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需要英雄而沒有英雄的時代是可悲的,但一個有了英雄而不被我們所發現所承認的時代就更為可悲了,可悲的倒不是英雄本身,可悲的卻是我們自己,是我們這個不幸的民族,一切至誠的心願,一切無私的訴求,一切開了風氣之先的努力,卻統統不被看在眼中,是什麼原因導致我們這樣有眼不識英雄或有意鄙薄他們呢?!別的不說,僅就他們的做人,就足夠我們去學習一輩子的了!」
這可能是針對國內世俗環境下的一種現實和感思。然而,「英雄」的問題,在民運範圍內就解決得很好嗎?沒有。
目前的民運狀態,正是「民運英雄」被「反民運力量」危害的一種表現和結果。
本來,「民運英雄」是不成問題的問題。本來,不必論證,民運人有如何的卓著貢獻,有多寶貴的經驗理論,只要為自由民主事業坐過牢,在自由人們的心中,就是英雄。只不過大大小小的不同英雄而已。這就是人人心中的「一般倫理」。自然,也是「民運倫理」。
崇拜英雄,是「一般倫理」、「民運倫理」的題中應有之義。
但是,專制勢力懂得,民運的代表、領袖人物出自萬千個民運英雄之中,民運的團結統一、力量凝聚出自萬千個民運英雄之中,所以,「民運黑幫」首先否定「民運英雄」的存在,繼而詆毀、漫罵「民運英雄」,還散佈疑雲說,「中國哪有民主主義者」?「民運都是文革造反派」等等。
可見,「民運英雄」與「民運凝聚」緊密相關。把「英雄」妖魔化了,也就將「民運凝聚」破壞了。
試看,20多年,歷經4大民運聖火洗禮的今日之民運,不乏坐牢穿底的錚錚鐵漢,不乏人權民主的先鋒旗手,不乏學養深厚的精神財富,不乏運籌帷幄的策略戰略,然而,一呼百應,具有實質號召力的民運主帥今安在!?沒有,無法呈現,也難以呈現。
這個現實證實,極力阻止民運領袖的形成與確立,是「反民運戰略」的中樞環節。
89年5月27日在合眾社召集的記者會上,當有人問到我說,聽說嚴家其已經失蹤,可能逃亡,你打算怎麼辦時,我脫口而出,「不藏不跑」。6、4之後,我獲得了可靠的流亡途徑,但是,考慮再三,還是不走。因為,我知道,為89民運辯護的法庭需要我。就是說,在言行上,我是留守本土,有案可查的人。按說,我和所有「又藏又跑」的流亡者「冰炭不容」。
但是,我對方礪之先生一直懷有敬意。不僅是他作為「反叛共產黨人」86學潮的精神領袖,為海內外所矚目,而且,我們有過實際的交往。
一些朋友,無論出於個人思想,或是被人授意,在我面前,譴責流亡「逃跑」,都被我一一勸止。我的回答是,革命者流亡,是「國際現象、社會現象、歷史現象」,不必批評,不應批評。流亡者開闢了海外民運,沒什麼不好,十分必要。
同時,在對待方礪之避難於美國使館的行為上,我以李大釗1927年率領幾十個國民黨兼共產黨人、避難於蘇聯公使館倉庫的史實,公開為方礪之辯護。力爭他的形象,不受到損害。
然而,人們對方礪之的惋惜是有道理的,包括關心民運的外國人。因為,「避難」與「坐牢」的道德勇氣、人格形象,不必說「天壤之別」,也應該說,差別很大。
可是,只要民運認識一致,正確對待方礪之的逃亡,其「反叛共產黨人」代表的政治資源,是很難剝奪殆盡的。相反的情況是,「反民運力量」從中播風鼓浪,將方礪之的使館逃亡醜化、妖魔化,很多人跟著跑。方礪之從此一蹶不振,也是事實。
當「建設民運文化」逐漸論證展示出中國民主進程的「主力先鋒、本源動力、主角角色」是「社會民主派」而不是「中共改良派」的時候,方礪之對記者發表了「民主是沒有英雄的時代」,昔日「黨內改良派」陳一咨發表了「民主是沒有權威的時代」的說法。(見當年大參考)
由此可知,當「反叛共產黨人」「黨內改良派」作為「英雄」的時候,他們決不會說「民主是沒有英雄的時代」,「民主是沒有權威的時代」。但是,當「主力先鋒、本源動力、主角角色」的「社會民主派」真英雄呈現出來的時候,他們坐不住了。
準確地說,昔日「黨內改良派」要說的真話是,「民運是沒有英雄的」,「民運是沒有權威的」。
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
關於上述「社會民主派」功能、機制、作用三要素的證明,是以重複的史實經驗為基礎的。不是「社會民主派」的自許。「社會民主派」對「反叛共產黨人」含「黨內改良派」的敬重,是以正直開明的「反叛人格」,以民運「政治同盟」的需求為基礎的,不是以「黨內改良派」有多大職位為根據的。
因為,依據史實,我們必須證明中國民運的「領導力量」和「團結凝聚」所在,是「社會民主派」的團隊民運,還是「中共改良派」的「黨內民主」!?
「中共改良派」只有拋棄「一黨」理想,轉變鍛造為「民主變革派」的時候,才有領導民運的資本。
民運領導權是一種客觀是非和存在,並非簡單的主觀意願。
舉例而言,98年6月,浙江組織民主黨,經海內外「社會民主派」和「反叛共產黨人」的共同全力營救,始得王有才出獄,監視居住,成果很大。
但是,局勢並沒有妨礙組黨的繼續伸展。此刻,「反叛共產黨人」出於保護「社會民主派」青年的安全,出面「不同意」和反對組黨,從此,「反叛共產黨人」自然失去了對組黨民運的領導能力。
尤其需要提出,有的「社會民主派」在國內發聲明,反對組黨。還有公開「聲明」,勸阻組黨的。這不僅背離了「社會民主派」「先鋒主力、本原動力、主角角色」的功能、機制、作用的三屬性,而且,表現了狹隘主義立場,為人所乘,客觀上阻撓了民運的前進發展。
有人的行為是有背景的。比如,79年,「人權同盟」在發展的時候,有人出來,聲明退出。退出就退出,在內部,大家知道,就足夠了。發聲明,就是造輿論,打擊民運。後來一查,是當局許願保證回城。
由此可知,「反叛共產黨人」,「黨內改良派」對民運的「領導」能力僅限於「救援」板塊。公開支持組黨的,王若望是一個。所以,98組黨後期,有人提出王若望出任本土民主黨的頭子,是有一定道理的。
同時,這個提名,也顯示出一些「社會民主派」對自身在整個民運結構中的「主體地位」「本體位置」即「主角角色」缺乏基本認知。不知道,我們自己組織的頭子就在「社會民主派」之內!幸好,王若望並非「黨內改良派」。
對於民運的先鋒作為,對於民運的後起之秀,不宜勸阻,也不應勸阻,更不應反對其行動。面對有獻身預備的前仆後繼,建功立業,即使是單打獨鬥,只有揚歌,沒有反對。無論什麼人,是勸止、反對無效的。反而,人家說你「壟斷民運」,「許你做英雄,為什麼不許我做英雄」?因此,諾大中國,不必發愁,民運後繼無人。
當然,我們希望優先把民運隊伍建設得相對「團結統一、權威凝聚」,能夠打大仗,打真仗,打久仗。
要公開反對民運的什麼事務呢?要反對危害民運,反對民運的腐敗,反對民運的醜惡。民運的種種先鋒英雄作為,何以能反對呢!
國父之號的華盛頓之於北美獨立戰爭,林肯總統解救黑奴再造美國國基,華盛頓、克倫威爾、彼德大帝、戴高樂、邱吉爾、孫逸仙、凱摩爾,哪個沒有自由獨立、人權民主的歷史功績!哪個不是百年傳誦的英雄!愈是初創民主愈是造就英雄,中外蓋莫能外。
「民主是沒有英雄的時代」,是耶非耶?!
代議制民主解散議會,重組內閣,行使否決,再自由民主的國家,哪裡沒有總統首相的權威!開創時期的民主運動和民運政黨難道不需要有足以抵抗專制力量的領袖權威嗎?
「民主是沒有權威的時代」,是耶非耶?!
門第名望,資歷出身,勿論君主立憲的英國,現代化歐州,或是最不講究資歷出身門第名望的青年美國,前總統肯尼狄獨子,一介中產階級駕機遇難,驚動朝野,國軍尋救,媒體沸揚,連篇累牘。當今中國的李納、李敏、毛遠新亦望塵莫及。此非名門望族,何也?!
又說「民主不需要名人」,是耶非耶?!
美國的家族政治,英國的世襲議員,亞洲的父子交班母女相傳,既是封建貴族制的不同遺傳,又是民主制的不同變異,中國民主制也不會純而又純。
「同盟會」、國民黨的集權主義既與軍閥盤踞、國家統一、民族獨立相關,又是民主初創時期的政治統一之需,絕非中山大腦的臆想。
國共兩黨深諳無領袖、無思想、無足以凝聚、無足以成事之理,何以中國民運可以無好漢、無權威、無領袖,散沙一盤廝殺爭鬥為人所嫁!!
當代民運沒有因為公認孫中山是「民主之父」而消解了民運的「內爭」之禍。相反,在孫中山「民主之父」的旗號下,演出了多少「楚漢相爭」「三藩之亂」!
並非天下安危繫於幾人,而是民運成敗定於統一,民運前途有賴團結遏止分離。當代民運自有它的匯聚之所,血肉之軀。
民主大業東西阻隔,山高水長,更需要一切「民運英雄」維護團結,珍視凝聚的自覺與道德慎獨。
當坐牢的「社會民主派」敬重不坐牢的「反叛共產黨人」時,「反叛共產黨人」是不是應該以同等的敬重回報對方呢!?「社會民主派」和「反叛共產黨人」如果不互相敬重,不但自由民主無望,雙方的理想都難以實現。
「反叛共產黨人」「黨內改良派」的功能、機制、作用三要素是民運的後衛保護、人道救援、學問經驗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