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前的一场意外,19岁的准空姐明明变成植物人。9年来,明明的母亲始终坚信:女儿会醒来的!每天,她给女儿喂药、擦洗,跟女儿“说话”、唱歌,每隔一个小时就给女儿做全身按摩,一天下来要按摩千余次……奇迹出现了:9年后,明明的母亲用博大的母爱唤醒了“沉睡”中的女儿。6月7日,记者走进铁西区一间普通民居,聆听了这对母女不平凡的故事。
夏日
屋子的窗紧闭着
下午2时许,烈日炙烤着大地。在铁西区建设大路附近一幢居民楼内,却有一扇紧闭的窗户。窗外的铁丝架上,晾着洗净的尿布片,旁边还挂着几件女式衬衣。东厢房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明明,宝贝女儿,快张开嘴,妈妈给你喂药喽!”
屋内,一名女孩静静地躺在带轮的铁床上,长长的黑发编成一根长辫子,一对美丽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旁边一位中年妇女嘴里不停地跟女孩说着话。
女孩叫明明,今年28岁。中年妇女叫刘淑贤,是明明的母亲。刘淑贤说:“她躺了整整9年!可是,在我心中,女儿永远是19岁!”
这张铁床上方,悬挂着一架飞机模型,对面的墙上,张贴着一张漂亮空姐的巨幅照片。“那就是19岁的明明,差4天就是一名空姐!”刘淑贤说完,哭了。
往事
一跤摔成脑出血
时光倒流至9年前。19岁的明明身高1.7米,体重102斤,当时已通过航空公司考试,正在等待录取通知书(记者得知,录取通知书在事发4天后邮寄到明明家)。2001年8月16日,正值炎炎夏日,明明在自己家的浴室里洗澡。她一面哼着歌,一面蹦跳着嬉水。
“扑通!”突然,从浴室内传来一声巨响,女儿的歌声戛然而止。几分钟后,明明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妈,我半边身子麻了!”刘淑贤以为女儿在撒娇,没当回事。不一会儿,明明的姥姥高喊:“不好!明明的嘴咋歪啦?”闻讯,刘淑贤赶紧跑进屋,发现女儿像喝醉了酒一样,神志不清。
噩耗
女儿变成“植物人”
明明随即被120送到医院,经医生确诊为脑出血,需要马上进行开颅手术。“晚10点钟推上手术台,次日早晨8点钟下手术台,我跪了一宿,哭了一宿,那一条毛巾啊,就像水洗一样,拧干了,又湿了再拧……”
明明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刘淑贤看见女儿戴着呼吸器,双眼紧闭,神志昏迷,浑身插满急救管……随后,明明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为了支付昂贵的医药费,刘淑贤变卖了家里几乎所有的财产,并且向亲戚朋友借了40余万元的外债。可是,明明一直没有醒过来。
“我有两年的时间不敢出屋,一看见十八、九岁的女孩,个子高高,苗苗条条的,我就以为是女儿明明,总想去拽人家,追着撵着上人家跟前看。一听见十八、九岁就想哭!”刘淑贤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
她不死心,曾带着昏睡中的女儿四处求医,北京、上海都去过,但现实是残酷的:植物人!
呼唤
母爱感天动地
刘淑贤说,她借的外债一直没有能力偿还,但是没有一个亲朋上门跟她讨债。这让她觉得既感动又愧疚。为了给明明治病,刘淑贤曾带明明各地求医,得到了很多素昧平生的人无私的帮助。现在的刘淑贤和明明住在租来的房子里,房主听说她的事情后,无偿地把所有的家用电器都留下给她使用。
“这些好心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只要有一口气就不放弃她!”刘淑贤在心底说,“女儿可能是睡着了,终有一天女孩子会醒过来的。”正是怀着这样的信念,她起早贪黑,不辞劳苦,晚上俯在床边打个盹,她都不敢睡得太沉,生怕因为自己睡着这一会工夫,女儿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奇迹
女儿开口喊妈妈
“乖女儿,求你醒过来啊!”刘淑贤日复一日地呼唤着女儿,每当看着病情仍没有任何起色的女儿,她的心如刀割一般。
洗脸、穿衣、擦汗、翻身、按摩、“说话”、讲故事……唤醒女儿成了刘淑贤坚持下去的动力。今年春天,刘淑贤陪女儿“说话”:“各位乘客大家好,欢迎您乘坐本次航班,本次航班由沈阳飞往北京,我是空姐刘明明……”随着刘淑贤手中的飞机模型在明明眼前不停地晃动,刘淑贤惊喜地发现,女儿居然微微睁开了眼,眼珠儿竟然也在跟着模型缓缓转动!曙光终于出现了!
几天后,刘淑贤喂明明吃完药后,竟听到女儿一声含糊不清的“妈……”她怕自己是幻觉,赶紧叫来邻居,“是明明喊‘妈’啦!”----奇迹出现了!从那以后,刘淑贤仔细记录过,女儿一共喊过39声“妈妈”。
现在,刘淑贤打算将女儿送到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治疗,让明明康复!然而,面对数十万元的外债,刘淑贤实在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