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性奴案:中国社会的隐喻?(图)
性奴被杀被囚地下室现场
中国媒体人尽管常常被形容为“戴着镣铐跳舞”,但始终能够聊以自慰的是,他们正处于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新闻富矿带上。其他国家里只能出现在小说中的荒诞情节,在中国却往往成为活生生的新闻现实。“洛阳性奴案”正是又一个典型例证。
18世纪法国著名色情文学作者萨德曾经在作品中描绘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性错乱,但即便他活到今天,恐怕也很难想象发生在中国的“洛阳性奴案”。
根据媒体目前确认的情节:现年34岁的洛阳市技术监督局执法大队工作人员李浩,自2009年起在其购买的小区地下室内挖出地窖,先后将6名坐台女诱骗关进窖中,成为“禁室培欲”的性奴。其间两人先后因不听话和争风吃醋被打死,尸体就埋在其他人生活的地窖内。直到其中一人被李浩带出卖淫时报警,事情才得以败露。
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解救过程中,被李浩诱骗的四名受害人表现出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据媒体报道,受害人对李浩以“大哥”和“老公”相称,并以谁能陪“大哥”睡觉为荣,不仅没有反抗意图,反而相互妒忌。
尽管本案的全部事实还没有查清,其中存在诸多疑点(例如是否有网络、是否进行色情视频业务),但这些基本事实仍然构成了当代中国社会的一出荒诞剧。已经有评论指出,这些看上去难以置信的情节,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构成了这个国家的缩影,成为现实的隐喻。一篇名为《洛阳性奴之社会隔绝主义》的恶搞网文,用典型的“人民日报体”重新解释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西奴揭秘”等极端民族主义网站对此不以为然,罗列了欧美各国出现的多起禽兽父亲乱伦等案件,试图表明“洛阳性奴”其实无甚新鲜之处。但是一方面,正如很多人曾经不厌其烦地指出的,他人的恶行并不能为自己的恶行辩护,另一方面,“洛阳性奴”的独特之处,在社会样本的意义上仍然可以让欧美的类似事件黯然失色。
首先,这一事件中最有象征意义的部分,是李浩以一己之力完成的、位于地下四米深的地窖,从而构成了“地上”世界与“地下”世界的格局。地上,是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地下,是不见天日的禁闭牢房;地上,人人道貌岸然各安其分,甚至“表现低调”,地下,则随心所欲发泄淫欲。与正常人世相隔的四米距离,构成了两个世界之间的坚实屏障。正是由于长期与世隔绝的环境,扭曲正常人际关系的措施才可能是有效的。
其次,由于环境封闭,受害者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正是李浩本人。她们吃穿住用的全部需求,都必须要仰仗李浩。起初李浩每天送饭,后来提供厨具食材让受害人自己做饭。但无论哪种形式,他都对受害人有绝对的经济支配权。甚至当自己缺钱的时候,还组织受害人外出卖淫,成为和外界互通有无、发挥“比较优势”的策略。换言之,在这个封闭空间内,计划经济的模型以一种极为粗鄙的手段得到展现。
再次,这种支配关系是以暴力为后盾的,受害人被李浩暴力挟持进入地窖,同样始终在暴力阴影笼罩下生活。因为“不听话”,这个微型社会的成员可以当着其他人的面被活活打死,成为杀鸡骇猴的牺牲品。在高压之下,同样的暴力也发生在受害者之间,她们彼此攻击、你死我活。更加骇人听闻的是,受害者的尸体就埋在其他人日常生活起居的空间里,成为无所不在的恐惧的威慑标志。
最后,单纯的暴力支配关系并不足以成事。明代贵为人君的嘉靖皇帝,还差点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勒死。但是与世隔绝、暴力威胁的环境,遇到李浩的“善于沟通”、“调教有方”的洗脑灌输,再加上电脑等休闲设备,便引发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受害者不仅接受了自身处境,甚至怡然自得,以争宠为乐,主动维护这个系统的生态,维护加害的始作俑者。人性在最大程度上被逆转。
总而言之,和欧美兽父乱伦的性奴案不同,洛阳性奴案当事人之间没有亲缘关系,但借助上述封闭空间、暴力手段和洗脑灌输,在陌生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少数人对多数人专政的微型社会。在这个封闭环境里,李浩对其他所有人有绝对的支配权。受害者丧失了独立的人格,不仅沦为泄欲的工具,同时也是逐利的工具。而专政者这种纵欲和逐利相互结合的心态,最终也导致了自身的毁灭。
最先披露这起惊天大案的记者,事后在微博上爆料称有两名自称来自洛阳市委的男子向他追查案件的信息来源,并指责其“侵犯国家机密”,顿时舆论哗然。事后看来,所谓“国家机密”固然是当事人口不择言地寻找借口,但同时也从另一个侧面揭示出“洛阳性奴案”的标本意义所在。
2008年的德国电影《浪潮》独具匠心地展示了极权独裁统治的发生逻辑,而3年之后的“洛阳性奴案”则同样在不经意之间提供了这种统治的微缩模型和基本要素。如果说30年的改革开放极大地改变了中国社会的外在面貌,后极权的统治内核却没有根本的触动。一个以“执法”为本职的“事业编制”公职人员,以暴力为后盾,在与世隔绝、不见天日的地下空间里强迫民女纵情声色,使其成为纵欲和牟利的双重工具,或许这便是“洛阳性奴案”作为隐喻所揭示出的根本“国家机密”。
附:洛阳性奴之社会隔绝主义 (来自网络)
东方某地“大哥”经过若干年艰苦卓绝地奋斗,缔造了与世隔绝的一座地窖,先后将多名女子诱骗至此囚禁为性奴,从此开始了他的“社会隔绝主义”的伟大实践。
开始,女子们并不甘心被与世隔绝,也不甘心对“大哥”言听计从。大哥几顿拳打脚踢下来,众人逐渐转变了观念,端正了思想,纷纷表示愿意从此为“大哥 服务,服从大哥领导,祝大哥万寿无疆。
大哥在地窖外设置了重重铁门,性奴们彻底断绝了与外界联系的念头,每两日一餐的进食,开始她们并不习惯,但后来也逐渐认识到大哥为她们好的一片苦心。她们再不用担心身体发胖,不用减肥。并且顺便免除了体力强健所要负担的劳役之苦。其实大哥限制她们饮食的真实目的是怕她们有力气反抗和逃跑,但看到性奴们如此善解人意,大哥也很快认为自己是一片为淫民服务的好心了。
曾经有名女子不听话,欲要鼓动大家暴乱,大哥当机立断,公捕公判,把她当众处决了,此举有力地震慑了犯罪份子的嚣张气焰,稳定了民心,鼓舞了大家同犯罪份子和不良思想倾向做斗争的勇气。
大哥除了每两日一餐的免费饮食供应之外,还不断满足淫民日益增长的身心需要,对表现好的淫民轮流临幸,奖优罚劣,营造了人人争当先进,个个无私奉献的地窖氛围。谈及大哥的好处,淫民群众个个语重心长,甚至泣不成声,大家表示,没有大哥的坚强领导,就不会有社会隔绝主义和谐地窖,地窖中的所有人就会被险恶的外界吞噬压迫。大家一致认为,宁要地窖草,不要外界苗;宁要两日一餐人人均等的地窖饭,不要贫富不均转了基因的外界食!
在大哥领导下,性奴们自发制定了地规窖约,据悉,这是首部社会隔绝主义法律,体现了真正的大众民主。这部法律的明显特点是把大哥的领导放在不可动摇的位置,因为大家坚定不移地认为,这是维持地窖和谐稳定的根本保障。地规窖约还有许多子法律,如大家各睡哪张床,各自承担什么义务和责任,环境卫生及可持续发展等,均有详细规定。
凡有人群的地方必有左中右,这是一个真理。斗争在某些时候还会激化。一次,两名女子为了争夺被大哥宠幸而发生矛盾,最后发展成了扰乱地窖治安的暴乱。大哥抓住矛盾的主要方面,果断解决主要矛盾,联合一心向哥的姐妹消灭了敌对势力,很快稳定了局势,稳定了人心,变坏事为好事,掀起了一轮大哥好、地窖好、为大哥服务好的“三好”热潮。
许多姐妹自发地用各种有声有色地形式表达着对大哥的热爱之情,她们自编自唱:爹亲娘亲,不如大哥亲……大哥好,大哥好,大哥哥是我们的好领导……灯泡最红,大哥最亲……等社会隔绝主义歌曲,表达了窖民对大哥的热爱之心,感激之情。许多窖民还因此获得了大哥颁发的各种奖项。
但是,外界亡我之心不死,血的教训深刻而惨烈。一天,为了发展社会隔绝主义经济,大哥挑选平时表现最好的一名性奴随他外出进行贸易活动,不想,这是一名平时伪装良好的JY分子,她卑鄙地辜负了大哥和地窖其他人的信任,联络外界反对势力,成了一名无耻的“带路党”,大哥和众人长期艰苦奋斗营造的独立自主、和平安宁的地窖终于毁于一旦。
公道自在窖民心中,在“带路党”带着外界敌对势力进入地窖的危急关头,窖民仍然发出了不可扼止的真挚心声:“大哥,你可回来了!老公,我想死你了!”窖民呼声,感天动地,不绝于耳!
虽然,一场轰轰烈烈社会隔绝主义地窖运动表面上失败了,但是大哥永远活在窖民心中。
来源:法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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