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的戴高乐国际机场,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机场之一。作为欧洲重要的航空港,熙熙攘攘的人流肯定是机场标配。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在这繁华的机场中一住就是17年,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梅安·卡里米·纳塞瑞就是这个人。
经常出入法国戴高乐机场的人,对“梅安·卡里米·纳塞瑞”这个名字不会感到陌生。在一份机场住过的人名单中,纳塞瑞以6518天—6548天的记录遥遥领先。
纳塞瑞出生在伊朗,父亲是一名伊朗医生,母亲是一名护士,来自苏格兰,所以纳塞瑞是一名英国和伊朗的混血儿。
上世纪70年代,纳塞瑞从英国名校布拉德福德大学毕业,(也有说他是1973年去英国布拉德福德大学参加一项为期三年的课程研究),不管怎么说,纳塞瑞的前途看上去一片光明。
命运的转折点出现在1977年。这一年,伊朗爆发了大规模的反对国王独裁统治的群众运动,热爱祖国的纳塞瑞怎么能无动于衷,他积极投身其中,在海外参与了反对伊朗的示威游行。
正是这个决定,改变了纳塞瑞的一生。群众运动最终以国王被迫出国而胜利,但是纳塞瑞因政治观点的不同,在1977年被伊朗开除国籍。纳塞瑞向欧洲国家寻求难民地位,不过一次又一次被拒绝。1981年,纳塞瑞的难民身份终于被比利时承认,得到了难民证件,可以申请成为一个欧洲国家的公民。
有了难民身份保障,塞纳瑞终于可以在部分国家停留。有一半英国血统的纳赛里决定去英国“寻亲”,常辗转于英国和法国之间。
1988年的一天,纳塞瑞兴致勃勃的前往戴高乐机场搭乘飞往伦敦的班机。好心情让他忽略了对身边事情的注意。在去机场的地铁中,纳塞瑞皮包被盗,所有能够证明他身份的文件,全部“蒸发”。忽然之间,纳塞瑞从一个即将开启幸福生活的人变成了一个彻底的黑户。
他打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没有证件的情况下飞往伦敦。他顺利买到了一张去英国的机票,但是因为没有任何证件,无法证明身份,最终没能登上飞机。
法国警察最开始以“非法入境”为由,逮捕了纳塞瑞。不过他身上没有任何文件证明他从哪里来,所以根本不知道应该将他遣送回哪个国家,最后,法国当局同意纳塞瑞留在机场,却不允许他离开航站大厦。纳塞瑞成了戴高乐机场的一个流浪汉。
或许有人经历过在机场待上几个小时,找个没人的角落,把背包当枕头,盖上外套睡一觉。或者找个24小时商店,打发打发时间。短暂间停留时间还好消磨,遥遥无期的等待才是最让人迷茫绝望的。
滞留机场的纳塞瑞带着他的行李住了下来,临时栖身在1号航站楼。机场的长椅就是纳瑟里的床,机场大车就是他的衣橱。机场当局也尽可能让纳塞瑞住得舒适一些。机场所有红色塑胶椅都拿掉了,只有纳塞瑞睡的那张留了下来。尽管是个流浪汉,纳塞瑞却总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早上,他5点半就起来,用机场赠送的免费牙膏刷牙,并在乘客到来之前把自己的“家”收拾好。白天,他或找些人家丢掉的杂志,或找些书报阅读来打发一天的时间。晚上,他要等到机场商店打烊才开始出来活动,去机场的卫生间洗衣服。
纳塞瑞的衣服永远是那么整洁,他的胡子从来没有不修边幅的时候,他的所有物品也整齐地放在一个磨起边的手提箱和一堆标有德国汉莎航空公司标志的盒子里。
久而久之,纳塞瑞成了戴高乐机场的一个风景。只要是在戴高乐机场过境旅客,都会要一张纳塞瑞的照片留念。机场的工作人员和他也很熟络,常给他递来一杯咖啡和他聊天。
机场附近的商家甚至发起了“留下纳塞瑞”运动。因为有人创下全世界停留在机场最长时间的纪录,对生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更有趣的是,住在法国的纳塞瑞的妻子把每天去机场看望他当成了必修课。虽然人们对待纳塞瑞都很友好,但生性倔强的他从不接受别人的帮助,曾有机场员工试图送给他衣服,就被他说的“我不是乞丐”而拒之门外。
他说:“我很不快乐,因为我没有私生活可言。”
他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在了阅读、写日记、或学习经济学上。从不适应到适应,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17年。
法国的人权律师CHRISTIAN BOURGET在1996年帮他拿到难民文件,可以自由离去,但他却仍然不愿离开,他认为自己若离开戴高乐机场,就会被逮捕。
2006年7月,纳塞瑞因健康问题离开机场,到医院接受治疗。
2007一月底,他离开医院,被法国红十字会的机场分局照顾,在机场附近的一家旅馆里住了几个星期。
2007年3月6日,他转移到在巴黎的以马忤斯慈善接待中心。自2008年以来,他一直住在巴黎的避难所直到去世。
谁能想到,年过花甲的老乞丐纳瑟里在戴高乐机场滞留了17年。也不知道他是在等待一架永远不会到来的飞机还是为了躲避现实。
纵使人生百般无奈,可你还是要生活下去的,勇敢面对吧,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也可以选择逃避,但是有一点永远不会变,就是你永远要生活下去,因为这是你自己的生活。
来源:网易
责任编辑:李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