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重庆市原公安局长王立军的4名昔日部下涉嫌在办理尼尔·海伍德死亡案件中徇私枉法、包庇薄谷开来的案子。据《南华早报》报道,王立军下周将在成都受审,罪名是叛国罪。
本周五,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门口依然戒备森严。庭内受审的是原重庆市公安局副局长郭维国、原重庆市公安局刑侦总队长李阳、原重庆市公安局沙坪坝区公安分局党委书记、常务副局长王智和原重庆市公安局技侦总队长王鹏飞。据博讯网报道,以上四人都在重庆公安局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到过尼尔·海伍德死亡现场,并对案情进行过侦破。博讯记者称,王鹏飞"冒着生命危险"保留了一份海伍德的血液样本,此样本后成为对该案复查并对谷开来、张晓军定罪的重要证据。郭维国、李阳、王智三人在"威逼利诱"下向谷开来"妥协投降",选择包庇罪犯,以警方身份认定海伍德吸毒及饮酒过量致死,并安排将尸体立即火化,消灭证据。
8月10日的庭审结束后,合肥市中级法院副院长、新闻发言人唐义干向媒体表示,郭维国等四人已经承认隐瞒了谷开来卷入海伍德死亡案件的证据。
王立军或以叛国罪受审
香港《南华早报》8月10日的一则报道援引匿名消息来源称,对王立军的审判下周将在成都举行,罪名是"叛国罪"。报道称,叛国罪可至死刑,但王立军在调查薄熙来案件有功,会获宽大处理。据媒体先前报道,王立军曾因在辽宁任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捞取经济利益受到中纪委的调查,而他后来也向中纪委实名举报薄熙来家人腐败以及向海外转移资产等。《南华早报》8月9日的报道引述两名独立消息人士的话说,薄谷开来的儿子薄瓜瓜已经在某个时候被秘密带回北京,以协助案件调查。
证词代替证人
尽管王立军、郭维国、李阳、王智和王鹏飞等均为尼尔·海伍德案知情者及重要证人,但据庭审现场观察人士的讲述,在8月9日薄谷开来和张晓军涉嫌谋杀案开庭审理中,法庭出示的证据均为书面证词,由法庭人员大声宣读。唯一到场的证人是公安部一名鉴定人,称今年4月对海伍德的血样进行了检验,证实有毒药的痕迹。
法院副院长弦外有音
庭审6个多小时后,法庭宣布休庭,择期宣判。一小时后,中国官方新华社就发布通稿,对薄谷开来2011年11月13日晚毒死尼尔·海伍德的细节作了描述,并称"本案是共同犯罪,薄谷开来是主犯,张晓军是从犯。"当天下午,合肥市中级法院副院长、新闻发言人唐义干就该案举行媒体发布会。《明报》记者注意到,唐义干的新闻稿中提到庭审中被告的辩护律师发表的辩护意见。如薄谷开来辩护律师认为,尼尔·海伍德在案件起因上有一定责任,谷开来作案时行为控制能力弱于正常人,并且在检举他人犯罪上有重大立功表现等,请求法庭判决时综合考虑。而张晓军的辩护律师指出,张是协从犯,请求法庭依法减轻处罚。
《华盛顿邮报》透露细节
《华盛顿邮报》援引从一名庭审现场人士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报道说,法庭上,检控官出示了据称是2011年11月10日,尼尔·海伍德给谷开来儿子,当时就读于美国哈佛肯尼迪学院的薄瓜瓜发的一封英文电子邮件的复印件。按照所附中文翻译,海伍德警告薄瓜瓜说,如果不给钱,"就毁了你"(You will be destroyed)。《华盛顿邮报》说,法庭上没有出示证据,证明这一邮件真的出自海伍德之手。该报还写道,根据庭审中检控方的叙述,毒死海伍德的第二天谷开来见到了王立军并向他承认了毒杀行为,但她不知道王偷偷录下了他同谷开来的谈话。王立军还保留了从伍德心脏取出的血样,后让当地警方两次检验血样寻找毒药痕迹,但结果都是阴性的。
疑问重重
据博讯网转载一名名叫赵象察的庭审现场旁听者的叙述,尼尔·海伍德因经谷开来介绍参与的地产项目未能开工向薄瓜瓜索要赔偿费未果后,曾将薄瓜瓜软禁于其在英国的住处。该文还称谷开来曾与王立军预谋杀害尼尔·海伍德。此文的真实性尚未得到任何证实。
由于该案非常敏感,没有任何一家外国媒体获准进入谷案庭审现场。新华社发出谷案通稿后,中国媒体统一转载。而海外中文论坛上则出现网友多种质疑之声。包括庭审全程中为何一次都没提到薄熙来的名字,薄瓜瓜到底受到海伍德什么样的威胁而被检方称为"薄谷开来认为尼尔·海伍德已威胁到其子薄瓜瓜的人身安全,决意将其杀死",王立军制作的谷开来犯罪经过录音在哪里,是否在庭上公开,血样检查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合肥省中级法院副院长向外界公布辩护律师称"谷开来有重大立功表现"想透露什么样的信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