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快,又到了过年时节。小时候盼过年,新衣新鞋、水饺和馒头,好像都在时间的闸门后头挤着,单等"年"节一到,便呼隆一下子奔到你眼前来。其实,所谓 "新",不过是拆旧改新的。一天天长大,过年的兴趣也一天天淡薄。有时甚至想:谁发明的过年啊!让人这么累,这么穷于应付;及至年纪到了奔"古稀",才明白,过年原是为了一个"和"字儿。
我们的先贤最重视"和"与"序",想尽一切办法达到有序的和。过年过节,便是办法之一。我们几千年来,以农立国。春秋代兴,耕耘收获,天道与农事的和谐,成就家庭、社会、国家的和谐,不要"过河拆桥"似地诅咒曾经有过的"以农立国",以为那是落后的秩序。倘没有"以农立国",全世界至今大约也没有合适的历法。不管是太阳历,还是太阴历,日月与农事的关系始终是历法之本。有了历法才会有"年"可过。
总结以往,有待来年,于是,"年"便装满了经验、教训,装满了渴望与幻想,成了一岁之中最有滋有味儿的日子。亲情、友情、爱情,浓缩在一个日夜,让你怎么也过不够。为了让这一天过得丰富多彩,先贤们想了很多办法,譬如吧,什么叫"年",为什么过年有那么多讲究?这就是一段勾人魂魄的故事。
说是有个怪物叫"年",总在那一天出来祸害人。砸东西、毁农具,偷粮食、吃牲口,人们害怕,就躲起来。你越躲,它越凶。每回,"年"都把村子折腾个底儿朝天,然后甩哒甩哒地走了。有一回,"年"又照例来折腾。黎明时分,它累了,躲在一户人家的柴棚里睡觉。细心的人们发现村子里家家受害,唯独此家安然无恙。这家只有一位老奶奶和一个小孙女,她们穿着红衣红裤,守着红红的灶火,灶火里木柴噼噼啪啪地响着,安静地过了一夜。人们恍然大悟,"年"这个东西怕红、怕火、怕响声。于是人们一哄而起,穿起红衣红裤,敲打着各种响器,举着灯笼火把,喊着、叫着,在村子里奔走。"年"吓坏了,不知躲到哪里才合适,便一溜烟跑了。于是,人们年年除夕"守岁",围炉等待"年"的到来。第二天又彼此问讯、祝好,这就是"拜年"。
这个传说充分表达了驱邪、祈福、迎祥的愿望,应当是有历法之前的事。
大约在距今六、七千年前。我们出土的文化遗存中,有一处距今六千年的姜寨遗址,一个以老母亲为中心的家族和合而居,火炉是有的,噼啪作响的木柴也是有的,而他们最爱好的颜色就是红色,并且,他们已经会织麻纺葛了,这一切似乎都合于那传说中的客观条件。传说黄帝创干支、作历法,夏代的历法已经相当完备,今天的阴历便是夏历的延续,以一月为一年之正月。
去年遭逢全球性经济风暴,我们祈愿金牛来,鸿运照,相信牛年一定会扭转乾坤的。
(文章有所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