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就像张毯子，覆盖整座城镇和路途。（图片来源：时报出版）
在冰天雪地中行走，感受到每一步都像在挑战自我？这不仅是寒冷，更是对心志的考验。原来风雪中行走，毫不浪漫，步步磨心，动作僵直，帽沿上积雪成碎冰块，雨衣凹陷处也成冰。即便穿上防雨外套，仍湿透到了内衣，鞋内则积着冰凉雪水。在这段零下三四度的路程中，我才体悟到，最好的御寒方法就是不停地前行！朝圣之友小黄（黄国玮）在他的书《冬日朝圣之路：说走就走，管他去死》中提到，在洛格罗尼奥，寒流来袭，阴冷中夹杂着雪雨。早晨启程前往纳赫拉，大约三十公里，雨势逐渐加大。许多房屋的门楣上镶嵌着圣殿骑士的石徽，风格迥异且历史价值极高，可惜时间不足，无法仔细观赏和研究，只能匆匆离去。
追随生命的指引，勇敢走自己的路
途经洛格罗尼奥公园（Logroño Park）时，看到了许多野鹅，这是这座城市的象征。人们相信，白天跟随鹅群，夜里追随星星，能够指引他们走向圣地。走着走着，突然有野兔蹦跳而出，速度极快。我按惯例说了声“你好”后，便继续赶路，因为风雪将至。经过文艺感十足的小镇本托萨（Ventosa），镇入口处有一巨型人物照矗立，对比度极高，增添神秘感。星光因导航显示不同路线可选，其中一条路程较长，于是询问大家意见，部分朝圣者选择较短的路径，而我则沿着本托萨继续前行。突然大雪倾来，气温急剧下降，土壤湿透变成泥泞，踩上去就会深陷，雪水融化让路面变成水洼，只能涉水前进或走在较高的泥墩上，就算是车辆也不得不减速，以免陷入泥潭。
前行是最好的保暖，友谊是最温暖的庇护
气温降至零下，最好的保暖就是继续前进。疯狂的是，赛西昨晚提议，在纳赫拉大家一起烹饪盛宴的计划，因此购买了数公斤的食材和饮料，大家共同背负，但面对恶劣天气，我的背包重量增加逾十二公斤，雪雨中蹒跚前行，非常吃不消。走进纳赫拉小镇，雪势更大，打在脸上瞬地融解，水滴滑落至眼珠，更别提眼镜上也结了点冰霜，视野不清，纷飞的雪花，片片像坠落的流星，速度极快，脚已不听使唤，得赶紧找休息处所。第一间庇护所就在小镇入口不远处，但已约好要与卡洛斯碰头，但他选了最远的庇护所，距离尚约一公里。赛西、星光、善浩和我，都已浑身湿透。只要停下脚步几秒钟，寒意就会迅速驱逐体温，开始微微颤抖。因此，我们决定先用餐补充热量。我们走进唯一一间中国餐馆，由我来点菜。
善意需换位思考，人生没有绝对的对错
我选择一笼小笼包、炒饭、蔬菜和四碗热汤给大家。星光突然有些不悦，问我为什么没先和她确认，因为她不喝汤。见状，赛西立刻出面打圆场，请星光不要介意，她喝两碗汤就好。若你有会打圆场的朋友，一定要珍惜，表示她不喜冲突外，还会帮忙解决问题。但我也反省，自以为冷，就帮别人点热汤，有些时候，你的善意或温情，不是别人所需反成累赘，也给自己徒增困扰。众人吃得满足，我再点了四杯热茶，让大家暖和身子，饱餐后继续在风雨中奋斗，众人前行到卡洛斯的下榻处，虽然位居城市边缘，距离较远，但隔天上路却更节省路段，“有不好，就有好，生命里没有绝对的好坏优劣”。
狂野不羁也有温暖内心，朝圣之旅充满感动时刻
多数庇护所的主人文质彬彬，总带着微笑，谈话间偶尔会说出“上帝祝福你”之语，符合朝圣意境。当我们抵达纳赫拉的庇护所时，主人是一位满身刺青的西班牙大叔，体格魁梧，身高超过一百八十五公分，蓄着满脸胡渣，大冷天里仅穿着牛仔背心，脚踩黑色牛皮靴，镶有银制图腾。他的外型宛如“特种部队”，报到处播放着摇滚乐，我从未见过如此“狂野不羁”的庇护所。原本预计要提早回法国工作的赛西，似乎舍不得离开，决定再和大家多走一天。我没问她还能走多远，下一站在哪里，因为我不想听到分别。
（本文节录：《冬日朝圣之路：说走就走，管他去死》一书）
责任编辑:初新 来源:时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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