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狗的命運聯想到人的命運
江蘇省南京市《現代快報》報導:該市有個叫曉芳的女人,擔心養了七年的狼狗「黑虎」會弄髒新屋,瞞著家人三次將「黑虎」送走,但這頭戀主的忠狗,每次都懂得尋路回家。第一次被放逐郊區,它當晚就摸黑回家,第二次是咬斷縛住它的繩子逃回家;第三次被鐵練鎖著,它卻以「絕食」抗議,整天悲鳴,於心不忍的新主人只好又把「黑虎」送回曉芳的家。
曉芳對於「黑虎」的忠心耿耿不但不欣賞,反而下決心要置它於死地,便找了四個殺手,打算把它綁起來扔到河裡淹死。但「黑虎」不斷咧嘴狂吠,使四個男子漢無法近身,於是他們對曉芳說:「狗不咬主人,你來吧!」曉芳就將繩子繞在「黑虎」的脖子上,它果然不作反抗,只是眼泛淚光,凝望著女主人,服服貼貼地被勒死了。
丈夫回家獲悉「黑虎」已遭毒手後,傷心欲絕,他控訴道:「黑虎三個月大就到了我們家,七年了,它一直很懂事,很忠誠,我一直將它當成家庭成員,我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女人會對它痛下毒手,她的心怎麼這樣狠?黑虎的死讓我感到害怕,老覺得她笑裡藏刀,已經不敢再和她生活在一間屋子了,離婚是唯一的出路。」兒子也因為「黑虎」的死,對母親不理不睬。
這件事使我聯想到我們可憐的中國知識份子和中國老百姓的命運,居然跟這條狗差不多甚至更悲慘。
自投羅網的知識份子
「在舊中國,有相當數量的知識份子留學海外或旅居海外,其中有許多優秀人才。新中國的成立,使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喚起對祖國的憧憬與嚮往。他們懷著一顆赤誠的心,急切地希望回到祖國。不少人經過千難萬險、擺脫種種阻撓和迫害,才回到祖國懷抱。他們當中,有傑出的自然科學家、社會科學家、文學家、藝術家、語言學家等等。他們成為新中國許多學科的開拓者和奠基人,為發展祖國科學事業、文化事業、經濟建設和國家建設,為培養一代又一代的人才,作出了巨大的不可磨滅的貢獻。」這是官方出版的《毛澤東傳(1949--1976)》(中央文獻出版社,2003年、北京)中的一 段話。當然是中共當局所承認的。
但是這一大批對國家無限忠誠並對中共十分信任的歸國知識份子的下場,是不是比那條忠狗好一點呢?
答案是否定的。這千千萬萬踴躍歸來的知識份子可謂自投羅網。自從踏入國門的第一天,噩夢就開始了,如同走進地獄,除了極個別的賣身投靠飛黃騰達之外,絕大多數都受到無窮無盡、花樣百出的折磨、羞辱,直到粉身碎骨甚至屍骨無存。即使有個別大難不死的,也是傷筋折骨,像剝了九重皮。
例如從英國回來的語言大師、劇作家老舍,被紅衛兵批鬥、毒打後,一九六六年八月二十四日自沉於北京太平湖。
從法國回來的翻譯家、藝術評論家傅雷,因不堪迫害一九六六年九月三日和妻子朱梅馥一起上吊自盡。
從香港回去的容國團,雖然為中國爭得第一個乒乓球世界冠軍,卻被誣為「特務」,自吊於北京龍潭湖邊的槐樹上以結束生命。
毛共法西斯治下的臣民之命運比狗還要悲慘,常常似螻蟻般成群成群地被作賤,被虐殺。
「右派」的悲慘命運
郭維敬編著的《共和國早期的故事》記錄了五十年代知識份子被摧殘、被屠殺的血淚史。該書所記載的鮮血淋漓的故事,清楚地告訴人們這樣一個事實:毛共對知識份子搞的是階級滅絕政策,如同希特勒對猶太人搞的是種族滅絕政
策一 樣。
僅以該書中所揭露的河南省的反右運動為例:全省共劃右派九萬人,佔全國的百分之十五。學校教職員中被劃右派、反革命分子、壞分子,平均佔百分二十三,有的地區是百分五十以上,個別學校達百分七十以上。固始縣劃右派佔全體教師的百分四十八,遂平縣佔百分五十二。
信陽地委書記王某在反右運動中要求所轄的十九個縣市開展向地委「報喜」活動,結果劃右派數目一浪高過一浪。黨校副校長董玉寶實在劃不出「右派」來,這位王書記便厲聲斥責:「你就是右派!」竟真將董打成右派。息縣劃右派較遲緩,他親自到息縣召開大會,公開說:「難道平時,就沒有提過支書意見的?」經他一點撥,當天晚上該縣就以四百多名「右派」報了捷。他到汝南縣視察,見有數十名男女教師畫漫畫諷刺教育科長隨地便溺,於是在大會上說: 「這泡尿尿得好,尿出了一群牛鬼蛇神!」結果這一大批無辜的教師全都淪為「右派」。
商丘地委宣傳部長謝某將全系統的所有幹部幾乎全劃了「右派」,最後只剩下「兩個半」好人。
反右後信陽地委為「改造右派」在所屬的大別山區譚家河建立了「萬勝山茶場」,共送去二百多名「右派」,其中逾半埋骨深山,倖存者,非傷即殘,亦未得盡天年。至今人們談起譚家河都心有餘悸,毛骨悚然。該場負責人視右派份子為不可寬恕的重刑犯,任意毒打,任意餓飯,迫使他們不分日夜地幹起強度勞動達兩年之久。在百般折磨、侮辱、虐待之下,許多人被餓死、累死,自殺。該茶場基建大隊長徐藍宇和辦公室主任賈文明被人稱作「活閻王」,一次強令右派們在惡劣天氣中翻山越嶺扛木料,以致途中倒斃、滑入山澗者有八人之多 (一說十七人)。其餘分散於各縣各農場改造的右派,其處境同樣惡劣,死人亦不在少數。如平輿縣共劃了七百二十九名右派,待改正時已死了一百二十九人。
「死了右派還不如死了個家禽家畜」,真是欲為狗而不可得了。(李銳:《按
照歷史的真相總結歷史----〈共和國早期的故事>序言》,載(《2003中國年度最佳隨筆》,漓江出版社,2004年,桂林)
這樣的勞改農場,這樣的法西斯集中營,這樣滅絕人性的殺人魔窟,在中國大陸何止一個萬勝山茶場!
林昭、張志新、李九蓮的血淚史
右派份子、「北大才女」林昭因對反右和批彭德懷有自己的看法,於一九六O年十月被捕入獄,她在獄中遭到百般折磨。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獄警把她這麼一個弱女子反銬一 百八十天,連吃飯和大小便都不給打開。一九六八年四月被槍殺於上海。(《林昭,不再被遺忘》,長江文藝出版社,2000年,武漢)
再看毛共怎樣折磨、虐待、殘殺後來被他們捧為烈士的張志新吧。
張志新被捕後,受到嚴刑拷打,慘遭凌辱,獄警挑動獄中流氓犯、盜竊犯,無情地毆打、折磨她;並受喪盡天良的獄警的輪姦。
「一九七五年四月四日,當屬於英雄的最後一 個黎明來到時,沒等張志新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被幾個躥上來的人按倒在水泥地上割斷了喉管。為了維持呼吸,凶手們又把一個三寸長小手指粗的不鏽鋼管插進她的氣管裡,再用線將連接鋼管的金屬片縫在刀口兩邊的肉上。張志新奮力反抗,劇痛使她咬斷舌尖,血水淌滿前胸。目睹這一慘狀的一個監獄女管教員,當場嚇得昏厥過去……」。(《「文革」之謎》,轉引自《雜文選刊》1996年第5期)
遼寧省的割喉「手術」是為了防止張志新呼喊「反動口號」
江西省則另有創新,他們用竹籤把李九蓮的舌頭與下顎釘在一起。
這類舉世罕見的酷刑,就是全無心肝的一些中國共產黨人嗜血成性的表現。
嗜血成性的毛澤東
中共從蘇區肅反開始,歷來都是用慘絕人寰的酷刑來「逼、供、信」的。
始作俑者就是毛澤東。
一九三O年十二月三日毛根據刑訊「犯人」的口供,認定江西省行委秘書長李白芳等人為AB團分子,就親自給「江西省行委」寫了指示信並交付李韶九(紅一方面軍總政治部秘書長兼肅反委員會主席):「捕捉李白芳等並嚴搜贛西南的反革命線索,給以全部扑滅」,「務必會同李同志立即執行扑滅反革命的任務,不可有絲毫的猶豫」,「各縣各區須大捉富農流氓動搖分子,並大批把他們殺戮。凡那些不捉不殺的區域,那個區域的黨和政府必是AB團,就可以把那地方的負責人捉了訊辦。」
李韶九將省行委、紅二十軍主要負責人李白芳等八人逮捕並施以「打地雷公燒香火」等各種酷刑,受審者「哭聲震天,不絕於耳,殘酷嚴刑無所不用其極」,被打者「皆體無完膚,手指折斷,滿身燒爛行動不得」,有的人當場死亡。甚至李白芳等人的妻子前來探視,亦被當作AB團抓起來,「用地雷公打手,香火燒身,燒陰戶,用小刀割乳。」(高華:《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中文大學出版社,2000年,香港)
置對手於死地,在折磨、虐殺同類中獲得歡愉和快感,是「與人鬥,其樂無窮」的毛澤東們滅絕人性的極致。
曉芳勒斃了「黑虎」,受到丈夫、兒子的譴責,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但是中國共產黨由江西蘇區肅反開始,直至一九八九年北京屠城及鎮壓法輪功,從來都沒有正兒八經地認過罪,甚至還要強詞奪理。歷次整人的打手、殺人的凶手,一 個都沒有被追究責任。甚至把這類陰暗面列為禁區,不許老百姓議論、批評。
中共當局從上到下都在極力掩蓋、抵賴、淡化甚至美化他們滅絕人性的滔天罪行。
例如林昭在一九八O年獲得「平反」後,其親友一直在上訪有關部門,要求搞清事實真相。「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上海相關部門對這一訴求一直採取推諉態度。對新華社記者的公務採訪也是採取『不說、不讓、不給』的態度,具體做法就是既不接受採訪,也不讓別人接受採訪,更不提供相關資料。」(漁翁:《不能向社會發出這樣的暗示》,載《雜文月刊》2003年12期)
「人權」不如「狗權」的事實
過去有人說: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現在有人說:寧做外國狗,不做中國人。
人而不如狗,令人悲哀、憤怒,但卻是事實:
狗會自殺而且會在自殺時寫下「毛主席萬歲」嗎?
有四千多萬條狗一下子餓死的事嗎?
「人權」兩個字雖然寫進了《憲法》,但只要中國共產黨嗜血成性、摧殘虐殺同類的本質不改變,「人權」就永遠不會比「狗權」更馨香,更值錢。
(轉自《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