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記者步行去觀前街閑逛,剛走近觀前街的牌坊就有數位黃包車伕湊了過來要記
者去兜兜風,記者問道兜啥,其中一位年輕的小夥子毫不掩飾地說,去紅燈區。蘇州還有紅燈區?見記者不信,該車伕很乾脆地表示只收1元錢。記者決定再走走看看便拒絕了這位年輕車伕的「美意」。
在太監弄,記者剛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休息,又被數位黃包車伕糾纏住,幾個車伕一個勁兒地向記者推薦上車兜兜,保證會帶記者玩得爽。於是,記者以1元錢的價格選擇了一個看起來忠厚的中年車伕,上了車伕的黃包車後,記者開始有意無意地跟車伕攀談起來。該車伕自我介紹姓錢,是江蘇鹽城人,在蘇州踏黃包車已經很多年了,錢車伕說,每拉一個客人去這些地方他們最多也只收客人兩塊錢。記者問他,才兩塊錢怎麼划得來?他說,「這個你就不曉得了。要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光靠出死力氣掙錢,日子就過不下去了。」說完他又接著開始向記者介紹:「蘇州的茶社很不錯,找個包廂找個小姐聊聊天,小姐小費你隨便給,便宜得很,50元100元都行。如果你不喜歡去茶社,也可以去看表演,有脫衣舞的。」
錢車伕穿街過巷,很快便來到景德路上一個掛滿霓虹燈的休閑社茶店前,下車後,記者看到這位錢車伕很熟悉地跟坐在茶社門口的兩位濃妝艷抹的小姐打招呼:「有客人來了。」兩小姐隨即熱情地迎上來嗲聲嗲氣地喊記者:「帥哥哥,我們這兒小姐很漂亮,上樓去看看吧。」順著一條狹長的樓梯上到二樓進門後,記者發現這個茶社的大堂僅幾個平方米,七八個塗脂抹粉的小姐圍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抽煙聊天。這時,一個女子過來問記者,是要大包間還是小包間。大包間40元,小包間20元。記者表示不要包間,但該女子說她們茶社只有包間沒有大廳。當記者來到不足兩平米的大包間坐定後,該女子自我介紹姓陳,是茶社大堂經理。記者翻了翻茶社價目表,發現所有的飲料食品均標價很高。記者點了一杯標價20元的碧螺春,陳經理自己把茶送到包間,問記者要不要找個小姐聊聊天。記者發現所謂的碧螺春,也僅是一個小小的玻璃杯裡飄著幾片說不清什麼產地的茶葉。記者說不需要小姐聊天,喝會茶就走。陳經理當即表示不快,說來茶社的都要找小姐聊天,她告訴記者這裡有蘇州本地妹、湖北妹,也有河南妹,都很善解人意,陪聊不計算時間,小費隨便給,而且還可以去便宜一點的小包間。記者立即提出去看看小包間,陳經理即拉開本屋對面一扇小門,記者上前看時不禁一笑:被幾塊木板隔斷的小包間可能就只有1平米左右,這包間裡也僅放了一張軟凳子,而且軟凳子上散發著一種難聞的怪味。
就在此時原先記者在茶社門口見到的兩個小姐中的一位來到包廂向記者要黃包車伕的一元錢車費。記者假意問:「他拉來客人你們不付報酬嗎?」小姐回答:「要付的。你付一元,我們再給五元。」這位小姐才走,又一位濃妝小姐走進記者所在的包廂,一進包廂便坐到記者身旁,並緊緊貼住記者,問記者是從哪裡來,到蘇州是遊玩還是做生意。說話間,小姐雙手就開始不老實了,甚至要解記者的衣扣。記者慌忙制止,說先聊聊天吧。在聊天中,該小姐告訴記者,她是湖北人,來這兒才幾天。記者問她這兒有多少家這樣的茶社,她說有不少,她本人就是剛從另一家「跳槽」來的,這裡有十多個小姐,生意不太好,她又埋怨說,蘇州這地方不好混。說話間,小姐又湊近記者說,要是你覺得在這裡不方便,我可以跟你回酒店,一夜600元。記者只好以這兒空氣不流暢,馬上還有事兒,以後再來,要求買單結賬。一算賬,記者嚇了一跳,聊天費100元,包廂費則猛漲到400元,而小姐進包間點的那杯飲料和果盤也要一百多元。記者討價還價半天,最後付了500元。而當記者索要發票時,陳經理卻遞給我一堆餐飲發票。
記者才走離這家沒多遠,又有兩個黃包車伕喊記者乘車去找小姐。見記者連話也不答,其中一個黃包車伕講:「可能是蘇州人,算了,回去吧。」
隨後幾天的採訪中記者吃驚地發現,不僅是晚上,就連大白天這種向外地人介紹小姐的車主也比比皆是。記者瞭解到,在蘇州的近千輛人力黃包車均挂靠一些旅行社或交通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