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國標曾在1996年到2001年間任《中國文化報》記者,但是由於他不斷寫文章推動中國的新聞自由並爭取人權,更於2004年3月在網上發表指責中宣部控制媒體的文章,他被北京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停止教職。
目前焦國標在「美國民主基金會」的民主研究國際論壇做研究,探索中國國家機器對新聞媒體的控制的歷史和現狀,併進而分析因特網對新聞控制的影響。控制媒體和因特網的目的是控制人民的思想,那麼中國當局究竟要控制什麼思想呢?
反西方言論暢行無阻
焦國標說:「從總體上講,它要控制的是西方民主、自由、人權思想。比如說最近『雅虎』和『google』這些搜索網站上搜索不到『民主』、『自由』、『人權』這樣的詞,這些關鍵詞被屏蔽掉,這樣的消息,這是事實。
在中國的網際網路裡面,如果使用者對自由民主理念表達讚美和肯定言論,他們往往被禁止。但是如果是反西方民主自由的言論,就會暢行無阻。」
焦國標說,所以,中國思想控制體系不是製造思想真空,而是控制自由民主人權思想在中國民眾間的流傳。
中國當局思想控制的第一個手段就是控制媒體。首先就是限制西方記者和西方媒體,干擾外國電臺、封堵境外衛星電視、封堵網際網路、查禁敏感出版物入境、嚴格審查西方圖書出版、不許中國公民接受外國記者採訪。
其次是壟斷新聞媒介的所有權和人事權。
具體做法是動用行政權力和警方來控制新聞現場,隔絕記者,規定重大新聞必須採用新華社發的通稿。嚴格控制文藝創作和學術研究題材,劃出禁區等。
焦國標說,第三是行政控制,對內是政治學習、思想運動。對思想出格者處以停職 、降薪、開除。
對外,是宗教隔絕,拒絕所謂不友好組織和個人入境。最後還有法律控制,以泄漏國家機密和煽動顛覆政府罪來抓捕作家和記者。
監督電子郵件內容
今天因特網(internet)打開了信息流通大門,這對中國的思想控制體系有什麼影響呢?
焦國標說,中國當局正不遺餘力地控制網際網路:「幾乎對網際網路的每一個功能它都設法控制。比如說電子郵件,只要它覺得有必要,就可以做到監督每一封電子郵件的內容。電子郵件是網際網路的重要功能。另一個重要功能是在網上討論,有些內容就不讓上網,會被過濾掉或者被編輯刪除。」
焦國標說,發往國外或者來自國外的電子郵件內容更被嚴密審查,若不合規定就被阻斷。
而網上的版面也相當於過去報刊版面,對網站的控制相當於過去對報刊的控制,稿子內容得經過審稿才得以上網。國內外的一些敏感網站都被封閉,一般人根本看不到。
最近美國發生了法院調查媒體報導消息來源的事件,因為有關報導暴露了中央情報局一名秘密特工的身份,而媒體的消息來源是白宮官員。
美國是民主國家,是不是也在控制媒體的報導呢?
中宣部本身存在法律問題
焦國標說,上述事件和中國當局對媒體的控制有量和質的區別:
「比如說量的不同,例如有一千件事,美國控制的是一件事,而中國控制的是九百件事。而另一方面我覺得控制的主體也不一樣,美國總體來說,控制的主體是從政府到下面各具體關口,由於政府本身是民選政府,可以說更代表民意,它的做法比非民意的政府更有合理性、更有權威性。和中國的宣傳部系統的控制不同,因為宣傳部本身存在自身的法律依據問題。」
焦博士認為,中國政府部門和官員幾十年來沒有經過民意的授權,他們的合法性何在?美國的新聞控制準則基本上是保護國家機密、也就是維護國家利益和公眾利益。
而中國的新聞控制往往是在維護權力階層,甚至可能在包庇腐敗勢力。所以美國對於涉及國家利益的媒體控制問題可以公布於眾,訴諸法律。而中國的媒體控制卻代表特權階層利益,是不能在公眾層面上作公開討論的問題。