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73年。我妈说我阴历的生日是6月16,三个6(6月,6日,16日)她说如果是6月26,就是说生日中有四个6,就是娘娘命,我就差一个,命可说是非常的好。加上我生的反脉,就是说一般的人摸脉,要把手翻过来,我的就在外面,据说这也是个帝王的相。我对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我确实经历过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唐山大地震那年,我爸在外地工作,我妈一个人在天津带孩子,工作又忙,就把我寄放在唐山的姥姥家。那年我三岁,姥姥家是平房,住着舅舅,姥姥,姥爷,他们对我都特好。据说地震那天晚上,不怎么爱哭的我也不知为什么不停地哭,没完没了,吵得全家人都睡不了觉。还是未婚小青年的舅舅抱着我不停地哄,哄也哄不住。到半夜了,舅舅抬头看看窗外,发现天边一片红。“不好,要地震!”舅舅一边叫一边抱着我往屋外跑,姥姥姥爷也急忙向外冲。这时整个房子哄的一下就塌了。舅舅姥爷已经跑到了门外,姥姥慢了一点,被屋子的一角砸住了一条腿,好在也不是很严重。等他们到外边一看,整个一条街的房子全塌了,除了我姥姥一家全部的街坊都埋在里边了。我舅舅和我姥爷两个就开始往外扒人。我舅舅扒着扒着,一下子就栽在地上了,一看后背上都是血和玻璃岔子。原来他跑出来的时候,厨房的玻璃门砸在他背上,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感觉疼。
反正后来那条街上活下来的街坊都是我舅舅和我姥爷给救出来的。
天津到唐山的交通都瘫痪了,我妈也打听不到我们的消息,那个急呀。后来好不容易我妈的一个同事搭了一辆救灾的车到了唐山,那都是几个星期以后了,到了一看,全家人居然一个不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我妈说那阵子我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过来的,对解放军特别亲,那时解放军过来搭帐篷救灾。
我那时还小,记不住什么,只是现在还依稀记得好象地震后我姥爷抱着我躲到一个破败的大剧场里;还有飞机空降压缩饼干,我姥爷也出去抢,好多人,有的人都没衣服穿,用一个席子竖起来围住身体。不过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些究竟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做梦的时候见过的。
我妈的同事马上就把我带回天津来了。那时天津也地震,体育馆一带死了不少人,我那么小,见的也多了,居然也不怕还拉着我妈说“去看死人,看死人”,“看那血呀,滴答滴答的呀”。
后来我大一些,那时坐火车,在火车站里总会有一些告示,贴的好多带危险品爆炸的照片,死人的照片都是血淋淋地,残缺不全的。我等车的时候就站在那前面津津有味地看,小我两岁的弟弟胆子就特小,从来不敢看。他为此总是说我是变态。
我现在也是这样,也不怕死人什么的,估计就是小时候练出来的。不过我对动物心特软,看不得动物受罪,碰到这样的事不是气得暴跳如雷就是哭得淅沥哗啦的。对人我就没什么同情感,我妈也骂我冷血。据说好多连环杀手都是这样,对人特残酷,对动物特温柔。不过我觉的我的感觉也和小时候的经历没有很大的关系。记得小学的时候上学总是经过一个农贸市场,好多杀鸡的,我也特爱看。后来四年级家里养了一只猫,从那时候就开始发现动物的可爱,从那时后就没杀过生,也再见不得动物的苦。现在家里三只狗狗,六只猫猫,期间救助收养过的小动物无数。
再说一下我救我父母的一次。
插一个发生在地震中的插曲。我妈的亲身经历,我妈也是和我一样一个第六感特好的一个人。我妈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地震的前几天到天津玩,走的时候我妈和她亲戚的哥哥到火车站送她。他们送她到站里,火车开动的时候,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和她哥哥告别,我妈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和语调,她说:“哥,我走啦,哥,我走啦。。。”听起来特凄凉,我妈当时还想,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呀。后来,那个亲戚就在地震中砸死了。
好了,回到正题。
还是小时候,从唐山到天津不久。我父母和我住在城郊结合处的一处平房。入冬,我家第一天生炉子。当天晚上,我们全家都睡下了。我不知为什么半夜又开始哭,那地方治安不太好,总有小流氓之类的在外边晃荡。我妈怕我哭把坏人招来,我又不住嘴,就一个劲儿地掐我,我还是不停。我妈没办法,看看表,都早上八点了(其实那时才半夜三点,眼都花了),该起了,想下床,腿一软就从床上栽下来了,到地上一看我爸在地上躺着都吐白沫了。我妈赶快就起来想叫人,怎么也站不起来,只好爬着出了门,到邻居家叫开门就不醒人事了。邻居赶快把我们全家送到医院,原来是中了煤气了,我爸特严重,差点不行了。也怪了,据说煤气顺墙走,我睡最里边的墙角居然一点事也没有。我妈从那时候起就算服了我了,总说我是神人来的,千万别惹了我。说是那么说,我妈后来也没少惹我,嘿嘿。现在想想我小时候怎么就会哭呀,估计是小孩子的感觉比大人好,难受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哭了,也没什么希奇的吧。不过我妈也真行,那么狠劲儿掐我,她还好意思说,据说把我腿都掐紫了。
再讲一些长大后的一些小事吧。
上初中的时候,到我父母的一个朋友家串门,大人聊天,他家的一个小姐姐就带我到河边去玩,一路走过去,一路说,不知那天为什么就好象管不住自己的嘴似的,总是说一些死呀,自杀呀什么的事。平时自己都不说这些事的,我父母也特忌讳我们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所以自己也觉得怪怪的。后来到了河边,也累了,也没地方坐,看到不远处一个草席,还有些湿,也顾不得了,一屁股就坐下了。坐了一会,看有几个大人从身边走过,还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后来和小姐姐回到她家,然后和父母回了自己家,但总觉得有事似的,到家就打开电视,看六点钟的地方新闻,好象在期
待一个答案。还真叫我给等到了,到新闻快结束的时候,出来一条消息,就在今天下午我们到河边前不久,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就在那个河段,溺水身亡了。看着现场的实景报道,几个人把那男孩子的尸体拉上岸,下一个镜头,那男孩子的尸体躺在一个草席上,估计你也猜到了吧,应该就是我坐的那个了。我说那个草席有些湿,我说那几个大人奇怪的眼神,这么巧?不过我现在也不明白,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孩,为什么会对他的死有那么强的感觉呢?
如果说对陌生人的死有感应是一件不可解释的事,那么下面的故事就是关于对身边认识人的死的感应了。
上高中的时候,我妈的公司就在学校不远,所以我每天中午就到我妈公司去吃饭。当时我妈公司刚成立了一个新的科室,就我妈和科长俩人,要说挺好吧。那时国营企业人多事儿就多,就俩人,多自由。她科长是个男的,瘦瘦的,个子不高,特精明的样子,岁数好象比我妈还小,那时也就是三十大几,四十出头。
奇怪的地方就在,我和我妈的同事们总是相处的挺融洽的,以前我妈在大科室7,8个人的时候,我也经常去,总是叔叔阿姨地打招呼,讲话什么的,特亲热。按说就两个人,应该混的巨熟的,但对这个人不知为什么,就是亲近不起来。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对我也挺热情,可总和他没话说,好象他身上带着一种什么气,让我不愿接近。后来那个新科又和别的科室合并了,我妈也和他分开了。再后来一天,我妈下班回来,问我:“还记得那个XXX吗?以前和我一个科的。”“当然了,怎么了?”“刚出车祸死了。他坐车去郊区,不知怎么就和前面的车撞了,半个脑袋都没了,人还活着,居然还在骂呢:“他妈的,还真疼!”一会儿就不行了。
当时我一点惊讶的感觉的没有,反倒是豁然开朗了,原来如此呀!这是距我认识他也就是一年左右的时间。
这里再插一下。我妈那时在外贸食品工作,搞商情的。她们那有肉食科,就是出口各种肉罐头,冻肉什么的,肉食科的人要经常到加工厂去,就是屠宰的地方。我妈说跟他们的人去过一次,说那待宰的牛知道大祸临头了,像人一样的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流,让人心都碎了,后来她再也没去过了。当然肉食科的人都习惯了,不当回事的。也就怪了,那个科的人总是出事,还都没得好死,有一个后来去了意大利,结果还得了怪病,给送回国,也没活下来。
杀生是真的有报应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