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年春到户,鼠岁喜临门。」2008年是中国农历戊子鼠年,玄学家认为是财富年。鼠是十二生肖之首,中国民谚说:「鼠年兴,牛年壮,虎年猛,兔年强,龙年飞,蛇年祥,马年奔,羊年放,猴年高,鸡年升,狗年旺、猪年肥。」民间也有「钱鼠进屋,金银满屋」之说,希望鼠年子鼠「招金引银」。
财鼠丰年好运来,名家画鼠祝子岁。本期《世界周刊》推出《鼠年贺岁特辑》,鼠年画鼠说鼠。
「吉星高照」。(大泽人鼠年贺岁画作)
「吉星高照」。(大泽人鼠年贺岁画作)
一、画鼠
李山:尽在不言中
书画家李山(本名李宝山)一幅水墨画「下不来了!」寥寥数笔,生动形象地将中国贪官污吏的嘴脸表露无遗;另一组四幅画鼠漫画,寓意深刻,耐人寻味,稍为了解中国大陆政情的人,都心领神会。问李山如何创作这些漫画?他欲说还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泽人:「财鼠」拟人卡通化
书画家大泽人(本名王庆祥)笔下的老鼠,具有两个特色,一是卡通化;二是拟人化。他画的「财神鼠」讨喜可爱。他说,鼠是十二生肖中体形最小的动物,人类对生活中的老鼠并无好感,甚至非常讨厌牠,将之视为「四害」之一。老鼠白天躲在暗穴里,夜里才出来偷取食物、咬坏东西,其行径令人咬牙切齿,人见人嫌,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所以民间有「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之说。
不过,大泽人指出,老鼠为何成为十二生肖之首?相信自有其道理。鼠是有灵性的动物。传说上古之初,天地混沌,鼠咬天开,宇宙遂成。为表彰鼠的创世之举,遂将老鼠排在十二生肖榜首。
大泽人说,中国传统画鼠,许多名画家包括齐白石、徐悲鸿等,都用写实手法。他则反其道而行之,让一个鼠辈爬行动物堂而皇之站起来,摇身一变披上大红袍。他恢谐地说:「一只鬼鬼崇崇在地上爬行的老鼠,哪来可爱之处?当然是惹人嫌的鼠辈。」但一个乐呵呵、神气十足的「财神鼠」,自然令人有认同感,人见人爱。
他引用老子的「大朴不雕」、「大巧若拙」,追求「大雅不俗」、法于自然、「拙、丑、怪」的艺术风格。他比方,漂亮女性自恃天生丽质,大多不化妆或薄施脂粉,以真面目示人,「大朴不雕」。而缺乏姿色的女子大多浓妆艳抹,以一张「假脸」做人。
大泽人鼠年画作之一「厚收善岁」,取自管子的「牧民者厚收善岁,以充仓廪」,寓意「鼠兆丰年」。他说,「厚收」可泛指各行各业财源广进。
大泽人画鼠的《读书图》系列作品「小老鼠,读书忙」、「不偷油,灯儿亮」等,取自中国民间故事。提起老鼠,许多人会情不自禁想起小时候唱的童谣:「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尽管人们厌恶牠嘴馋、好偷东西,可是又喜欢牠稚气、机灵可爱的一面。这或许是《老鼠爱大米》的歌声响彻大江南北、卡通形象「米老鼠」风靡世界的原因。
他说,大概中西文化不同,美国人似乎对老鼠情有独钟,如米奇老鼠不但大行其道,还大受欢迎。卡通片里的米老鼠,神出鬼没,身手不凡,加上超人一等的智慧,让众多儿童,甚至成人为之鼓掌欢呼。《伊索寓言》中的小老鼠,以其利齿咬破大网,救出困陷中的百兽之王──狮子,也彰显老鼠不平凡一面。
汤德新、张立君:鼠咬天开,驱邪纳吉
《灵鼠闹葡萄》寓意千秋万代、多子多福多寿等。(汤德新、张立君合作)
画家汤德新与「美女画家」张立君在纽约华埠孔子大厦展览厅举行的迎春画展刚刚结束。汤德新说,这次他与张立君连手合作《灵鼠闹葡萄》及《鼠年大吉》两幅画,为鼠年贺岁之作,题材均取自民间吉祥语。其中的《鼠年大吉》一画,来自中国民间「鼠咬天开」的神话,生动概括了鼠的灵性。
古语有云:「自混沌初分时,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再交合,万物尽皆生。」汤德新指出,传说天地之初,浑沌未开。老鼠勇敢地把天咬开一个洞,太阳的光芒终于出现,阴阳就此分开。
因此,中国神话传说把老鼠推崇为「鼠咬天开」,把人类带出混沌,为人类引来光明、偷来火种、谷种、开天辟地创世界的大英雄。老鼠的图腾,象征对太阳的崇拜和对光明的追求。
无独有偶,在中国一些少数民族的创世神话中,也有所谓鼠咬破金鼓或葫芦、救出人类的传说,与「鼠咬天开」之说有异曲同工之妙。白族、彝族、景颇族、拉祜族皆有类似的神话传说。
《牡帕蜜帕》是拉祜族的创世史诗,它描述天神厄莎培植了一个育人的葫芦,人在葫芦中慢慢长大,却无法出来。先是由长嘴雀来啄,结果无功而返。继之,老鼠不畏艰难来咬,接连啮咬三天三夜,终于将这个葫芦咬破一个洞,迎出了扎笛、娜笛兄妹,两人成了拉祜族的祖先。
汤德新、张立君的「鼠咬天开」,画的是老鼠咬红萝卜和金橘,画面洋溢喜气洋洋的年味。汤德新说此画意图表现老鼠「咬」的特性,撒满一地的红萝卜和金橘,橘:吉也,金橘
又象征财也,寓意「遍地黄金」,财源广进,大吉大利,描绘了「鼠咬天开,驱邪纳吉」的景象,目的是表现人们积极向上的美好愿望和吉祥寓意。
在另一画作《灵鼠闹葡萄》中,汤德新画鼠,张立君画葡萄,两人合作无间。汤德新说葡萄的含意一如石榴,因果实甚多,民间常用来寓意千秋万代、多子多福多寿等。葡萄藤的特性则象征绵延不断、繁殖成长及强盛的生命力。
赵兰芬:双鼠贺岁 钱鼠大吉
民俗艺术家赵兰芬的四幅剪纸、撕纸作品各具特色。她指出,「双鼠贺岁图」是用红色绒纸剪纸而成。撕纸「钱鼠大吉」比较复杂,有灯笼、铜钱及老鼠父母子女一家四口,并且按中国过年风俗在周边粘着瓜子、红枣、花生、桂圆及莲子等,寓意「财源广进」。
赵兰芬另外两件剪纸作品「老鼠娶亲」、「老鼠嫁女」,均取材自中国春节民俗。中国农历正月初三是「赤狗日」,也是传说中「老鼠娶亲」的日子。传说中「赤狗」是「暴怒之神」,遇到牠的人会不吉利,故初三为「凶日」,不宜外出。
撕纸「钱鼠大吉」,包括灯笼、铜钱及鼠父鼠母鼠子女,并且按中国过年
风俗在周边粘着瓜子、红枣、花生、桂圆及莲子等,寓意财源广进。(赵兰芬撕纸作品)
民间亦传说初三晚是「老鼠娶亲」(或称「老鼠嫁女」),所以一般人家都早早熄灯睡觉,以免骚扰了鼠辈 (也有种说法是入夜提早熄灯是为了让老鼠看不见,无法娶亲,以减少其繁殖速度);并在屋角撒落一些米粒、糕饼,供老鼠食用,称为「老鼠分钱」,表示和老鼠共享一年丰收。
二、说鼠
2008鼠年,是人们迷信中所说的不吉利的鼠年,但2008年对中国来说,是个吉利年,举世瞩目的第二十九届奥运会,今年8月将在中国首都北京举行。古有「五鼠运财」的吉祥用语,奥运标志则以五个圆环代表五洲合和。
「奥运福娃」vs.「金猪宝宝」
目前在中国大陆广为流传这样一种说法:今年是60年一遇的「金鼠年」(实为土鼠年),加上又是奥运年,大家都认为是个大吉大利的年分。因此,许多人在2007年结婚,希望赶上生个鼠年「奥运福娃」。一些赶不及在2007年生「金猪宝宝」的夫妇,也希望今年能生个「奥运福娃」
港台众多玄学家认为今年是「土鼠年」,但天文学家说是「火鼠年」,民间也有「金鼠年」的说法。据天津市天文学会理事赵之珩介绍,在60年当中,只有一个「金鼠年」,上一个「金鼠年」在1984年的甲子年,下一个「金鼠年」,应在2044年甲子年,因此要生一个「金鼠宝宝」还要等36年。而今年鼠年是「戊子年」,赵之珩认为这一年出生的人属「火鼠」。但香港玄学家以戊子年的天干推算,戊在五行中属土,所以推断2008年为「土鼠年」。
赵之珩说,民间传说「金鼠宝宝」、「奥运福娃」的命好,一生富有、无灾无害、长命百岁,「这纯粹是一种封建迷信,毫无根据可言。」
鼠年无立春 双鼠兆吉祥
鼠属哺乳动物,繁殖力很强,种类很多,有的传播鼠疫。身体虽然小,尾巴却长,虽无犬齿,但门齿十分尖锐。中国大陆北方称老鼠为耗子,民间有「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的歇后语。
基于老鼠对人类的为害、鬼鬼崇崇、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出现的行径,华人社会流传不少与老鼠有关的贬义词或成语,诸如鼠辈、贼眉鼠眼、抱头鼠窜、鼠目寸光、鼠窃狗盗、蛇鼠一窝等。不过,喜爱老鼠的人也有一套褒义形容词,诸如:囍鼠、财鼠、寿鼠、福鼠、灵鼠、钱鼠......。
其实,鼠类并非一无是处,牠给人类最大的贡献是「五谷」。据说人类现在吃的粮食就是从鼠类那里得到启发。史前,人类以狩猎为生,靠狩猎捕获动物充饥。鼠是以食五谷(植物的种子)为生,那时牠们的食物来源丰富,没有生物来跟牠们争食。鼠的体型要比现在大得多。每逢冬天,许多动物深藏不露,人类面临生存危机,不得不想方设法把深藏在洞穴内又肥又大的老鼠,挖出来果腹充饥。
洞穴不仅是老鼠的居所,还是牠们储藏谷子的仓库,人类吃完了老鼠后再次面临断食威胁,就打老鼠谷仓的主意。拿来一尝,味道果然不错。于是人类便从「肉」食改为「粮」食。人类种植的粮食就是从鼠洞里获得谷子,充饥之余无意间洒落地上,来年生长出粮食,从中得到启发,「农业」由此产生。
2月4日是鼠年「立春」,鼠年始于2月7日(春节)。换言之,鼠年只有23个节气,年初年尾两头都没有「立春」,民间称之为「无春年」(又名「盲年」)。农历有闰月的年份有25个节气,必定是「一年两头春」,农历每19年中各有七个「双春」和「无春年」。
2月6日是大除夕,这天是「丙子」日,也就是「鼠日」;第二天是鼠年岁首正月初一(春节),「鼠日」迎「鼠年」,民间喜称这是「小金鼠迎来大金鼠」、「两鼠相连兆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