札说：“真优美啊！音节轻飘灵动！代表心志远大、态度婉转，虽有曲折变化，却又平易流转。如果能加上德教的辅助，这样就能成为英明的君主了！”

乐工为他歌咏《唐风》的乐章。季札说：“思虑非常深远啊！这应该是有帝尧的遗民在吧！假如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这样的忧深思远呢？假如不是有圣德之君的后代，又有谁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呢？”乐工为他歌咏《陈风》的乐章。季札说：“音节放荡不知节制，代表国家没有贤能的君主，这个国家难道能够久远吗？”再歌咏《郐风》以下的乐章，季札就不再作评论了。

乐工为季札歌咏《小雅》的乐章。季札说：“真优美啊！音节虽然流露出忧思，却没有二心；虽有怨恨之情，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这应该是象征周朝德政衰微吧？但是还有先王的遗民之风啊！”乐工为他歌咏《大雅》的乐章。季札说：“音节广阔啊！非常和美融洽。虽然曲折柔缓，但却刚直有劲，这不正是文王的美德吗？”乐工为他歌咏《颂》的乐章。季札说：“完美到极点了！音节刚劲而不放肆；柔婉曲折而不卑下靡弱；紧密而不局促；悠远疏朗，但不散漫游移；变化多端，但不放荡无度；反复回旋，但并不使人感到厌烦；心怀哀思，但并不悲愁忧伤；虽欢乐愉悦，但并不放纵无度。曲调丰富，就像物质虽常加以利用，但并不会穷尽；可用之物虽然很多，但并不完全显露；又如施物给人，但物品并不见减少；又如向人取物，但并不贪求无厌；安守但并不停顿，流行但并不泛滥。五声谐和，八音调适；节拍有一定的法度，乐器演奏有一定的次序。这都是有盛德的人协同一致的品格啊！”
季札接着观赏武舞《象箫》和文舞《南龠》这两种乐舞后说：“舞姿真优美啊！但却感到还有些美中不足！”观赏周武王的乐舞《大武》时说：“舞姿真优美啊！周朝兴盛的时候，应该就是这样子吧！”观赏商汤的乐舞《韶濩》时说：“能表现出圣人的伟大宽宏，但德行上仍然有不足之处，可见圣人难为啊！”观赏夏禹的乐舞《大夏》时说：“舞姿真优美啊！很能表达出圣人勤劳于于民事而不自居其功。假如不是夏禹，还有谁能创作出这样的乐舞呢！”观赏虞舜的乐舞《韶箾》时说： “尽善尽美啊！德行伟大达到顶点了！就像上天于万事万物无所不覆盖一样，又像大地于万事万物无所不容纳一样！即使世上还有伟大盛德的德行，大概也无法超越这个了。观赏礼乐，尽善尽美观赏到此达到止境了(观止矣)！即使还有其它的乐舞，我也不敢再请求观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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