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人的存在的唯一基石,當然也是它的唯一標準,這一關係的最完善表達就是人權。
「六、四」過去十五年,世上大多數共產黨都倒了,這當然與中國境內的八九民運相關,有它的一份功績。但中國共產黨還沒倒,「六、四」在其本土的歷史任務就沒有完成,這是我們必須正視的,但正視不是視著玩,不是視著為挖空心思寫文章,為開會;而是為走出困境,結束共產這一歷史任務的完成。
正是在這裡,發生了一些認識上的困惑:
1、八九民運到底成熟不成熟?
2、「六、四」從民族記憶裡抹去了沒有?
3、「六、四」做為歷史進程其本質與中國眼下那些進程是什麼聯繫?
4、告不告別革命……等等,這都是現階段應予回答的。
八九民運的成熟與否事實上是兩個進程:其一是做為釀成這場偉大鬥爭的民族理性的成熟,軟環境的狀況;其二是這場鬥爭自身的成熟,它的硬體建設是否成熟?其實,這個時代的民主要求早在鄧政權前已經起步:76年的「四、五」,之後就再沒終斷過(當然,「四、五」還含有一些非民主因素:共產黨遺老情愫)。因而不能把民主訴求的產生歸於改革開放。八十年代末,這種要求已經普及到社會各角落,雖還模糊,但它近於上升為社會的明朗觀念了。所以單看中國人民的民主要求,不僅是高漲飽滿,而且普遍,做為八九民運得以形成的那個軟環境,中華民族的整體覺悟,無疑是成熟的。沒有這種成熟,不可能爆發如此規模的反暴烈火。
在事件進程自身的健全方面還有相當不足,遠遠落後於形勢:即與蓬勃高漲的民主要求相比,沒有足以與這個背景相匹配的思想旗幟和組織應對。那時有了個人生命尊嚴的體驗,強烈的民主要求,對自由的嚮往,但缺乏相應的理論製作。當然這不能歸咎於那個人,也很難說是可以通過努力來避免。時代的現實是:共產主義幕布下,要麼,萌芽出素樸的自然自由主義;要麼,從馬主義的一些暗流裡分離出馬克思主義框架內的自由主義;那時思想界還沒出現徹底的自由主義立場的自由主義研究,不能為來勢如此之猛的民主運動提供完備的思想指導。無論是民間還是社會開明派,其覺悟都只是改革,是呼喚在共產主義概念下的正義與進步。共產現實所引發的對它的普遍懷疑所針對的還只是共產黨內那些人,社會目光主要投在主宰者的用心險惡上,把人的用心非法性當成災難的唯一解釋,還沒有「共產」概念本身就「是」反正義,絕對非法的起碼覺察,當然還形不成「社會內在矛盾究竟是什麼」的治學,不可能滋長出這樣的理論成果。
一句話:八九民運的綱領是「共產修正」,希望通過改革引進民主。社會的內在矛盾卻是「共產」的反人性,它的克服只能是對共產做否定,我們還沒有達到這樣一種理性自覺。
「黑手」們也只是從自己所立足的,視野所及的方面來煽「陰風」,點「邪火」,只覺悟到譴責和要求,沒有推翻共產的心理承受,到今天還時不時聽到團派的懷舊。
所以當學生運動轉化為全民和平大起義時,那用來對共產實施改革、修正的綱領就不能為運動指示方向,樹立旗幟,不知路在何方,高漲的民眾動力找不著出路。
硬體建設的第二大弱點與此有關:沒有理論旗幟必然設計不出相配套的組織應對,這是僅從中國歷史的角度來看的。
如果從人類史角度來看呢?那就風光別裁:事實上實踐已完成重大轉折的綱領性突破,卻沒有被思想界所注意,沒進入理論表述。無論國際的政治家還是政治學者,或者中國的民主活動家和治學政治的人----都看到東歐與原蘇聯的巨變,卻僅用為感嘆中國民主進程的艱難,沒用為中國「六、四」與東歐巨變內在的綱領性轉折聯繫的揭示----
與中國的民主要求相同步,波蘭、匈牙利、捷克、羅馬尼亞、蘇聯……也都捲入了這一浪潮,這不僅是同步的,交錯的,其本質對是同一個----抗掙;即都是在改革旗幟下的,沒越出「對共產的修正」,是在承認共產統治合法前提下的進程,至少當時沒有以徹底的自由主義為動力的旗幟。
東歐的成功是實現了路線跨越的----這個垮越是理論意義的,但在形式上卻是實踐形態的:中國人實踐悲劇剌激了他們這種理論升化,綱領跨越----北京流血!北京在流血!這個直觀事實比什麼都具有力量,連想也來不及想,一夜間就從改革、修正路線躍升到對共產的徹底否定,從共產統治合法下民主要求直接跨越到共產非法,行動目標變成為直接推翻。這是戰略轉移,是行動綱領的突破,具有重大的理論性質和意義,但被生動的實踐經驗所埋沒。正是「六、四」悲劇做為共運史上的里程碑,才對後來的進程具有示範和完成綱領跨越的作用。
「六、四」的里程碑作用就是告誡:對共產主義修正、改革之路走不通,只有徹底道路可走。羅馬尼亞民主轉型就更具有這種典型性。----
「六、四」的極大犧牲所換取的偉大教導是:只要共產還合法就沒有民主!只能選擇推翻共產!別無他路!這是共產政權的內在矛盾所決定。
在我們著作的其他部分,己經就當下中國每日每時都發生的人民抗爭做了論述,證明我們同胞並沒遺忘「六、四」,相反,當下中國的現實面貌正是「六、四」的深入和繼續,提出「六、四」被遺忘之本身是因沒有方法論----「六、四」是現代中國道德、價值的底線。
「六、四」要說明的,要證明的就是----「人是人」!它要在公眾聯繫裡獲得普遍的承認,試問從人肉體裡發育出來的記憶能把自己忘記嗎?任何事物能忘了自己的底限嗎?底線起的是動力作用,不一定非要被經驗,事物永運與自身相等,既不能跨越,也不能繞過。正因為社會繞「六、四」不過,正因為底線之不能被遺忘,所以中國社會的所有領域,甚至意識所不屑的方面,旮旮旯旯,才無不陷於矛盾、危機、乃至癱瘓。原本與政治無關的一般性安全事故,天災,甚至疾病都無不飽醮了政治的濃汁。如果不是事關一切的政治這個總閘門出了問題----失去效力,怎麼會天天發生車、船、礦難、化學毒品泄漏,路陷、橋塌、樓倒……這些事件的普遍和頻率所告訴的是什麼?它告訴木偶的連線已沒人在牽:它告訴:本性就是「負起責任」的政治已經不再負責任,或沒人去負,沒人能負,沒有辦法來負!
中國已經墮落到全社會不再存在責任這個地步。
做為管理職能的社會已不履行,也無力履行管理!為什麼呢?
就因社會責任就是它的倫理底線,不只有個擔負問題,重要的是它的出處與根源,它的價值所歸問題----倫理價值的出於存在,歸為人的存在。「六、四」就是對責任能回歸到人的存在的爭取,是倫理、價值觀的出發點,正義的根。眼下整個社會所陷於的困境,就是「六、四」做為價值底線沒有實現所使然。它證明政權已在百分之百方面喪失了誠信,淪為一種對付的力量,就因為人權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任何情況下都是社會的第一原則,處在一切聯繫的中樞,起著派生和支配作用。人權狀況是社會昌盛的唯一條件。不讓中國社會的根紮在人權上,中國社會就別想有效運轉。
而社會要奠立在人權上就必用共產來配葬!
四、當下中國的諸矛盾
1、我們能不能從「六、四」這個進程裡尋求出一個普遍的覺醒呢?我想這個覺醒是----世界之上只有人,沒有中國人,美國人,基督人或是共產人。只有在人的心裏,才有國,才有教;不是中國的共產主義才專制,才暴政;而是只要共產主義就專制,就暴政。
不是因為「中國」這個持殊定語的共產黨太殘暴、太貪婪、太血腥,而是只要叫了「共產」的黨,就殘暴、就貪婪、就血腥。所以說,不是因為我們是中國人,才發生了「六、四」,而是因我們是人,才必然發生「六、四」的。
這樣,我們就得到了一個推定:
「六、四」的原因是反人性的共產理念與人的自然性質之間對抗的必然之果。
2、當下中國正在交織著哪些進程?
一是臺灣要求獨立的進程;
二是香港民眾要求廢止二十三條,要求直選的進程;
三是尊敬的達賴大師代表的西藏人民要求自治的進程;
四是東土爾其的獨立進程;
五是內蒙古青聯的要求:
六是現在上下都還未看到的東北三省最易於分裂的危險潛流……
與此相伴隨的,代表了所有進程總方向,反映總矛盾的只能是民主;以及由這些矛盾所決定的共產黨內部矛盾和他們矛盾的交織……請不要認為只有江胡風浪激,連胡仔個人也是個複雜矛盾的合體:胡仔是人,當他看到他的同類陷於難以擺脫的苦難自有同情發作,只要是人就避免不了生命價值的體驗,就會有青史留名的慾望----胡仔常常說些符合正義的話,下些整頓吏治的決心,就來自這種動力。但他對共產黨的前途負著全面責任,就難免不滋生出臨危授命要中興其黨的大志;他要當好人,黨的前途不讓!胡錦濤若真要做好人,正派人,誠信人,就非把黨斬掉不可!若他要負起使黨不亡的責任,他就不能做正派人,就得惡下去!可以說胡仔肩上的這個矛盾就是眼下中國。
3、人是絕對自然事實
中國人就是中國人,臺灣人就是臺灣人嗎?可不敢這麼武斷!什麼臺灣人、香港人、藏人、維人、大陸人……統統都是人!世界上有的只是人,不是帶定語的人。說xx人這個定語成份,是因人有了心。
所以,加上定語「大陸」,並不能個別出一般意義的人。把痛苦加給大陸人,他們所不能承受的,也是其他定語如:港、澳、臺、藏、維……的人所不能承受的,這永運不會有錯(我在北墅監獄編輯小報,對桌是個正宗伊斯蘭,不幸淪落在山東沿海,被一個就會寫三字的(姓名)漢族爺們收養,這老爺們是偉大領袖毛主席接見過的膠東民兵五虎將,他哪懂什麼釋伽、真主,伊斯蘭,他只看到兩腿兩眼小雞巴,在大漢家,伊斯蘭小孩長成了漢族小夥,也沒因丟失了心中的信仰而不具人樣)。普天之下人在性質上是絕對無差別的,滿足上又哪來的差別?美國人就不鬧分裂,何哉?美國太好了,分出去是不想享幸福了!所以資本主義再人吃人,再資產階級自的化,還是共產下的人往美國逃,咋就不見美國人往中國流呢!你非要唱社會主義好,怎麼能不成為人的災星呢?
4、諸進程是同一本質:人權----有表現為爭取,有表現為捍衛
因此我認為:鎮反時的反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