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玲你怎么啦?你还是二十四年前那个慷慨激昂心地纯正的柴玲吗?你变了,变得我们完全不认识了;你病了,病得尽说胡话。今天我必须严厉斥责你!对,是痛斥你,而不仅仅是批评你!
如果你仅仅是去年说了所谓宽容“六四”凶手的话,我大概还没有功夫长篇大论去驳斥你,因为你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但是,今天你居然在我们正在怀着沈重的心情不分日夜地筹备各种“六四”纪念活动时大放厥词,胡说什么你“每年六四都感到喜悦”!因此,我不得不拿起我锋利的笔对你予以痛斥!
你有什么资格以“六四”受害者的身份原谅“六四”凶手?失去了自己的亲骨肉的天安门母亲还没有说原谅中共--与你同时接受采访的张先玲女士义正词严地表示,即便她已76岁高龄,但仍不会放弃寻求正义,为死难者讨还公道;在国内长期遭受严厉打压迫害的八九民运战士还没有说原谅中共;流亡海外处境异常艰难仍坚持不懈地投身民运的“六四”幸存者们还没有谈宽容中共,怎么轮得到你这个没有坐过中共一天大牢,没有遭受过中共任何酷刑和虐待的永远长不大的八九学生来说原谅中共的话!你要原谅中共“六四”屠杀的元凶,你去原谅好了,那是你的个人行为。可你跑到媒体上以一个“六四”受害者代言人的身份去说干嘛?我不想也不屑去揣测你的动机,但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实际效果是在帮中共开脱杀人的罪责吧?!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你想把自己卖了,就直接向中共叫个价好了。干嘛来伤害你昔日同道的感情,侮辱发不出声音的无辜死难者!干嘛用这种令人愤怒的卑劣方式来换取那一点点可怜的名利!上帝是这样教你在每年“六四”这个令全世界感到悲痛的特别日子去伤害你的同道和天下所有正义之士的吗?
你还有什么资格再以民运领袖的身份出现在媒体?这么多年了,你什么也没做。“六四”二十周年时又突然跑出来以民运领袖的身份自居,还公开宣称,要在五年内捐助民运一百万美元。你兑现承诺了吗?现在无论是在国内还是海外,越来越多的仁人志士投身到了反抗暴政争取民主的大潮中来。一些人已经倒下了,如系狱二十一载惨遭中共残害的湖南硬汉李旺阳,在狱中被迫害致死的江南才子力虹;更多的人被多次投入监牢,受尽折磨,如四川民主斗士刘贤斌、陈卫,许万平,王森,贵州民主斗士陈西,莫建刚,廖双元,湖南的谢长发、周志荣,何朝晖、张善光,江苏的杨天水、朱虞夫,吴义龙,浙江的祝正明、严正学,安徽的张林等,他们每一个人的故事都是一部当代中共暴政下的血泪史;还有一直坚持对中共说不历经沧桑的天安门母亲群体,以及全国各地英勇抗暴的正义之士。你为他们做了什么,你向他们伸出过援手吗?你关心过他们的艰难处境和悲惨命运吗?你仅仅在美国就在几处购置豪宅。当你享受着这种即便是在美国事业有成的人都难以享受到的富贵的生活时,你有想过你今天的所谓成就、荣誉和金钱,部分是得益于你的八九学生领袖这一特殊身份吗?你难道从未为没有帮助过这些因遭中共打压迫害长期处于异常艰难的生存状态的同道而感到愧疚和不安吗?如果你真的信了上帝,你应该先去爱你的战友和同道,而不是假宽恕之名去拥抱正在迫害你的同道的中共。尤其令人愤怒的是,你今年唯恐天下人忘记你,居然说出“每年‘六四’都感到喜悦“这一如此混帐的话!你这是唯恐天下人不唾骂你呀!你难道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有某种受虐倾向? 我问你,你喜悦什么--喜悦中共杀了你的数以千计的同道?喜悦中共正在继续变本加厉地迫害中国的良心人士?喜悦中共连你的祖国都不让你回?你说你每到”六四“就感到喜悦,因为你知道上帝有救赎中国的大计划。你是否在每年的9.11纪念日也感到喜悦,因为上帝有一个救赎美国、让美国人更加爱惜生命的计划?你是否每年的5.12四川大地震纪念日也会感到喜悦,因为上帝有一个“多难兴邦”的计划?你这是什么混蛋逻辑呀。你中邪了!你要在举国乃至全世界正义良心之士感到痛心的日子里感到喜悦,那是你的权利。但是,你在喜悦的同时,也请你做好接受全世界正义人士尤其是海内外支持八九民运的华人严厉斥责的准备吧--你有在他人的伤口上撒盐的权利,别人也有让你感到刺痛的权利。上帝很公平,你种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今天,你要开始为你过去和现在所说的一切承担可能到来的一切后果。
何为宽容,我们要提倡什么样的宽容?宽容确实是一种美德,“宽容即是允许别人自由行动或判断;耐心而毫无偏见地容忍与自己的观点或公认的观点不一致的意见”(《不列颠百科全书》关于宽容的定义)。可是,宽容不是对罪恶的纵容。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不对犯下罪行的人治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国家民主革命后不对过去的独裁者进行追责--尽管很多时候基于各种原因最后赦免,但至少是先追责而后才免责。南非反种族歧视运动胜利后,获选总统的曼德拉成立了和平真相调查委员会。该委员会对所有参与迫害黑人反抗运动人士展开深入调查,并公布他们的罪行。其中大部分在他们认罪后获得赦免。但是,在黑人反抗运动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时,曼德拉从来没有谈过要宽恕南非当局的暴行。这个例子说明,我们需要的宽容不是无原则的宽容。尤其是面对正在作恶的人,我们是不能说宽容的!否则,他们不会停止作恶。而制止中共继续作恶,是我们这些民主人士最重要的工作和任务。我曾经说过,在中共一刻也没有停止作恶的今天,我们对他们谈宽容,谈原谅,无异于自残。我们有听说过美国政府正在进行全球反恐战争的时候,表示过宽恕恐怖分子吗?当然没有!借一位网友的留言就是,寛恕他人的基本条件是对方真心忏悔并永不再犯,以现代社会的标准来表示就是:被宽恕的人首先要公开道歉并接受法律上的制裁,我们才可以去宽恕和原谅他。那麽,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对中共谈宽容?当然是中共暴政被终结后,当然是他们不能再作恶时!现在谈宽容,其实就是一种形式的屈膝或求和,说轻一点是懦弱,说重一点是犯贱。
柴玲说上帝说过要宽容,因此她原谅了中共。不知道她是否读过圣经中的这句话:耶和华万不以有罪的为无罪,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出埃及记34:7》)。上帝可没说过要原谅那些有罪的人,不追讨他们的罪。因此,我好言劝柴玲一句:“今后别老拿上帝来说事,你所认识的上帝不是那个真正的上帝。真正的上帝没有你那么愚蠢!”
最近经常有朋友与我讨论关于海内外有些民运同道动不动就谈“无敌”、“宽恕”的问题。很多人感到困惑:为什么有些深具全球影响力的人如尊者达赖喇嘛、马丁路德金等都谈过“无敌”“宽容”,但总觉得某些民运人士谈这些东西时挺别扭的,不是发自内心的。因为这些人在开展民运活动时,可喜欢树敌了,而且对他们的民运队伍里的“敌人”的打击从来毫不留情。面对这样的提问,我的回答是四个字“东施效颦”--东施本来就不好看,再一学西施皱眉头,就更丑了。可是,许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就为东施叫屈:你们不是说西施邹眉头很美吗?怎么东施一皱眉头,你们就如此反感甚至恶心呢?这就好比一个处女说我要立一个贞洁牌坊,和一个老妓女说要立一个贞洁牌坊,同样一句话,给人们的观感是完全不一样的。鲁迅说过一句话:“损著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既为此理。
总之,我们这些长期遭受中共迫害的人说宽恕正在作恶的中共,就好比一个少女对正在强奸她的人说,“我宽恕你了”。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其实,何必跟“宽恕”过不去呢?何不干脆直接说“让我们愉快地爱吧”!
柴玲,你羞不羞!
八九民运同道,
唐柏桥
2013年“六四”前夕奋笔于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