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插柳的风俗,也是为了纪念“教民稼穑”的农事祖师神农氏的。有的地方,人们把柳枝插在屋檐下,以预报天气,古谚有“柳条青,雨蒙蒙;柳条干,晴了天”的说法。黄巢起义时规定,以“清明为期,戴柳为号”。起义失败后,戴柳的习俗渐被淘汰,只有插柳盛行不衰。
杨柳有强大的生命力,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柳条插土就活,插到哪,活到哪,年年插柳,处处成阴。 清明插柳戴柳还有一种说法:原来中国人以清明、七月半和十月朔为三大鬼节,是百鬼出没讨索之时。人们为防止鬼的侵扰迫害,而插柳戴柳。柳在人们的心目中有辟邪的功用。受佛教的影响,人们认为柳可以却鬼,而称之为“鬼怖木”,观世音以柳枝沾水济度众生。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里说:“取柳枝着户上,百鬼不入家。”清明既是鬼节,值此柳条发芽时节,人们自然纷纷插柳戴柳以辟邪了。
汉人有“折柳赠别”的风俗:灞桥在长安东,跨水作桥,汉人送客至此桥,折柳赠别。李白有词云:“年年柳色,灞陵伤别。”古代长安灞桥两岸,堤长十里,一步一柳,由长安东去的人多到此地惜别,折柳枝赠别亲人,因“柳”与“留”谐音,以表示挽留之意。这种习俗最早起源于《诗经.小雅.采薇》里“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用离别赠柳来表示难分难离,不忍相别,恋恋不舍的心意。
杨柳是春天的标志,在春天中摇曳的杨柳,总是给人以欣欣向荣之感。“折柳赠别”就蕴含着“春常在”的祝愿。古人送行折柳相送,也喻意亲人离别去乡正如离枝的柳条,希望他到新的地方,能很快地生根发芽,好像柳枝之随处可活。它是一种对友人的美好祝愿。
古人的诗词中也大量提及折柳赠别之事。唐代权德舆诗:“新知折柳赠”,宋代姜白石诗:“别路恐无青柳枝”,明代郭登诗:“年年长自送行人,折尽边城路旁柳。”清代陈维崧词:“柳条今剩几?待折赠。”人们不但见了杨柳会引起别愁,连听到《折杨柳》曲,也会触动离绪。李白《春夜洛城闻笛》:“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其实,柳树可以有多方面的象征意义,古人又赋予柳树种种感情,于是借柳寄情便是情理中之事了。
清明戴柳,有将柳枝编成圆圈戴在头上者,也有将嫩柳枝刮结成花朵而插于头髻者,还有直接将柳枝插于头髻者。明朝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清明,“家家插柳满檐,青茜可爱,男女或戴之”。
今人《芜湖古今》:清明,“清晨,街市叫卖杨柳,家家折一枝绿柳蘸上清水,插上门楣,妇女则结杨柳球,戴在鬓边”。
近人杨韫华《山塘擢歌》:“清明一霎又今朝,听得沿街卖柳条。相约毗邻诸姐妹,一株斜插绿云翘。”民间谚语说:“清明不戴柳,红颜成皓首。”“清明不戴柳,死后变黄狗。”“清明不戴柳,来世变猪狗。”说明戴柳有辟邪功用。清明戴柳之俗遍见各地。
清光绪二年《怀安县志》:清明,“插柳于门,男女亦各戴之。谚云:‘清明不戴柳,红颜成白首’”。
清朝插柳戴柳,在我国大部分地区都是为辟邪之用,但在一些地方有纪年华之义,有所谓清明插柳“纪年华”,“清明不戴柳,红颜成皓首”之说。这种习俗是宋代“寒食”冠礼的遗存。宋代将男女成年行冠礼的时间统一定在“寒食”节,而不论生时年月,“凡官民不论大、小家,子女未冠笄者,以此日上头。”(《梦梁录》)戴柳即为成年标志。据此,后世便有“纪年华”之遗俗,并演化成妇女戴柳球于鬓畔以祈红颜永驻的习俗。在此,青青春柳,又有象征青春之义。时值春季妇女戴柳,则表现出对青春年华的珍惜与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