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流(图片来源:看中国)
记得1980年“改正”归来不几天,中央发出号令:大清特清文艺界的“精神污染”,于是全国媒体像打了鸡血针似的,声讨白桦末公开放映的电影《苦恋》,说它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因那电影主人公累遭政治迫害,仰天发出句绝妙的台词:“我们爱祖国,祖国您爱我们吗?”其实这句话是整个中国知识份子发出的问号?这里所说的“祖国”,是指中共1949年推翻国民党后所建立起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不是有着五千多年历史的中华民族。至今仍有不少中国人,没有地把这个概念搞清楚:国家、政权、政党,常把现在的中共政权,视为“祖国”。如果稍有人一批评、一谴责,就说别人是反对“祖国”、“背叛祖国”。比如84岁的我,还比这个“祖国”大16岁,情理不通呀!
电影《苦恋》中,电影主人公累遭政治迫害,仰天问:“我们爱祖国,祖国您爱我们吗?”(网络图片)
随着时间的推移,科学的进步,对“祖国”这个慨念有所明白,故出国的人越来越多。中国有句俗语“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北方有南方”,还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近年,中共政策全面左转,对言论管控越来越严,视“民主自由”、“法治宪政”为西方反动势力颠复理论,打圧人权,摧毁尊严,肆意抓人捕人,遍及赤县,人们都生活在恐怖连自已制定颁怖的宪法也不尊守,你说该怎么办?还是中国俗话一句“惹不起的阴影中,没有安全感。于是有点名望、有点本事、有点影响的知识份子,纷纷出国它邦安家落户。近日又有人民大学的教授周孝正先生,突然卖出北京两套房产,率家人越洋定居,在国内引起一片哗然。我认识周孝正先生,在北京时常有相聚,他是个天生的语言大家,生活中任何一件平常的事情,经他说出来,都变得栩栩如生,百态千姿。在评论烹击时政的弊病上,更是妙语如珠,笑而沉思。他的出国在网络上掀起大波,评者如潮,论者各异,赞的、骂的、肯定的、否定的均有。我对周先生的离去,不做任何置评,尊重他的选择。
记得20O7年去普林斯顿大学,参加“反右斗争5O周年国际研讨会”,有幸相遇大学者余英时先生,他说:“我在哪里,祖国就在哪里,祖国永远在我心中!”当时我还不理解,现在搞懂了,可为时已晚。余英时先生所说的祖国,就是五千多年中华民族的历史,而不是共产党治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权。
由于特定的历史原因,我总是爱着这个“祖国”,可是这个“祖国”并不爱我哦!60年前为一篇文章,它整整关押我23年,3年前又为文章的事情,盗用它的法律,判我有期徒刑两年半、缓期4年执行,囚于清水河畔。这时我悔青肠子,为什么爱这个“祖国”?本来1997年全家就移民美国,就因回恋着这个“祖国”,又回来打拼做事。那年北大楚翘、著名年轻学者、乡人余先生离国前,我们相见于成都。他悲戚痛苦地告诉我:铁流老师,你知不知道他们把我脱得光光的狠揍,打了你还检查不出伤痕,最可怕是用电棍捅我肛门,那比死还难受!除此,还封闭我所有通讯渠道,我不走咋办?当时还为他出国惋惜,现在认为他走对了,不走难保小命。
唉,他们都走了、走了……,缓刑囚居中的我,不是死赖着这个明知我的“祖国”,而是走不了呀!我只能仰望蓝天发呆:“祖国”,你爱我们吗?
“往亊微痕”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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