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把这段亲身经历写下来,一是长时间忙于工作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写;二是鬼屋卖掉多年后,总想回去问问现在的住户是否有相同的情况发生,加之经常在美国的电视上看到人们探索人死后的灵魂是否存在,一些科学家还用仪器探测那些传说中的鬼屋,我就更想把那段亲身经历写下来,还几次让老公和美国相关的组织联系,希望能获得帮助,以解开鬼屋闹鬼的秘密。可无奈的是,我们俩都工作很忙,加之鬼屋之后又搬了几次家,现在的家搬得离那座鬼屋越来越远,更没有时间回去了,再说如果真的去了,买我们房子的人是否还住那里,如果是新的住户我该怎样给人家解释呢?也许会给人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想来想去也就作罢了。这一晃就是6.7 年过去了,最近,总算有了一点时间, 还是趁现在不是很忙的时候写下来,也算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说不定碰上甚磨读者还真能帮我们解了这个谜呢。
那还是2001年,我和老公还住在Los Angles 南部一个靠海的滨海城市两室一厅的两层楼的小Town house里,房间的面积不大,但对于不打算要孩子只有Scratch 那只可爱的小黑猫的两口之家来说,房子还算是够用的了。
我们白天各自外出工作,晚上回家后看看电视,上上网,和Scratch玩耍,日子平静也很幸福。一次我和老公去参加一个朋友的Party看到了朋友那个美丽的后花圆,想起小时候北京家里的独门独户的花园式的庭院,就和老公念叨着,多想自己也有一个美丽的花园呀。其实说说也就过去了,也没想马上就买,谁想到一天下班回家吃饭后,老公说"走,我们开车兜风去"他知道我很喜欢在夏日的晚霞下看那停着林林立立的白色桅杆下的游艇,漂亮的海湾,还有岸边美丽的各式各样的建筑和房子,以及房子前那一个个姹紫嫣红的美丽的小花园。。。
车子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红砖墙和褐色的斜屋顶的大房子前,房前那我根本说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一下就吸引了我。 他让我下车,我还以为到了他的什么朋友或同事的家,迟迟疑疑的问,我们来干什么呀?你没告诉我要去什么地方做客呀? 他说,下来你就知道了。 走到房子的门前,我注意到这是一个用厚重的实木做的有着雕花玻璃镶嵌的褐色大门,透过门两侧的雕花玻璃,屋后夕阳折射出来的光亮,能隐约看到后花园郁郁葱葱的绿色一片。
开门的是一位大约七.八十岁的老人,他好像和我老公很熟的样子说"把你的Wife请来了,请进,请进。。随便看,,"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莫回事,老公悄悄问我,仔细看看,你喜欢不喜欢,我这才恍然大悟,他是让我来看房子的。。 我顾不上多问,先仔细看来再说。。
听老人介绍房子时,我仔细端详着他,这是一个有着硕大的鼻子和满脸几乎看不出哪里没有皱纹的老人,说着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 他自我介绍说,它多年前从匈牙利移民美国,和老伴在这个房子已经整整住了二十几年了,儿女都已长大成人单过,多年前老伴不小心掉进了后院Water fall的水池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被女儿发现,送到医院抢救,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却落下了痴呆和健忘的毛病,他以前一直照顾老伴,现在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想把房子卖掉后,搬到和在北加州住的女儿一起过。我这才注意到,和厨房连通的早饭厅的桌子前坐着一位同样老的老太太,我和她打招呼,却发现她的眼睛根本就没看我,而是直直的看着地板上的某个地方,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不知道她的世界里是什么让她如此的高兴。
这是一个在南加州很常见的房子,三个卧室,一个family room, 一个Living room 和一个正式的餐厅,一个和厨房相连的早餐厅,一进门对着的是客厅和硕大的红砖砌成的壁炉,右手延伸的走廊直通主人房和两个客房,主卧室和客厅的壁炉一墙之隔,左手则是厨房和两头相连的两个餐厅,一面硕大的玻璃推拉门,分开了客厅和后面的家庭房,Family room 开向后花园,房子的结构和布局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整体木结构,倒是房前的红砖墙,让这所房子有别于整条街的风格,还有那奇花异草的前后花园,可以看得出主人的兴趣和爱好都在花园上了。
来到后花园,我简直被所看到的惊呆了,真是太美丽了,不大的花园里,除了有四颗分别结满了柠檬,李子和桃子的果树外,还有数不尽的盛开的鲜花和植物,常青藤爬满了三面院墙,正对着的是大约6英尺多高和7英尺宽的岩石堆砌的Water fall,在原来的水池位置,被厚厚的水泥砌上了,可以想象,那是老太太溺水后的第一件工程。沿着Water fall 的石壁,密密丛丛的垂落植物和盛开的花朵,把整个Water fall 装点得像一个大花坛,我想象着当年的潺潺的落水声和池塘的里漂亮的金鱼, 但却如何也无法想象老太太是怎样跌近这个只有1.5英尺深. 3英尺宽和6英尺长的池塘而不能自救?
还没离开房子,我就小声告诉老公,我喜欢这个房子,其实我自己知道这里边有一多半是因为那美丽的花园。回去后,报价.还价申请贷款,一个多月,房子的钥匙就拿到了,临搬家的头一个晚上,兴奋的我久久睡不着,早上早早就起来了,等着搬家公司的大卡车到来。中午前后,我们的家已经搬到了这个红房子,送走了搬家公司的大卡车,我们四目相对,我给了老公深深的一吻,多谢他送给我这么漂亮的房子。粗粗的把大件家具按照提前设计好的地方摆放完后,我们都觉得累了,老公去附近的餐馆买来午饭,我们狼吞虎咽的吃着。。。正在这时,门铃叮咚的响起来,把正在吃饭的我们都吓了一跳,一是第一次听到新家的门铃响,还不熟悉,二是谁会在搬家的第一天来访呢。
没想到的是,我们的鬼屋之旅和恶梦就此开始了。。。。
门外站着一位大约五. 六十岁的白人胖太太,手里拿着一个帆布的购物袋,开口一说话,我就怀疑这是不是欧洲一条街呀,怎么又一个匈牙利移民呀? 胖夫人先自我介绍说,"我住这条街的第一个房子,是Peter (那位匈牙利老先生的名字)的老邻居和朋友, 我知道他们搬走了,多好的老两口呀,我来摘一些柠檬回家".看来Peter 家的柠檬是供应这整条街的,隔着六.七个门远的邻居都来,可想而知近周的邻居了。我们高兴的招呼客人去后院自己摘。
当胖夫人回到客厅时,我们的饭也吃完了,客厅里飘着淡淡的柠檬香, 她告诉我们,她是波兰(原来不是匈牙利的)来的早期移民,现在和老伴自己住,多余的房子还出租给一个台湾来的女孩,(我想是因为她看出我是亚洲人才特意强调地说),又问我老公听口音你是英国人还是澳大利亚人呀,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等等,相互熟悉后,话也越来越多,我们倒也高兴趁机了解和熟悉一下周围的邻居。
她热心地介绍着,我们也慢慢的知道了,我们房子紧挨着的左边,是一个退休律师老两口,右边是年轻的四口之家,对面住的是在Mitsubishi工作的工程师,以及在路尽头的另一方有这个城市最好的中学等等,我们彼此说着,听着,问着,倒也挺有趣的。。。突然她指着红砖壁炉问我们,Peter一定都告诉你们了吧?我们莫名其妙的看看她又看看壁炉,告诉什么了呀?我们不记的Peter告诉我们什么?? 她一脸的惊讶和神秘神情,弄得我们更好奇了,壁炉?壁炉怎么了?
她开口讲了这个让我们在后来的一年中亲身经历又无法解释的一个个诡异现象有着某种联系的故事,也是最终让我们不得不相信在这个房子里something is really Wrong , 也同时动摇着我几十年的坚定的无神论信仰。
那是七十年代末或八十年代初的时候,这个房子曾住过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年轻的男主人和可爱娇小的女主人,一个一岁左右的儿子,一家三口表面上看倒也和睦。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灾难降临到这个小家庭,一天夫妻俩为什么事争吵起来,而且争吵不断升级,越演越烈,最终娇小的女人,举起了拿着刀的手,在壁炉附近,一刀一刀地刺向了她曾经爱过男人,男人倒在了壁炉旁,鲜血喷溅得整个壁炉到处都是血淋淋的,警察赶来时,男主人早已命归西天。
接着是长达一年的诉讼和辩护,女人的辩护律师,就是我们左边的邻居,法院最终判处女人精神不正常,再后来保释出狱,女人和儿子好像又过起了平常的生活,邻居也都开始淡忘了惨剧。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女人出狱后不久的一天,不知道什么人来按门铃,女人到门前开门时,竟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醒来,尸体解刨证实,女人死于心肌梗塞,而那一年距她丈夫惨死才一年多的时间而她也仅仅30岁。这之后,孤儿被亲朋领走,房子也卖掉,买了他们房子的第一个人家,很快在一年左右的时间就搬走了,没人知道为什么,Peter老两口,是惨剧发生后的第二个房主。
我们听完这个故事后,半天没人讲话,我看着老公,他看着我,都不知道胖太太什么时候走的,我愣愣的看着壁炉,想着几十年前的凶杀案,接着又问老公,Peter 的经纪人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按照加州的法律,卖主必须如实告知买主,如果有人死于所卖屋内,特别这又是不寻常的死亡,老公说加州的法律好像是10年内期限,事情都二十几年过去了,早已过了时效,Peter没有告诉我们也在理,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话虽说搬家后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这么个让人堵心又害怕的故事,毕竟我们还沉浸在对新家的喜悦中,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老公祖籍苏格兰,虽然从小在 London长大,又读的是教会学校,但基本上是半个无神论者。我们互相安慰着,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就是死人真的有冤魂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又像往常一样,上班,回家后忙着重新装修房子,整理花园,生活反倒平添了许多的乐趣,我们也几乎忘了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