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一家幼儿园内,孩子们在演节目。歌词大意是,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值得羡慕,朝鲜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三胞胎到底有什么特殊待遇?残疾人都哪儿去了?BBC记者纽森最近参观平壤的妇产科医院试图找到答案。但是她发现,朝鲜,真是一个笑话,不过,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滑稽。
朝鲜首都平壤,妇产科医院是一座典型的苏维埃式建筑,阳刚的线条、灰色的水泥,看不出一点温柔的色调。
我们被领到顶层去参观六个新出生的小宝宝。这是两对三胞胎,可爱极了。
我问,“宝宝的妈妈呢?”回答,“妈妈就没必要了。”
朝鲜当局宣称特别重视三胞胎。这到是真的,只不过,他们的这个重视很独特。
当局派遣直升飞机,将孕妇接到医院待产。三胞胎一生下来,国家就把孩子带走了。作为交换,父母可以得到礼物。每个女孩儿可以换得一枚金戒指,每个男孩儿可以领到一把小银刀。
更难见人的内幕?
我被告知,三胞胎生下来前四年由国家抚养。但是,对此,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验证。说不定,孩子永远都归了国家。
陪同说,国家把孩子带走抚养是件好事,减轻了父母的负担。但是,国家把三胞胎领走,说不定还有更难见人的幕后原因。
据报道,去年12月去世的朝鲜前领导人金正日很害怕三胞胎。因为,星像学家曾经预测,三胞胎会暗杀他。
朝鲜当局告诉国人,他们生活在天堂一般的国家,谁也不需要羡慕。与外界几乎根本无法接触,朝鲜人也就相信了这样的说教。
没有一个残疾人?
只有最健康、历史毫无问题的人才可以获准住在所谓的“特权城”平壤。
在平壤妇产科医院,当局大规模的洗脑与现实之间的脱节显现出最为黑暗的一面。
我去参观的时候,正好赶上医院庆祝朝鲜第415三胞胎的诞生。
我尝试着问了一个不同的问题,“生下来有残疾的孩子在哪儿呢?”答案,“我们这儿一个也没有。”
我被告知,天生有残疾的孩子都被送到国营的儿童之家去了。
六年前,朝鲜医生李光哲(RiKwang-Chol)叛逃到韩国。李医生指称,在朝鲜,先天有缺陷的婴儿经常被杀死。
我也没有办法验证这样的指称。但是,在朝鲜的八天期间,我可能看到过好几千人,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残疾人。
在首都平壤的所有孕妇都可以到医院去生头胎。这样的特殊待遇,在我看来,到更像是诅咒。
这里,产妇生孩子不能有家人陪在身旁。生产后至少头一个星期,连丈夫都不能见面。
这段时间,夫妻之间唯一的联络方式是隔着玻璃。新父母坐在自己的小格子间里,通过电话与对方交谈。
拿着小刷子扫高速?
官方解释说,这样隔离是为了预防感染。橡胶手套、消毒液、肥皂就能起到这个效果。不过,看上去,医院里并没有这些东西。
平壤的怪异很难用语言来描述。在普通城市,大多数人都是在路上,开车、乘坐公交或者出租车;在平壤,便道上才是人潮滚动。
有一天,在空空荡荡的高速公路上,我们乘坐的大巴突然开始减速。车前,大约有2000多人,大多是妇女,蹲在高速公路的中间。
看到大巴,这些人快步跑开。司机猛踩油门,希望我们不要有机会看到这一幕。原来,这些女人蹲在地上、拿着树枝编成的小刷子打扫尘土呢。
我揉了揉眼睛,这一幕,是真的吗?
纳粹大屠杀是名书?
在朝鲜,时间,也是一个不同的概念。没有新,也没有旧。
在妇产医院,工作人员自豪地向我展示了他们的仪器、设备。看上去,这更像是1960年代购入的。只有在朝鲜,才能见到这类有半个世纪历史的东西被称作现代、尖端。
我们被带到“朝鲜人民大学习堂”。这座国家图书馆看上去像是一座巨大的大理石坟墓。
我用不能上网的电脑搜索这里存储的3000万册藏书。甘地、希特勒、斯大林、毛泽东,检索结果一无所有。
我改变战术,开始搜索历史事件。我敲入了“纳粹大屠杀”(Holocaust)的字样。
那位受过大学教育的陪同问,“Holocaust,这是一本很有名的英文书吗?”
这就是朝鲜。是笑话,但却一点都不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