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女子劳教所记实:不眠的十八昼夜(三)

作者:张亦洁 发表:2008-01-11 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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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眠 的 十 八 昼 夜

第二次禁闭我被折磨了十八个昼夜

1天,大白天突然几个人匆匆进门,把门窗关闭,又拉上窗帘,门上那块供巡警监视的方玻璃又被糊上了。那紧张气氛告诉我又一轮迫害开始了。

监控我的人员又进行了调整,在陈、郝、王继续留用外,又调入一个吸毒女韩续伟和郑杰、唐剑书、刘虹等人。这是调整后的又一次攻坚:一是24小时监控,不许睡觉、不许瞌睡;二是车轮战洗脑;三是看谤师谤法的录象。监控分前后夜,每两个人一班。

(-)邪 恶 的 精 神 强 迫

前面洗脑、各种折磨无效后,她们突然大肆宣传,说我是被"精神控制",是有"附体"。为了让我感觉错乱,自己对自己产生怀疑,她们一方面挂在嘴上不停的说,恶警也大会小会的说。另一方面,她们观察监控我的一举一动,神态情绪,抓住我某一个下意识动作,证明她们的说法成立,强制的把这种说法强化成事实,压进我的大脑,以迫使我真正的错乱、开始怀疑自己,丧失主意识,最终接受洗脑转化。经过这件事后,我再一次明白了,有人为什么会疯,是怎么疯的。

比如,犹大们对我洗脑时,都坐小凳围成一圈对着我,一说一上午、一下午、一个晚上甚至一个整夜。她们要求我目视讲话者,上身笔直,双膝并拢,双手扶在膝盖上。当我又累又乏稍一打盹,她们便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嚷着:"你瞧她、你瞧她,附体又上来了,打她的附体!"。这时她们就开始踢我的腿、踹我的脚。

为了排除她们无休止的邪悟和诽谤,休息一下我时刻高度警觉的神经和保存一点我的精力和体力。我渐渐学会了封闭我的思维不去听,使思维停滞或者溜号。有时我会盯着脚下的小草和蚂蚁、远处的树梢或是房间的某个物体而沉默,或是下意识的抠着脆断的指甲。

这时她们就抽打我的手说:"你看她是不是附体,老是抠指甲,要不就是动动这动动那","你看她附体多厉害,两眼发直,痴呆呆的......傻了"

恶警对犹大起哄般的说:"她还有仇恨呢,可不象你们,看她那张脸多凶,一点善都没有,你看人家转化的都笑咪咪的,该吃吃、该睡睡,气色也好了,人也漂亮了,一副善面。张XX,你被控制的太厉害了,都不是你啦!。"

恶警焦X掏出小镜,扳住我的肩膀说:"照照看,照照看,这张脸多凶,这附体多厉害,其实她挺漂亮的,你看现在多丑,张XX你醒醒吧,醒醒吧,都不是你啦!再不转化,就疯啦、、、、、、"

我克制自己、一再克制自己不为所动,但是,我有时真是很难做到不恨这些人。每当这时,我便竭力消减对他们的恨,因为师父说修炼人没有恨。

恶警焦X又恶狠狠的说:"她们不转化时都这样,把附体和精神控制打掉,一转化就好了。"

我说:"我很清醒,你们才是地地道道的被精神控制,被魔鬼控制,被魔鬼附体和利用。我修大法不是被谁逼着修的,是自觉自愿,是灵魂的觉醒,对真理的认知和追求,我凭什么要苟同你们肮脏的邪悟!......"

焦某眼里掠过一抹凶光,嘴里却呵呵呵笑着走开了。

她们开始白天黑夜的熬我,晚上整夜整夜不许睡觉。白天整天整天的洗脑。只要我在小凳上动一动或是手脚没放好,或是思想溜号,她们就群起而攻说:"看,看,她附体又来了,她跟别人都不一样,她身上的那层壳特别厚,典型的精神控制......等等一套话,往我脑子里打。

一会,我忍不住又瞌睡了一下,她们就连踢带叫的说:"瞧!瞧!她附体又上来了,打她的附体,打!让她清醒!"

我终于忍无可忍,我对她们说:"你们不要做这种荒唐事,你们这样做没有用,我不会进你们的圈套。"

我心里很清楚她们恶毒的强加一种意念给我,就是想迷惑和错乱我,排除我的正念、使我在思想上失控,失去自我。所以我时刻警醒自己,主意识一定要强、心一定要正,正念正行,不为所动,否则那些邪的东西真的会打进来,那正是她们要达到的目地。

我已记不清那是被禁闭起来的确切天数了,大概是第十天左右。每天夜里两个人值班看着我,她们指定我坐在过道中间的小凳上,不许靠左右两侧床框,不许闭眼,只要我一闭眼她们 就喊:"张X睁开眼、张X睁开眼!你想睡觉就转化,不转化就别想睡!"

这一天是XX和郝丽华值夜班。这时已是后半夜了,是人生理的深度睡眠阶段,也是人最困盹、最难熬的时候,我有好几次困得从小凳上摔下来。奇怪,通常她们早就吼起来了,而这天夜里她们却任我瞌睡并不管我。

忽然,有人开始摇我、叫我,朦胧中我看见XX手里拿着一个大本夹子,她问我什么话,然后写在本子上,但是,十来天没合眼,我不时的中断意识瞌睡着。可是,她们不断的摇着我,一遍又一遍的问着我什么,让我回答。我回答一句,闭上眼睛,再回答一句,她在本子上一句一句的记着,一会。她停下笔再摇着我又问,我朦朦胧胧的一直这样回答着她们。她们不把我彻底叫醒问,故意让我在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回答问题。

最后,她们吼起来,彻底叫醒了我。她们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到处张扬,她们对我说:"张亦洁,你都不知到你精神控制得多厉害,你还不承认有附体,我告诉你,夜里我们问你××问题,可你却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我们‘井盖在那里盖着',谁问你什么井盖了!你说你这附体多厉害吧,你都精神错乱了,都不是你了,整个被人家控制了,你还坚持什么呀,再不转化你就疯了!"

这时我才明白,深更半夜她们拿着大本子摇着我问这问那的恶毒目的。我对她们的卑鄙、邪恶而惊讶和愤怒,这种愚弄和迷惑人的招数都能想出来。

我气愤不已,我说:"我告诉你们我清醒得很,再说一便,你们搞这种名堂对我没有用,谁也控制不了我!我信仰什么、不信什么完全是我的自由,谁也逼迫不了,谁也改变不了!你们搞这种强加与人才是地地道道的搞精神控制,搞精神强迫,你们才是真正的被附体,你们已经疯得不可思议!......"

在我丝毫不为所动之下,她们这种精神强迫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感到毫无效果和没趣了,便自动放弃而进一步演变为暴力。

(二) 黑 夜 暴 行

前前后后我丝毫不为所动的态度令她们大为恼火,恶警铁青着脸在我面前气哼哼的示威,犹大们跟在恶警的屁股后面仇恨的窃窃私语。

犹大们的行为状态常常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中国电影中日本鬼子身后的汉奸,我为此惊叹人类进步半个世纪以后这种人物的再现竟然是那么雷同、鲜活和生动,历史的那幅场景就象为了今天的比照而存在一样,就象时间和空间的折回。让人悲哀的是现实比历史更为荒唐和邪恶,比起当年耶稣身边的犹大,那更是望尘莫及。

这天,结束了一整天的洗脑,又结束了深夜一次次轮回看污蔑大法的录象。我强制自己封闭着的大脑在屋人的睡声中终于放松、清净了。每天只有这个时候,我的思想带着我的心是自由的,这时我放开思绪什么都想,更多的是想"7.20"之前沐浴在大法中的那一段阳光灿烂的日子,那一段脱胎换骨而再生的幸福时光。那段岁月有4年多,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是那么暂短。"7.20"以后的严酷是我所料不及的,眼下的磨难到什么时候结束呢?昔日那些手足一般的功友都在哪里?他们是否也身陷囹圄?他们是否也坚强?想着他们心是轻松的也是沉甸甸的。想起师尊却又不禁泪洒衣衫。

夜深了郝丽华和××起床了,她们仍旧问那无数次问的问题:"张亦洁你到底转不转,就让别人这么陪你熬,你的善心哪去了?你修什么真善忍呐!"郝×恶狠狠的骂着,郝陈俩人都是30多岁的年轻人,共同的邪悟使三人(还有王燕、曾模仿师尊口吻写乱法文章传遍劳教所,并传到团河男所,非常邪恶)在劳教期间形影不离,也是恶警最信赖的三人帮。我有一种预感,她们会随时对我动手,前面的失算会使恶警和犹大变本加厉。果然,这一夜她们在恶警的指使下大打出手。

郝X两人把我从小凳上拖倒在地,扯过一条被子把我整个人蒙住,她们跪在我身上,按住我的头,用膝盖紧紧抵住我的面部,我被憋的喘不上气来,另一人在我身上又踢又跺,不管是哪里。我使劲挣扎把脸贴在地上,使自己能够呼吸,用一只没有被控制的手护住头部。

她们一边打一边叫着:"打她的附体,打她的精神控制,掀掉她那层壳。你不转,就你坚定,就你修,别人都不修!"她们疯狂的踢打着, 我的头和肩一直被紧紧的压着,无法挣扎和躲闪,脸抵在地上也喊不出声来。她们踢着背、腰、胸部、腹部,浑身上下的踢,就象是踢一条沙袋。其中一人掀起我一条腿朝下身残忍的一脚又一脚的踢着,我奋力挣脱以保护自己......

待她们放开我两人一起踢打时,我已经没有了躲避和转身甚至爬起来的力气。从始到终我不曾吭一声。两个人殴打我的喘息声、踢沙袋一般的嗵嗵声一直持续着,那一夜好象走不过去那样的漫长......

往常巡夜的管班不知要推开门监督查看我多少次,看我有没有瞌睡,看犹大有没有偷懒睡觉。这一夜,管班却一次都没有开过门。

天要亮了,大概她们也没有了力气才停手。后来已成了惯例,只要这边一打人,管班就无影无踪绝不会出现。

大半夜的毒打,我没出一声,只记得昏昏沉沉被她们俩人拖起来一边骂一边往小凳上架,我被打得坐不起来,在冰冷的水泥 地上不知躺了多长时间,怎么起来的、起来后怎样都记不得了,就象失去记忆。而神奇的是当我完全清醒后,我居然哪里都不疼。

事后我仍以慈悲心如前一般对待她们。后来XX颇有悔意并写给我一封信,我对 她说:"我不恨谁,修炼人没有恨,但我不能理解你们,你们怎么能听从和帮助邪恶做这种事情,你们毕竟在大法中修炼过啊,退一步讲,既使你不曾修过大法,也不能把同样一个女性失去理智般的疯狂毒打、置于那样一种境地,这是常人都做不出来的事,你人的良知哪里去了? 你们让人不可思议。要知道强制和恶行是改变不了人心的,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三) 示 威

过几天就是国庆节和中秋节了,2001年的国庆和中秋恰在同一天。这几天又从调遣处又送来一批学员。从恶警的排班上,我感到她们的转化洗脑 越来越邪恶。这一年确是邪恶势力最猖獗的一年。

这天,恶警指使几个人,突然对我大打出手,过去她们不敢往我脸上打,这次,她们拳击一般朝我脸上砸来。一会我就被打的鼻青脸肿,我感到脸上的血在麻麻、热热的往下流,我以为在皮肤外面,伸手去擦,却什么都没有,原来那种流血的感觉是在皮下。我感到头在胀大、脸在胀大。我摸一下脸,脸已经肿得和鼻子一样平了,上嘴唇肿得向上翘着,两只眼睛被打的乌青,两眼肿得封住了,睁也睁不开。我知道自己已被打得面目全非。

一会恶警通知说,晚饭后全体到院子里联欢,并特别指定要我出去。我想,被打成这样为什么还让我出去?过去,凡这种情况下她们都把我严格的封闭起来,今天如此反常,为什么?......

突然有人进屋,我听她们偷偷的、紧张的说:"打得太重了,眼睛都封上了。""那怎么办呢?......"接下来我听见有人出门。

我睁不开眼,看不见是谁。好一会,出去的人回来悄悄说:"给了一瓶‘好得快',赶紧给她喷"。几个人议论说,这药专门用于外伤,喷在伤处能够迅速消肿,特灵。

她们拿着"好得快"往我整个脸上一顿猛喷,我眼睛被辣得直流泪(从这次打伤和喷药后我两眼视物不清并出现黑斑影)。一会一只眼可以睁开一道缝了,渐渐的可以看见物体了。她们一遍又一遍的喷着。这时,我并不清楚她们的真正用意。我所想的是赶快消肿最好,否则学员们见我被打成这样,她们会产生怕心。所以我没有阻止她们一次又一次的喷那瓶"好得快"。

其实我是自己看不见罢了,我几天后照镜子,一张变形的脸满是淤血、青肿,整个眼窝、一双眼皮全部呈紫黑色淤血,口鼻都肿,面目全非,让我不忍再看下去。

晚上,我被带到院子里,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几个月了,大家基本上看不见我,知道我被单独关押,谁也不曾想我会这副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惊恐的看着我。

我平静的扫视着那四十米见方的人圈,我发现了不少新面孔,知道她们都是新来的。突然间我明白了,她们让我出来是为什么。她们从来都极少让我露面,而且从不准我参加任何活动,今天被打成这样,叫我出来就是拿我示威:向新来的学员示威;向她们认为半半拉拉没转化好的学员示威;向她们认为假转化的学员示威。我内心中被震撼了,她们真是太恶毒了!太恶毒了!我伤痛却心更痛!

大队长焦学先看看大家又看看我,她终于把几个月来遮遮掩掩背地里疯狂转化迫害我的面纱扯了下来,她知道纸里包不住火,掩人耳目是掩不住的,她露出了穷凶极恶的真本。她得意的、嚣张的向大家介绍说:"张XX做美容了,她做美容了!"言外之意是你们谁还想做?!

大家的目光一直在盯着我,我早已看到了各种表情。听着焦的话里话,我昂首挺胸面对大家,表情坚定而平和,不表现出丝毫不适,我要用我的存在告诉大家:我就是拒绝转化,我就是坚修大法。打死我,也是这一副铮铮硬骨。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强制改变不了我的信仰,暴力不能使我屈服!我的存在对大家 就是鼓励,就给大家增加信心。邪恶说"重点人"的眼睛会说话,对!我就用我特殊的眼神回答着每一个有机会和我对视的目光。我用眼神、用微笑和大家互相打招呼、交流着,那种心灵的沟通是任何邪恶都无法阻隔的。

当大家在场内跳舞的时候,我却心中十分难受,我想她们居然有这雅兴。但转念一想,不对!中秋、国庆谁不思念家小!谁会在劳教所里乐不思蜀!有多少人是死心塌地的转化?!我的精神状态、我的情绪会影响她们,而我也是学员们关心、担心的对象。

跳舞中学员们故意转到我身边,用眼神向我打招呼,有人偷偷的向我伸出大拇指,我也用眼神呼唤着她们,向她们致意并报以微笑。一个大胆的学员居然拉起我来一起跳舞,我抓住旋转的瞬间和她简短讲话,告诉她,坚修、翻车、小心XX、帮助XX、争取所有人集体翻车......

这还得了!槐(副大队长)在场内转着圈的盯着我,吸毒女一看也马上起来跟着我。我微笑着、利用转身的一瞬间讲话,不露声色的交谈着。我把我的情绪传给大家,把要表达的坚强意志传达给她们,我祥和的平静和微笑,就告诉了邪恶,强制、暴行改变不了人心,她们的示威是徒劳的。

邪恶再也绷不住劲了,暗示吸毒女把我拉下场,她们发现失算了,动机和效果南辕北辙,原本逼我上场念一首歪诗的打算也取消了。

(四) 她能熬,我们可受不了啦!

熬过一个又一个难耐的白天,又熬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我已记不住这是第十几天了。白天黑夜挡着窗帘,门窗紧闭,屋里昏暗。我的时间概念只是从一天三个小窝头的到来,知道早午晚而已。

有一天夜里,我插空偷偷的和郑杰聊天,希望她能够在法理上明白转化是错误的,她是师父在《转法轮》中讲的山东针织厂的员工,那么大的缘分使我对面前的她而深深惋惜。唐XX年龄比我大,她在转化我和我的反转化中我们曾针逢相对过,但她俩人的内心还有师父和大法。她俩值夜时,我得以在小凳上闭一会眼,难得的休息一会,巡夜的管班来时便赶紧碰碰我。

在转化的群体里有几种情况,一类人在法上明白,知道转化是错的,因为想出去 或者承受不住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而假转。还有一类人确实被乱了法,认为转化是对的、是最大限度放弃执着,也承认真善忍。还有一类人是彻底走向反面并且转化后助纣为虐恶行累累。

深夜我坐在小凳上,听着屋里的酣睡声,便沉沉的瞌睡起来,犹大郝XX躺在床上看着我,以一声声的低吼阻止我的困盹。连续多日的强迫不许睡觉,使我白天黑夜经常困得大脑出现空白,人的底气象被抽空了一样的感觉,那种滋味无法用语言表达,已经不是困的感觉了。从人的生理上测算,人多少天不睡觉是生命的极限?尤其在同步遭受精神和肉体折磨时的无睡眠状态下生命的承受限定又是多少天?有人说:XX被熬疯了。他们也这样来熬我。

我坐在小凳上不住的往地下摔,摔倒了又爬起来坐好,一会又摔倒了,又爬起来。郝X怕我靠着床帮磕睡,就责令我坐在四边无靠的地中间。我摔倒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犹大和吸毒女而招致不满,我竭力克制困顿使之不影响她们。
天亮了,吸毒的妓女韩续伟(攻坚组长)出去找恶警汇报。回来后便又对我发难,咒骂我的顽固不转化、打乱了她们的生活节奏,她越骂越狂暴,抡起巴掌在我脸上不停的抽打,她们这种人为了早日出所,都无条件的为恶警卖命,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这天替换刘虹的恶女犹大张艳春走进屋来,刘虹因为善待我而被焦X开掉。张艳春看到我,围我转了一圈站定,恨恨的骂道:"啊,你就是张XX呀,你上网揭露洗脑班,害得多少人不转化,你知不知道这后果有多大?!你困?我让你困!我今天抽瞎你的眼睛。"她拿着苍蝇拍啪、啪、啪朝着我的眼睛抽过来,她不正 着抽而是用苍蝇拍的边侧着抽,专门抽眼睛,她伺机又狠又准的不断的抽过来,我感受到了那种邪恶,小心的躲避着她。

她曾为修炼人,但她却是三大队公认的邪恶之徒。她长期在法制培训中心做转化洗脑工作,是心狠嘴毒的乱法、谤法、疯狂转化学员邪恶犹大。我看着她那张脸,黑糊糊一脸疙瘩,充满邪杀之气,她的外表竟能如此成正比的反馈心灵。她嘴不停,一边谤师谤法,一边朝我挥动看手里的苍蝇拍。

她说:"学习班上你不转,就是要劳教你,你不转就强迫你转,把你关进来。你不是能承受吗,‘啪'、‘啪'、‘啪',那你就受!看你能受多久。"我不停的闭眼躲闪抽在眼睛上的苍蝇拍,两只眼睛被抽得哗哗流泪。一直到她抽够了、也抽累了,才放下苍蝇拍。我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冬去春来,苍蝇拍在我精神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在此后劳教所的两个夏天中我一见到苍蝇拍,心中便一阵颤抖,抽在眼睛上、脸上的那种感觉、那幅场景就栩栩如生的跃入脑海,每次我都不由自主的把苍蝇拍偷偷的从窗缝扔出去。
恶警以为连打带熬,我坚持不了几天,可是一天又一天的通宵不眠,却把恶警和犹大熬得叫苦连天。到第十九天的时候,昼夜的车轮战停止了,她们所有的折磨手段都使过了,她们困得再也熬不下去了。吸毒女们说:"对张亦洁说啥都白废,死缠滥打都没用。她能熬我们可受不了啦!跟‘政府'说,不干了!"
唐建书是我前面提到的较为年长的一位,她经历了对我十八昼夜的洗脑和目睹了部分暴行,据说那场半夜蒙被毒打之后,她找到恶首焦X,说要退出攻坚组,这么打人要出人命的,她不想承担责任。不知焦X出于什么考虑,还是人心涣散所至,第十九天的时候我又一次被放出来。放出来的环境同样恶劣,我住的房间是郝、陈、王和两个吸毒妓女,由她们负责监控我并进行日常洗脑,只是在夜里,我可以睡几个小时的觉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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