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今天的統治集團是人類歷史上最墮落的一個集團,既沒有社會經濟管理能力,同時連統治者的基本素質,就是為自己本階級的長遠和共同利益著想它都沒有。」
「秀」者,所謂「末政經濟」是也。
江氏集團在十三年的權力發跡和爭鬥中,尤其是97年亞洲金融危機後,以經濟發展為名,實質是以維持經濟的快速增長以遮掩「漸進改革」中日益凸現的體制固疾,掩蓋這個行將衰朽的神話,幾乎完全擱置了制度改革(當然那種動真格的改革實際是「革」現政體制的「命」,既得權利集團當然不肯輕易就範),開始不惜一切代價地追求短期經濟表現。表現出來就是一味以GDP為目標的為對自然資源、社會資源、以及道德文化資源的瘋狂的掠奪、破壞和腐蝕。短短十多年使用了所有手段壓榨一切可壓榨的老百姓,尤其是下層老百姓(約佔全體民眾的75%),同時對官僚階層大肆封官縱容(不到全部人口的5%)[1]。正是這樣短視的暴政體制,才滋生出日益腐敗的權貴資本主義,貪官污吏盛行,毒害到社會肌體,使社會道德和社會秩序備受摧殘,以致形成經濟表面越繁榮,官場愈墮落,民生愈疾苦,民心愈渙散的「怪圈」。無怪乎瞭解中國經濟的學者們調侃道:中國的經濟改革,好比是把一個輪子做成了方的,GOING NO WHERE(無處可去)。更有經濟學家一針見血道:如今中國經濟的發展是建立在「輸血」的基礎之上,僅存的能維持死而不僵局面的一脈就是靠做「秀」而撐著門面騙來的大筆外資。
從數字上我們可以看到零星事實,不過這只是末政經濟的冰山一角。
中國國家統計局一位官員在接受「金融時報」關於中國統計做假問題的採訪時說,「(中國)有很多問題單靠統計局是無法解決的,尤其是與政治相關的問題」。[2]試想行政命令要經濟增長「七上八下」(7~8%),「騙子人民共和國」[3]裡的人誰敢不上行下效呢?皇帝雖然沒穿衣服,但是眾口爍金,架不住人說呀,何況說的人從國內到國際,從媒體到課本,從政界到商家,可謂自欺者又欺人,不亦樂乎!
好在還有幾位研究中國經濟多年的老外,願意當「皇帝新裝」裡的小男孩,說出了這精緻騙局中的令人稱奇之處:1997到2000年間,官方經濟增長24.7%,可是同期能源消耗卻下降了12.8%,就業也逐年下降(如最近的五年期間,江政府使全國職工下崗多達四千八百零七萬人,相等於南韓一國人口)。投入下降,產出卻穩步增長,此乃江集團統治下的一大奇觀也。難怪香港CLSA經紀公司年度報告裡說:「有關說明中國經濟增長全球最快的『數據』,其價值不抵用來寫它們的紙」。「我們無法預測中國2002和2003年的經濟增長,因為我們缺乏最基本的統計信息來構造哪怕最粗糙的預測模型。」[4]
數據作假還是屬於比較不高明的做「秀」手段。比較起來,它們背後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經濟「事實」才更加有欺騙性。
(一)人民日子好過了嗎?
蛋糕做不大時,有的人多得,就必然有人少得。這是常識。在短期利益目標的驅動下,但凡有掠奪財富的可能時,就不會有創造財富的動力--因為前者來的痛快得多,尤其當被掠奪的對象不會發出什麼反抗的聲響時。那麼,套用經濟上的一個術語,在這場零和博奕中(意即蛋糕沒有做大),九億農民就徹底地淪為了犧牲者。其次是城市下崗工人,他們都處在社會的最低層,構成了極不平衡的「權錢金字塔」下最廣大的底座,佔全國人口的75%左右,而他們只佔有大陸私有財富的3.5%~4%。[5]
到頭來,那位被普遍認為最有作為的中央領導也只有一句毫無內容的感嘆話作為總結:「中央欠農民的太多了。」[6]借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然而卻無人說明怎樣償還,甚至是還不還?
其實只要打著「國家」幌子的權貴階級不再進一步「欠」就謝天謝地了。不過這看上去不太可能。以窮困為名的中國農民目前仍然是中國最大的納稅人:僅以安徽省1998年為例,據最保守估算,全省農民各類負擔是收入的8~9%;而同期全國最繁華的上海市,平均人均所得稅只有4.7%。[7]可嘆的是中央還三令五申農民要減負,規定農民負擔上限不得超過5%;而這個5%理想化得過了頭,大家盡可以視其為最低下限,因為很多地方通常是15%以上,甚至還有些地方高達30~50%。「苛政猛於虎也」。然而更可悲的是,這些賴以養活中國的人群,沒有任何的利益代言人:一個地方官可以為官不仁兼為富不仁,偶有仗義直言者還落得像李昌平一樣丟官遠走的命運。而最新一輪的壓榨正在悄悄地進行:WTO條約中中國農業的開放程度要大大高於人們的預期,甚至高於一般國家水平。
可是不要忘記:中國的農民還做得了奴隸時,他們可以忍耐;可是當他們發現自己連奴隸都做不了時……沒有人願意看到這個假設成為現實,因為中國歷史上有過太多次同樣的答案。
讓我們目光上移,看看處在國內的中間階層。這些20%左右的知識份子,技術人員,公務員等是屬於「財富大刮分」中的搭便車者。他們的確享受了些許「好日子」。然而他們可能因此也忽略了一個事實:這個「中產階級」的地位是岌岌可危的。他們既是權貴資本的盤刮對象,同時也會隨時淪為體制內在不穩定的承受者--輕則承受民怨,比如下層百姓對連年公務員加薪的不滿,重則是由於整體內在矛盾終於大爆發時的連坐者,所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自一九九四年以來,個人所得稅稅收連年以六倍於GDP的速度增長,[8]而個人所得稅中,工薪階層竟然佔了大頭。[9]為了滿足政府不可遏制的為刺激經濟而採取的鋼性開支增長,從一九九七年開始,政府一直都在通過合法的稅收,不斷加大對民間財富--尤其是中下層的非法收刮。此為一證。另一個中產階級難逃權貴資本對其洗劫的例子是:
1999年5月19日《人民日報》動員全國人民到股市裡炒股。目的是因為中國的銀行已經爛帳到不可收拾的程度,據說最內部的數據達到了60%。為了轉嫁銀行風險,就由政府出面號召全國人民炒股,這在世界政治史上都是決無僅有的。其結果是許多機構大戶與政府官員勾結在一起,利用內部消息,不斷地賺錢、轉嫁風險,中小散戶就不斷地被套牢。國內2000年底「基金黑幕」事件引起軒然大波--「貓膩」漏出來了,也就難怪有關方面那麼緊張。
您不要以為這是偶一為之的權宜之計。其實中國宏觀財政、金融問題的嚴重性並不僅僅在於它有多麼危險的指標或者數據,而是在於它是系統性的明搶暗奪:權力和權力資本在毫無監督和約束的情況下,無償佔用和揮霍全民的未來財富(存款、國債、股票等等)。既無約束與監督,這種揮霍當也就毫無節制,而中國的老百姓卻天真地以為他們是在為自己的未來儲蓄和投資。
不信我們可以算筆帳:[10]
97亞洲金融危機後,中國主要是採取財政擴張政策刺激經濟,財政赤字彪升。根據中共官方公布的資料:從1997到2002年短短的五年中,政府財政赤字翻了兩番半,將高達3,098億人民幣。這意味著每個國民平均負債200元人民幣,換個方式計算就是中國一個三口之家平均負債600人民幣。
還有未列在財政虧空中的「社會保障基金」,大家就要再承擔負債大約80,000億人民幣,也就是說每位國民又要增加負債6,154元人民幣,每個三口之家增加負債18,462元人民幣。
2002年3月24日,中國人民銀行行長戴相龍宣布:「國有商業銀行去年底不良貸款比例為25.37%」。暫時不去研究這個數據包含了多少水分,我們僅僅按照官方公布的數據計算,國有商業銀行的呆壞帳的總額高達22,898億元。平均到了每個國民的身上就又增加了1760元人民幣,一個三口之家的負債就又增加了5,280元人民幣。(什麼意思呢?通俗點的說法,25.37%壞帳意味著您每存10塊錢進國有銀行,有近3塊是拿不回來的了)
此外還要算上銀行未登記的外債及地方各級政府的債務及「白條」尚有60,000億人民幣以及「剝離」到了四家資產管理公司的銀行壞帳,而且不要忘記,按照中國政府公布的國債增長率,也許明年您的債務又增加了25%,或許是45%。都算在一塊,一個三口之家負債不多,才40,947元人民幣。
再讓我們算一下您的國有資產:根據2001年中國統計年鑑數據,每個國民的平均國有資產也只有2,534元人民幣,每個三口之家擁有國有資產7,602元人民幣。此外中國國民的每人還可以有244元人民幣的外匯淨儲備,意即一個三口之家也可以增加732元人民幣。
好,這下您就知道了:資債相抵,國有資產您不僅拿不到,你還需要在你個人的資產中要拿出5,315元人民幣付債,換言之,每個三口之家的淨負債是15,945元人民幣。
這是怎樣的「美好」日子呢?
最後讓我們來看看雄踞在金字塔頂端的佔總人口5%的「權貴階層」。他們中的佼佼者在城鄉人口中不到1%,即四百八十萬至五百萬人,每人都家纏千萬元以上財富,其中90%以上是高幹子女、親屬。這些暴富者構成中國的權貴,然而他們財路卻著實不明,分起來大概有三條:[11]
第一條,八十年代中期至後期,官場操控經商,倒買倒賣國家計畫分配的物資,倒買倒賣進出口物資的批文,叫「空手盜」。
第二條,九十年代初,除了繼續操控倒買倒賣國家計畫分配物資和進出口物資的批文外,炒買炒賣國土,大批有背景的公司南下,靠有來頭的中央頭面人物批條從銀行得到數千萬、數億元免息、免擔保借貸,炒買炒賣國土、炒買炒賣上市股,當然這裡是誰老子官大,誰好處最多。比如總書記的長子之類都是悶聲好發財的典型。
第三條,九十年代中期至二零零一年,操控、包攬國家大型基建工程合約,在引進外資過程中留成、進口大型設備中收取「回佣」等。自去年國家主席在香港「財富論壇」上親自把長子介紹給那些世界巨賈後,這類買賣做得最呈值牡比揮質侵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