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危机
【看中国记者魏锦华编译】本文译自《中国见红博客》博主Tom于1月9日和1月10日的博文。
今年一堆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开始预测中共是否会在2012年垮台。这次,他们集中在群体事件,经济问题,腐败问题,巨大的贫富差距,频繁出现的丑闻。这些挑战中国以前也有,只是如今规模更大,再加上现在又有微博的传播。有些预测甚至说如此多的危机难免不垮台。
然而,在中国,很多最糟糕问题都根源于同一个问题:信任缺失。
我们来探索中国社会为什么出现信任缺失,缺少信任带来的后果,如何恢复信任。如果中国想要继续经济发展,必须要恢复信任。
1. 陌生人之间的信任
那天,我的同事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情绪极度激动狂乱。因为前一天晚上,她把手机忘在了办公室,无法告诉先生去接儿子。在地铁站里,她向人借手机打个电话,她甚至要给钱,她是中产,穿着得体,但半个小时过去了,数百人从她身边走过,却没人愿意帮她。
虽然这绝不是一个令人震惊的例子,但对我的同事打击非常大。毕竟,她是南京本地人,还记得当城市小得多的时候,信任感还在。她告诉我,现在的人似乎比以前更冷漠,并以自己的经历举例。
这种信任缺失随着城市化速度加快而恶化,这虽不是中国独有,但,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像中国变化那么快。
另外,我听很多外国人和中国人说文革破坏了人们之间的信任。这一不幸的时代是很多大规模的镇压中的一个,导致了大规模的迫害,邻居和朋友互相反目成仇。
我记得我在美国的美籍华裔朋友,她的母亲因为她与不是“真正的朋友”的同学讲话而骂她,尽管文革已经过去了30年,噩梦已经结束,她们已经到了远隔万里的海外。文革期间,她的外祖父被当地的红卫兵锁在教室里好几天。不久后,她被一个叔叔领养,得以逃脱了“阶级敌人”的标签。
虽然农村还有点信任,但当谈到政治观点的时候,人们讳莫如深。童年时期学到的教训,是不可能忘记的。
我相信这种信任缺失来源于现代中国普遍存在的更根本的信任问题。毕竟,如果你不能信任更大的社会机构,怎么可能信任一个陌生人呢?
2. 顾客和企业之间的信任
例如,一个中国人走在街上,看到地上有张50元钞票,你觉得在缺少信任的情况下,他会怎么做 1)马上揣兜里 2)找失主 3)当没看见。
根据我在广西的大学学生,答案是3)。我教的4个班里,学生们都告诉我不要理,因为那很可能是陷阱,一旦你捡起来,骗子就会冒出来说你是小偷。
在商界人们也持同样的态度,好生意可能是个陷阱。
在国外,你已经习惯了外出用餐不用担心吃的东西会害死你;买双鞋,手表,电视,你会觉得可以用很久,如果不好用,可以很容易退货。
然而在中国,在很多层面都存在信任缺失。一位中国朋友告诉我他和他的朋友们不停地担心有毒食品(重金属,添加荷尔蒙,地沟油)。他说:“我们每天都在谈,不知道会折寿多少,不知会得什么病。”结果是他外出用餐大幅减少。
自从经济开放,小型私营企业繁荣,产生了成千上万的品牌。少数建立了信誉,但好多坑害消费者赚取利润。结果是,中国消费者不愿意尝试新产品,导致痴迷名牌。当名牌也出现丑闻时,消费者震惊了(如最近的大品牌牛奶丑闻)。
尽管有企业试图赢回消费者信任,但他们的努力通常淹没在丑闻里。一个企业要想建立信誉需要花很长时间,因为每次丑闻都影响整个行业(第一次牛奶丑闻都发生四年了,但我每次回家,还有人让我带婴儿奶粉)。
尽管我相信企业在慢慢向更诚实转变,但由于政府监管疏失,整个过程被减慢了。当被抓住的机会不大时,人们愿意冒险,在中国,被抓的风险可以很低。直到政府能够保护消费者权利,信任很难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