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红顶商人胡雪岩开设的中药店——胡庆余堂。(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2015年1月20日的《文化艺术报》转载了张襦心先生发表在《炎黄世界》上的一篇文章--《为何说中医最终将毁在中药贩子手上》。该文读后触目惊心!
2006年,时任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市场司司长的骆诗文曾预言:
“我们执行了错误的‘中药现代化’路线,与国际接轨三四年,己经使得中药加速走向衰败。如果这种情况再让它继续5年,中药就无法挽救了!”
2011年,张襦心拜访骆诗文先生,再度提及此事,骆氏直言:“医药不分家。现在传统中药已经不复存在,医也完了!”
文章说,很多人都误以为中医的效应来得慢,骆氏女儿的孩子有一次发烧,咳得很厉害,在医院挂水却一个星期没见好。而北京一位姓周的名老中医之孙,仅用5味药,3服下去,孩子就活蹦乱跳了。
若问周医生用药有何高明?重点就在于,他每一味药都是经过自己精心炮制的。而现在的医院大多不炮制,或者乱炮制。
一位老中医曾说:“不能怨老百姓骂中医,因为现在的中药不灵了!价格涨得那么厉害,假冒伪劣又空前严重,老百姓怎么能不骂?从来没有见过中药材质量像今天这么差,过去三五服中药下去,疗效就出来了,现在十服八服也没见疗效。”
骆诗文先生则坦言:“我搞了50多年中药,现在的中药连我自己都不敢吃。不是危言耸听,很可能吃出问题。我吃中药,都得自己跑到药材市场亲手选药材,自己炮制。”
文章指出:现如今,不地道的药材一哄而上,大量供应;农药残留超标现象,令人震惊;不按时节采摘的中药材,导致中药有名无实。
文章还指出:红顶商人胡雪岩开设的胡庆余堂,收藏着一套国家一级文物--金铲银锅。“紫雪散”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放入白银钵内,用黄金铲搅拌煎熬。经过化验证实,白银含有硝酸银、弱蛋白银,对人体黏膜有抗菌消炎作用;金箔则有镇惊、安神功效。
但现在的药厂和医院,虽有炮制标准,却大多不炮制,或炮制不到家,即使某些著名的大药店也存在此类现象。比如,炮制首乌,传统之法是用黑豆煮;现在药材商代之以锅底灰,更恶劣的则用墨汁染色。白术就是往锅里一倒,根本不翻炒,造成上面是白的,中间是黄的,下面是焦黑的。
炮制不得法,轻则减效,重则害命。
马兜铃闹出过肾病风波,主要原因就是国外为了减肥,将它直接当茶饮,而不知道中医药典规定,马兜铃要用蜂蜜炮炙解毒。
尤其令人担忧的是,虽然炮制技术是中药的核心,但现在却后继无人,很多饮片厂甚至雇佣对中药炮制一知半解的初中生、高中生来作业。
文章说,现在善鉴别、精炮制的中药专家,全国只剩下两位:83岁的王孝涛和85岁的金世元。所有中药炮制专家加在一起,总共才40多位。一家驰名全国的老字号,由于老药工坚持老规矩,新领导不乐意,退休时一个都没留。有些人就这样流失到深圳的外商合资药店当技术指导,祖传的炮制技术面临泄密之虞。
王孝涛曾想穷极毕生所学,为国家留下一本关于炮制方法的书,出版社却要他20万元的出版费,他向有关部门申请经费支持,却连一分钱也没批,王老一怒之下罢笔不写了。
文章指出,自从清末太医院被废止后,中医药就开始走上不被重视之路,经过所谓的“现代化”洗礼,如今的中医药更是风雨飘摇,日暮途穷。
南京中医药大学的周仲瑛教授断言:“中医将亡于药。”
另据2005年第11期《暸望》杂志报导,全国政协委员锁贺祥与马志伟初步统计,全国中医医生1949年有27.6万人,到2004年还是27万人,积55年的增长数仅为可怜可悲可叹的“零”。
而同期,西医医生则由8.7万人,增至157万人,增长了17倍。现全国共有医务人员520万人,中医药人员约50万人,不足西医的十分之一。
故上海曙光中医院副院长蒋健教授说:“我很担心,20年后传统中医将后继乏人!”
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于,中医院的西医化,中青年医师已逐步淡化了“望、闻、问、切”和辩证施治的传统中医诊疗之道。中医学院出来的学生,名义上是中医的继承人,实质上则难扛“为往圣继绝学”的重任,说的不好听,乃是伟大中医的掘墓人。
悲哉痛哉!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和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